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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21)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说完他就后悔了,心道——老天爷哎,他就是随口一说,可莫当真啊,他已经很不好嫁了,可别真毁了他姻缘。

周云山听他这话,脸色烂菜叶一样难看。

林白梧忙道:“要么这样吧,我同婶子讨件夹袄,穿里头也方便。”

周云山知道他就是故意在躲,没再说话,林白梧趁着这个空儿赶紧躲进了王氏的屋子。

秦锦脸色直泛绿,他愤恨的瞪着林白梧的背影,将棉衣一把抢了过去:“云山哥,他不稀罕,我稀罕,我可冷得很。”

周云山没多说话,随秦锦去了。

雪虽停了,北风却呼啸山林,卷带着没压严实的积雪往天上扬去。

周云山不想和秦锦呆着,干脆到后院收拾牛车。

农家的牛车大多拉货,周家因为猎户的关系,也时常拉些野物,因此车板没封挡风。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林白梧就和周云山说清。

第18章

眼下带着两个哥儿出门,周云山怕风冷着人,就临时加了个挡头。他怕这年久不用的木架子不结实,又缠了几圈麻绳子,一回头,就见林白梧正站在车边。

周云山一怔,林白梧避嫌避的紧,这会儿竟冒风出来了。

他停了手上的活:“还得有一会儿出发,外头风大,你快回屋里等。”

林白梧看着望不到边的白雪不免忧心忡忡,他咬了咬唇:“要么便不去了。”

周云山知道他在想什么:“怕陷住啊?我雪里驾车这么多年,你还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林白梧担忧,“万一真遇上雪灾,没法和秦家交代。”

周云山笑起来:“你别怕,其实没那么凶险。”

猎户靠山吃饭,最怕的就是遇上雪灾,因此周云山自小便学着瞧山路。

眼下山雪厚的地方虽已没小腿,但路面还能将就着跑牛车,而且南坡也没有那么容易滑崩,一来山南坡树林繁密,二来是迎风面,雪檐不在这边。

林白梧将信将疑的不作声,周云山又道:“我阿娘最是清楚,你想啊,若真凶险,她断不会让锦哥儿跟着。”

林白梧忖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周云山便又低头忙起手上的活儿来,俗话说:马怕满天星,牛怕肚底冰。牛虽耐寒,可冰天雪地的也冷。

家里的黄牛有些年头了,周云山怕它不受冻,取了兽皮毯子想给它肚子上裹一层。

风呼呼的吹,周云山的手冻得僵硬,木棍子似的不听使唤,怎么也绑不好带子。

林白梧本想回屋,可看这场面,踌躇半刻,还是走上前去:“云山哥,我帮你吧。”

周云山一愣,手自带子上缓缓挪开,只扶住兽皮毯子。

林白梧细长手指来回穿梭,很快便打好了绳结。

他小心翼翼的抬开手,尽量不碰到周云山,刚想走,却被周云山一把抓住了腕子。

林白梧一惊:“咋了?”

周云山手劲大,五指铁钳一样抓的人死紧。

林白梧如何挣不开:“松手!被人瞧见了不好!”

“就让他们瞧去!”

林白梧牙齿咬紧,急着往后退:“快放开。”

“小梧,你究竟是咋了,处处躲着我,我是那洪水猛兽吗?”

林白梧忍着怒,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温热的白气雾进风里,很快散开。

眼前人若是旁的,他定甩他一巴掌跑得远远的,可他是周云山。

他缓缓开口:“我不躲你,你想怎样呢?”

周云山蹙紧眉:“我们就还像以前那样……”

“咋像以前!云山哥,你要成亲了,马上便是别家的相公,我一个待嫁的哥儿,再和你走得那么近,就是没脸没皮、就是不要脸。”

周云山慌乱解释:“不是的,我、我一直是想和你……”

林白梧趁他慌神,忙将手腕拽了回来:“你想和我什么?成亲吗?我等了这么多年都等不来一个结果,你眼下解释这许多都无用了。我瞧着秦家小哥儿心里头有你,你咋好三心二意叫他伤心呐!”

周云山急得眼圈通红,高大的身躯在风里晃得厉害:“不是的!我同阿爹、阿娘都说过,他们不同意!”

“你既已知道叔婶不同意,还来纠缠什么呢?真闹得人尽皆知,对谁都不好。”

周云山喉头哽咽,两肩如山倾般塌下去,难以启齿的、小声的、试探的问道:“如果是做小……我、我发誓一定好好对你!”

林白梧心口骤紧,脑中“嗡”的一声响,不可置信的看向周云山,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处空洞洞的一大片,有冷风呼呼往里灌。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不再喜欢他了,记忆里那个可以遮风挡雨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了。

林白梧轻笑出声:“你人前叫我‘白梧’,人后才敢喊我‘小梧’,你面子里子都不一样,竟还敢起誓说对我好?”

这一句仿佛利剑直捅周云山肺管子,怼得他哑口无言,他以为自己藏得可好,却不成想人家心里门清,他愧得满脸通红,张口半天,没吐出半个字。

林白梧冷嗤:“我是身有残缺、不好生养,可也不代表我就自轻自贱。我林白梧就是死,也决不做小!”

说罢他推开人,埋头往屋里跑。

周云山慌乱喊道:“小梧!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起步想追,可一想到他阿娘和秦锦在,便又停了步子。

他瞧着他那背影,想着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怎么如此能说会道了。

林白梧气的心肝疼,想着自己以前真是昏了头了,才心心念念着周云山。

一低头,就见堂屋门口的石阶上,大猫儿正立在那儿等他。见他回来,两步下了台阶,伸着圆滚滚的脑瓜蹭他的小腿:“嗷呜!”

一瞬间,所有的怨怒都消散了,林白梧蹲下/身,将猫儿抱起来:“你在等我啊?”

大猫儿甩了甩尾巴,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

风雪停了,天地肃杀,几人拜过山神,打算趁着这时候赶紧出发。

峪途山南坡是雪天打猎的盛地;且南坡坡势缓,雪浅,许多地方可以驾牛车,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门口,王氏挽着秦锦,将哥儿的小手交到周云山宽大的手里:“好不容易上趟镇子,带锦哥儿好好转转。”

秦锦垂个头,含羞带怯的,周云山却无心看,他小心看去林白梧,人家却根本没瞧他。

赶着日头,牛车在雪面艰难行路,车轮滚着白雪,咯吱的响。车上虽架了挡风,可这挡头遮三面、没封门,漏风。

秦锦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根本受不得这苦。

还没出发前婶子要给他系头巾,他嫌弃难看,怎么也不肯裹。这下好么,大风鼓鼓的,吹得他脑瓜子嗡嗡疼。

秦锦冷的直哆嗦,两手交握揣进袖管,仰头去看周云山。

因着出发前那档子事儿,周云山很是沉默,也不大敢看林白梧。

两人越疏离,秦锦越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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