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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6)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渊啸随母亲栖居峪途山,这里是神虎族的故土,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是难得的栖息宝地。

渊啸生于山林、长于山林,它的血脉、筋骨都与峪途山紧密相连,即便知道自己或将化作人形,却也并不多期待,仿佛只是变换了一种形态与这山水相互依存。

渊啸从不觉得自己会离开峪途山,亦如它从不觉得自己会离开母亲。

母亲从未多说什么,可看它的眼神却多了说不清的留恋。每每这时,渊啸都会用头蹭蹭母亲,或仰倒在地,伸着硕大的虎掌要母亲贴贴。

可所有的平静都在他化形之日分崩离析,外侵的群虎集结成群,在他毫无战力之时,偷袭杀入。

要知道,成虎从来独行,如此规模的集聚,实在旷古未闻。

……

山林间气候变化无常,北风穿山越岭,呼啸而至。

渊啸眼皮愈来愈重,身体也愈来愈冷,它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或许这场风雪就是它最后的宿命,让它归于山林、归于尘土。只是母亲还在等它,若它不归,定要伤心的……

还没等渊啸伤感完,忽然一只手从天而降,抓住了它后颈,渊啸只觉头皮一麻,就被一把提了起来。

天杀的……

渊啸愤然睁开眼,就见小雌神色悲悯,大眼里汪着水:“伤的好重。”

渊啸顺着小雌的目光逡巡而下,面色一红,连忙团住尾巴挡在身体某处。

林白梧却没发现它的异样,将它小心抱进怀里:“和我回家吧。”

渊啸吊睛瞧他,这小雌柔柔弱弱的自己都护不住自己,而今竟想救它?不自量力!

它一声嗤笑,却忽觉周身一暖,再抬眼竟发觉自己已经被塞进了棉袍子里。

它与这小雌贴的那样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这小雌的身体纤弱却温暖,让它如沐暖阳,很是舒适。

渊啸这个山林之王,就这样轻易的妥协了。它轻轻闭上眼,往温暖的地方蹭了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嗷呜……”

林白梧怕猫儿抓人,死死抓着它前腿不放,当听见这一声软乎乎的叫,不由的笑出声来,他隔着棉袍轻轻拍它:“马上就到家了。”

渊啸正被他温暖的肚皮熨帖的舒服,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呜!”

未时,林白梧终于到了家。

他解开棉袍子,找了块干净地方将大猫放下。猫儿伤的重,像是被野兽利爪抓伤的,下腹连着前腿汩汩冒着血,再歪一点怕是要开膛破肚。

林白梧的棉袍子都被血浸湿了,可他就这一件过冬的衣裳,洗了便没得穿。

当务之急是将猫儿的伤处理好,林白梧将棉袍子系紧,摸了摸大猫儿的脊背:“你等我下,乖乖。”

渊啸动了动耳朵,没应。

林白梧去灶堂将火生起来,又拿上木盆,到院里挖雪。

家里存的水不多了,村子的老井又距离太远,好在刚下了雪,够他化水用。

天地间茫茫一片白,林白梧一脚浅一脚深的出门,找了处干净地方,盛了满满一盆雪,抱进了灶堂。

他换了口铁锅,将锅子坐到灶炉上,没过一会儿,雪便化作了净水,起了沸,滚了起来。

林白梧端着兑好的水回屋,猫儿或许知道他没有恶意,这会儿竟是安安静静的动也不动。

就着温水,林白梧投了条帕子,给猫儿擦了擦毛。到伤口处,他小心翼翼的不敢乱碰。

可饶是如此,渊啸还是疼的脸都白了,腹部的皮肉不住颤抖,心道这小雌到底会不会啊!正恼着,却听见一声可轻可轻的呜咽,它循声看去,就见这小雌竟然哭了,双眼通红,泪珠子成串的往下滚。

哭了……它都没哭,这小雌哭什么。

弱肉强食本就是山林之法,它虽痛恨卑劣群虎在它最为脆弱之时趁虚而入、抢占领地,却从不怨天道不公、让它落魄至此。

只要它还活着,就能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到时候它要整个峪途山都匍匐脚下!

可是、可是这小雌哭什么……哭的它都跟着难受起来,莫名其妙的。

渊啸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股陌生的酸胀感,流窜的四肢百骸都躁动起来。它恨恨的别过头,心道母亲的话果然不错,山下的人类比老虎还要可怕!

林白梧见猫儿疼的浑身直抖,抚了抚它的背脊,起身去拿药。

他阿爹做木工,林白梧怕他伤着,备了好些伤药。可他阿爹从不当回事,药还剩了许多。

林白梧捧了瓶瓶罐罐出来,又蹲到猫儿跟前:“我给你上些药,有点疼,你别乱动啊。”

还没等渊啸反应过来,半块面饼子又被递到了跟前,它定睛一瞧,这不还是雪地里那块嘛……

渊啸正在吃与不吃间艰难抉择,顿觉腹部连着大腿处一麻,继而铺天盖地的疼痛直达脑髓,它呲牙一声咆哮,背脊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轻柔抚住。

林白梧用干净宽布将它的伤口裹好,软软糯糯的声音清风拂耳:“不疼不疼,给你吹吹。”

“你看不疼了吧……”

小雌半点作用不起又莫明其妙的“吹吹”拂在它厚而密的毛上,渊啸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却不知为何,好像真的不疼了。

它吊着金瞳看向小雌,室内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侧,看着好生温柔。

温柔……好陌生的感觉。渊啸甩了甩头,轻轻闭上了眼。

*

作者有话要说:

渊啸:是虎不是猫儿,真的栓Q

第5章

怕猫儿冷着,林白梧在自己屋子里搭了个简易的窝——从鸡舍薅了两把枯草,惹得老母鸡咕咕直叫,扑棱着翅膀飞出来叨他;又翻出些破布条子,团在一处。

村里人穷,穿坏穿破的衣裳从不舍得扔,缝缝补补的将就。实在没法穿了,就攒着存着,将好的、洗洗还能用的剪下来,缝成小被、小褥,物尽其用。

林白梧将布条子简单缝了缝,也算是个窝,又小心铺在猫儿身下。

大猫脑瓜圆乎乎的,耳朵一动一动,可爱的紧,林白梧忍了忍,实在没忍住飞快揉了一把,见它要气,忙道:“那个……饼子你不吃,你想吃什么啊?”

渊啸伸了下爪爪,这一动伤口又疼起来,它忙缩回去,抬眼去看这小雌,心道它一头猛虎,被逼着吃面饼子,说出去要被群兽笑话死。

林白梧叹口气:“家里还有腊肉,可是得留着过年,要不我切点给你吧。”

腊肉,不新鲜的,渊啸以往都是不吃的。可看小雌一脸期待,它勉强甩了甩粗壮尾巴,示意行吧。

林白梧去灶堂,拎起锅去院里盛了半锅的清雪,坐到灶炉上。

又将腊肉拿出些许,切了小拇指粗细,早晨给阿爹切了些想让他带走的,阿爹走得急没顾上,他便又收回去了。

腊肉是盐腌的,猫儿吃不得,得先过水煮了。

就这一小片肉,林白梧烧了小半锅的水。没一会儿,水起了沸,他将腊肉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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