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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17)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林白梧顿下足,张兰桂的声音直往天灵盖窜:“哎呀呀梧哥儿,咋这么急着走啊!”

张兰桂穿了件翠绿绸缎棉袍子,绸面上金丝线绣的合欢花样,针脚细密,很是富贵。

林白梧转回身,轻轻叫了声:“桂姨。”

张兰桂甩了甩帕子,走到林白梧跟前:“雪这个大还出门儿,是有啥大事哟?”

林白梧还没开口,秦氏就轻笑道:“他啊想出山呢。”

“出山?梧哥儿啥时候有这个能耐了?”

几个妇人全都笑起来,林白梧这才发觉,屋子里头人可多。王家那个老小子王虎也在,探出个脑袋瞧他,嗓子亮堂堂:“生不得娃儿的双儿!”

“瞎说什么呢!”秦氏装模作样的哼哧一声,却也眯着眼看笑话。

林白梧脸上羞的满红,拱个礼就想告辞,却听张兰桂声音又起:“哎呦梧哥儿,你不是瞧不上那吴家四房吗?而今可不用你拿乔了,已经定了王家墨哥儿了!”

王家哥儿王墨?林白梧一愣,抬眼去瞧,大开的门扉里,王家小哥儿坐在角落,垂着头,正在抠衣边。

林白梧抿了抿唇,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王家自打娶了这个飞扬跋扈的秦氏,发妻的那两个孩子就饱受欺负。

当初王娥嫁人,王家找他爹来打嫁妆,这个秦氏就很是不情愿,一块铜板掰作几瓣用,都还嫌花的多。

而今好么,直接将王墨许给镇上那瘫子了,都不晓得王山石知不知道这事儿哦,天杀的。

林白梧轻声道:“桂姨我没拿乔,阿爹不在家,我作不了主。”

张兰桂揣起手:“这本来是桩天好的婚事,你么不识货,那个冯秋花更是个野妇。这下可好,你一个不好生养的哥儿,更是难嫁了。”

“冯婶子不是野妇。”林白梧不敢看人,低着头小声辩驳。

“你说啥?!”

在林白梧家受的气,张兰桂记到了现下。而今冯秋花不在,没人给林白梧撑腰,她可得出了这口气。

张兰桂歪着身,看了眼秦氏,转回头吊眼睨着林白梧道:“梧哥儿,吴家这门亲事没了不打紧,桂姨有好的肯定还想着你。这不,村东头的刘家汉子也到了娶妻年纪了。”

林白梧抬起眼:“刘家三郎?”

“你这话问的,刘家没成亲的可不就剩个三郎了。”

霎时,屋子里的人全都哧哧笑起来,刘家三郎刘长青,那是个跛子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林白梧气的双唇抖动,拳头攥紧。可他不会吵嘴,屋子里又坐了这一群人,他根本也吵不过。

林白梧没应声,抱着猫儿开门要走。冷风顺着门缝灌进来,刮得人脸生疼。

起初渊啸还没听明白,可小雌抖的厉害,看样子气的不轻,也知道这群妇人嘴里没好话。

它吊起眼朝张兰桂幽幽看去,这妇人正甩着帕子,笑的前仰后合。

张兰桂见人要走,扭着肥腰追出来:“这便走啊?人家刘长青虽是个跛子,可也是个读书郎,说到底是你高攀呢!”

刘长青是个书生,长相周正斯文,要不是那场暴雨打的路面湿滑,他也不会一个不慎跌下山崖,摔跛了足,再仕途无望。

张兰桂的话刀子一样,扎得林白梧心里生疼。他垂下眼帘苦涩的笑,是啊……即便是个跛子,他都配不上人家。

他低了低头,轻声道:“不劳桂姨挂心,我就先回了。”

张兰桂生怕他走了,忙追到门口:“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咋能不挂心呀!但是梧哥儿你也莫愁,要真没人看得上你,你阿爹不还有个铺面么,一起并到你嫁妆里,总有人……啊啊啊天爷啊!”

“咣”的一声大响,猫儿自林白梧怀里猛然扑出,恶狼扑食般将张兰桂一爪掀翻在地。

渊啸恨的牙痒,黄金瞳骤缩、利爪直逼肥妇咽喉,愤怒的吼叫回声阵阵,它疼着护着的小雌,凭什么被人百般羞辱!

屋里妇人们齐声惊呼——

“猫儿发了性了!快逮住它!”

“哎呦我的天老爷哎!发了癫了,可留不得!”

气力哐啷一通乱响,群妇胡乱摸起家伙事儿,抄上扫帚、鞋拔子……全数奔了出来。

眼瞧着要往猫儿身上砸,林白梧想也没想,飞扑过去,用身体将猫儿护严实:“别!别打我的猫儿!”

妇人们来不及收手,棍棒落在林白梧身上。

张兰桂被猫儿吓瘫住,直到被人扶坐起来,还目光涣散不定,她急喘两口气稍稍缓过神,仰着头两手愤然拍地:“哎呦呦这个小畜生!我要杀了它哎!”

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上了手,林白梧却抱着猫儿,死活不肯让。

“梧哥儿你这是作什么!小畜生发了性了留不得!”

“听婶子的话!松手!”

“别叫它抓了你!还敢龇牙!”

几人抓住林白梧的肩膀将他掀翻在地,没人拦着,猫儿全身毛乍起,身弓如弯刀,眼中迸出凶光,朝向群妇狂扑过去。

猫儿牙尖爪利,吼声瘆人,霎时间抓的妇人衣衫撕裂,皮开肉绽。

“啊啊啊天杀的!”妇人捂住伤口,痛苦嚎啕。

“别光看着,抓住它啊!”

渊啸再是凶悍,毕竟是幼态,恶虎难敌群狼,很快便被群妇死死按住。

它利爪抓挠,粗尾狂乱拍地,可被人钳了后颈,竟如何也动不了。

张兰桂面目狰狞的爬起来,抓起畚斗,朝向小兽愤然砸去。

“别打!”林白梧脸色煞白,小牛犊子似的朝张兰桂猛撞过去。

“砰”的一声响,张兰桂摔了个四仰八叉。

林白梧推开人,想要护住猫儿,却被冲上来的群妇按住了。

都是农家妇,平日里干惯了粗活,手上力气了得,她们看似好心的劝,却目露凶光——

“梧哥儿你糊涂啊!这凶的畜生也敢养!”

“这畜生留不得。你下不得手,婶子替你下!”

“敢动它我就死给你们看!到时候谁家也别想好过!”林白梧发了疯的挣扎嘶吼,他怕人不信,朝着地面埋头就撞。

“哎妈呀妈呀!”

“快拦住他!哎呀!”

妇人们惊愕的松开手,林白梧顾不上自己,扑过去推开人,将猫儿搂进怀里。

渊啸气的要疯了,这些欺辱小雌的人,它一个也不会放过!猫儿犬牙呲出,身体绷紧,若不是林白梧抱着,非要扑咬上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林白梧安抚的拍它:“好猫儿,不闹,咱们回家。”这种是非之地,他能躲多远就多远。

几个妇人却不依不饶的将他阻住,呼喝道:“这便想走?!”

“把别个家闹成这样,当我们好欺负?!”

林白梧简直要笑了,他转过头,眼神如刀,冷幽幽的瞪向群妇:“你们人多势众,仗势欺我,现下又颠倒黑白说是你们好欺负?满嘴胡言,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妇人皆是一哽,这平日里柔柔弱弱、良善可欺的小哥儿竟生出股凌厉的气势,她们互看一眼,挺起胸脯、虚张声势的找场子:“将这白毛畜生留下,就、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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