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38)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没事儿,我不在意的。”

林白梧拉他进灶堂,取了双筷子,夹了小块肉。端这一路,肘子肉早都凉了,可他一点不嫌,只觉得暖心:“好吃呢。”

送走郑芷,林白梧坐在门槛上,手撑着头,静静听着远方喧天的锣鼓声,大猫儿凑过来,硕大的毛脑瓜压在小雌的腿面,轻轻的蹭,“嗷!”

林白梧揉了揉它的胖脸,鼓着腮嘟嘟囔囔:“堆成小山算什么呀,我成亲,要聘礼从村东头排到村西头去,少一道沟我都不嫁呢!”

渊啸睁着大眼、竖着耳朵认认真真的听:“嗷呜!”虎虎记下了!

林白梧想着那场面,红着脸“咯咯咯”的笑起来,春风顺门拂进门来,暖暖的。

*

二月中下旬,几场春雨过后,天气复暖,稀薄的云层柔软起来,团在一起,像棉花一样蓬松;黑土地上连成片的冰雪开始融化,蛰伏于土层下、沉眠了数月的嫩芽苏醒,重新焕发生机。

虽开了春,北国的冬寒却未褪尽,林白梧还裹着那件厚棉袍子。

只不同的是,胸前跑棉的地方他填补了新棉絮,又缝缝补补,绣了朵清丽的荷花,将那道长口子严丝合缝的遮住了。

灶堂里,中药打着药罐盖子噗噗的响,林白梧将熬好的汤药下灶,卷着厚巾子扶住罐边,将浓稠的汤药倒进了瓷碗里。

中药味浓,染的一屋子药味,他两指掐住碗边,烫手的端进了屋子。

林大川的状况愈来愈差,已经鲜少出门。只有林白梧敲门进来的时候,才会强打起精神从炕上坐起来。

林白梧将汤药碗放到桌面,赶忙去扶林大川,又顺手拿过枕头,塞在他背后。

林大川不习惯人这么伺候,忙推拒:“我自己来,自己来。”

林白梧没办法,只得去桌面将药碗端过来,执着汤匙搅了搅:“阿爹,喝了这么久的药,您觉得好些没啊?”

林大川一仰而尽,苦得直皱眉:“爹没事,你忙你的去吧。”

林白梧始终不放心,接过喝尽的空碗,打着商量道:“阿爹,给我瞧瞧您腿上的伤啊……”

“瞧什么瞧,又不是多要紧的事。”林大川撑着手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人,“你去忙吧,我再睡会儿。”

林白梧张了张口,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垂头出去了。

*

天气回暖,出门的人也多起来,再过几日,就到了一月一次的市集。

市集是上河村、下河村一块办的,择址在靠中的位置,距离两村人都近。介时小商户们多会推着板车、搭着棚架,聚在一处摆摊。

早在两天前郑芷就来寻过林白梧,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

郑芷知道林白梧身上带疾,害怕出门,尤其那种人多口杂的地界,他是能不去就不去。

所以一到了要开市集,郑芷就先来问问林白梧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他好捎回来。

开了春,要买的东西还不少。家里的盐巴、香料不多了;想多绣些帕子补贴家用,得买二两线;阿爹成日喝药嘴苦,得买几两蜜饯甜糖;再过些时日春分至,就到了上河村顶忙碌的春耕时节,还得买些种子……

以往,耕地的事儿都是林大川一手操办,从选种子、犁地到播种,事无巨细。

他心疼自家的娃儿,从来不让林白梧地里头辛苦。

他如一颗大树荫庇着林白梧这棵小树,用尽全力的不让他受到风霜雨打。

可而今,大树倒了,被保护了多年的小树没了倚靠,只能拼命的抽枝繁茂,向上而生。

林白梧踌躇不决,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么……我也跟着去瞧瞧?”

“那敢情好啊!”郑芷欢欢喜喜的应,“有我阿娘在,你甭怕,别个要是敢嘴你,我们就骂他个狗血淋头。”

林白梧嗤嗤笑起来:“到时候我蒙个大纱巾,给自己包起来,让谁也认不得我。”

郑芷跟着咯咯的笑:“白梧哥长得俊,咋样我都认得。”

市集这天,林白梧起个大早,给自己裹了头纱,挡着半面脸,不细瞧真是认不出来。

他本不想带大猫儿去,且不说市集喧闹,它再咬了人,就说眼下大猫儿这块头,带哪去都惹眼。

按理说四五个月大的虎崽子不该它这大个儿,可他家这虎,就和发了面的胖馒头,噌噌的长,眼下得有四五尺了。

硕大的虎头、可以轻易咬断成年壮汉粗臂的利齿、宽厚的背脊,驮个他都不成问题。

可饶是这凶猛、一声虎啸能吓得方圆十里地的鸡鸭鹅全都噤声的猛兽,见了林白梧还是仰躺到地上要贴贴。

伸着硕大的脑瓜,收着力的蹭,小心翼翼的生怕伤着林白梧半点。

就前个儿,林白梧说上市集不能带它,大猫儿窝在屋子角落里嚎天嚎地,吓的鸡舍的鸡扑棱棱乱飞。

林白梧蹲它跟前解释,那大个老虎就呜呜咽咽的委屈,好像自己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

没办法,哄不好,林白梧给它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就露着粗壮四肢和一双黄金瞳,逢人就说是家养的狗,从小就胖。

冯秋花和郑芷在村口等他,一眼瞧见这大猫儿了。郑芷迎上前:“咋给猫儿也带来了?噫……这猫儿长得也太壮了些。”

林白梧伸手拍拍猫儿厚实的脊背:“山里头的猫儿,是壮些。”

大猫儿倒是没反驳,“嗷呜嗷呜”的应声。

市集一早就开了,形形色色的人游鱼入海似的穿梭,架起挂布的棚子卖着衣裳、推着小板车的卖着花椒大料、麻袋挨挨挤挤摆作一块的卖着粮食……

林白梧头一次来,简直看呆了眼。郑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梧哥,回神了,咱去买芝麻饼子吃。”

冯秋花正在看布料,就见郑芷一只细白手伸了过来:“阿娘给钱,我去买饼子。”

冯秋花嗔怪的瞧他一眼:“陪阿娘看看布料,瞎跑啥嘛。”

这么说着,还是掏了铜板放他手心:“给梧哥儿也买。”

郑芷“嗯嗯”的应,拉着林白梧的手往贴饼子的地方去。

卖饼子的是个上了岁数的白胡子老头儿,推了铁炉子来,饼子现烤,好远就闻见芝麻香了,因此边上围了好些人,尤其半大的孩子,手里攥着铜板,等着饼子出锅。

郑芷拉着林白梧凑近些:“白梧哥,之前我给你带的就是这饼子,你一直没吃上热的,这回尝尝。”

正说着,饼子出了锅,白胡子老头儿执着铁钩子,将炉壁上的饼子夹出来,拿油纸包好,郑芷伸手接过,又递给林白梧。

“好烫手呢。”林白梧低头咬了一小口,芝麻的香气霎时溢了满口。

“好香。”

“是呢,好香。”郑芷笑眯眯着眼,“好早前就想拉你上镇子了,好玩儿的紧。”

一锅饼子出锅,老头儿开始贴下一锅。打眼的功夫,正瞧见林白梧腿边的大猫儿,他笑道:“这养的啥呢,这大个儿!”

上一篇:恋综女王 下一篇:全员恶人养大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