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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75)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他想拆开来看,却被林白梧按住了手:“没啥东西,就换洗的衣裳……和一些吃食,你别瞧到夏了就不在意,山里气候还冷呢,一去这么多天,病了都没人照顾。”

渊啸背上包袱,摆了摆手:“你们回吧。”

他不过进山,倒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送行,连阿爹都拄着拐杖出来了。

渊啸出了门子,外头熊熊正在等他,驾一辆带棚子的牛车。

渊啸强挺着往车边走,眼下这时候,他背这么轻的包袱都觉得无比沉重,将包袱递给熊熊,掀开车帘子刚要上去,林白梧却自后头跑了过来,“啪”的一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林白梧小小的个子,小手自后头伸过来,脸轻轻蹭着他的背,软软乎乎的叫他:“阿啸,你若在林子里见了我的猫儿,记得帮我带话儿……”

“好。”

“阿啸,你早些回来,我想你。”

渊啸浑身颤抖,他不敢回头,生怕自己忍不住。

许久后,他轻轻拉开林白梧的手臂,跨进车斗里,厚帘子落下去,盖住了最后的视线。

熊熊挥了挥鞭:“小嫂子,我们走了。”

林白梧点点头,目送着牛车越行越远。

山路不平,砂砾石头多,车轮子滚过,嘎吱嘎吱的颠簸。

牛车行出去好远,熊熊回头去瞧,却见林白梧那小身影还在家门口立着。

他提着小鞭子抽在车棚子上:“兄弟,小嫂子还站在门口瞧呢。”

渊啸躺在车斗里,浑身发烫,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滚,他实在太痛了,只感觉时而在热汤里滚煮、时而在雪窟里冰冻,血肉、筋骨在肆无忌惮的互相撕扯,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亡。

渊啸听见熊熊的话,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窸窸窣窣间,他将怀里的小东西掏了出来——林白梧给他绣的钱袋子。

他颤抖着手臂,将钱袋子贴在了脸侧,那上面有林白梧的味道,很淡很淡的皂角香,像是林间最温柔的风,可以抚慰他所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牛车爬上山坡,往峪途山东坡腹地而去,忽然,一道白光乍起,将整个牛车紧紧包裹住。

熊熊叹了口气,他早和渊啸说过,这么下去不行,可他偏是不听,若不是实在坚持不住了,还不肯走呢。

神虎族化形者,本就屈指可数,渊啸伤没好利索,形态维持的很不稳定,按照熊熊的推算,渊啸每半个月就得回峪途山林子里以虎形修养,却不想他硬是熬了一整个月。

牛车越往山之东行,树林越是繁密,参天的巨木枝繁叶茂,相互交错、往更高处延展;飞禽自密林里扑拉飞出,扇动着巨大的翅膀,自牛车棚顶掠过;倒是走兽,远远闻见渊啸和熊熊的气味,吓得惊慌逃窜。

前路树林越来越密,不好过车。

熊熊跳下车板,掀开车帘子,车斗里,是一头昏迷不醒的巨形银纹白虎。

虎形的渊啸实在过于庞大,身长足十三尺,身躯小山一般,一颗头颅石墩子大小,虎爪肥厚、爪尖锋利,可以轻易割断野兽的喉管子。

熊熊立在车前、腹部卡住车板,伸出粗壮的手臂,拽住渊啸两只巨大的虎爪,只见他手臂肌肉爆起,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寸一寸的将渊啸拉到车边。

太重了,小山似的,熊熊两手撑在大腿,累得直喘粗气,他知道,以人形他绝对扛不住虎。

无奈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摸才穿没两天的衣裳,只听“嘶啦”一声响,熊熊衣衫尽裂,人形的筋骨舒展膨胀,瞬时变幻出一头巨形棕熊。

熊熊抖了抖毛,伸出大掌抱住渊啸,正要给他往肩膀上扛,那头银纹白虎却忽的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瞳仁又深又沉,却附着一层模糊的白,渊啸神志不清:“嗷呜呜呜……”钱袋、钱袋。

熊熊动了动小耳朵:“呜嗷嗷嗷!”洞里多的是,给你当弹珠玩儿。

渊啸不应,巨大的虎头摇晃,反身就要往车里爬,它这样子路都看不清明,没动两下,就听“咣当”一声大响,连虎带车,一齐翻了出去。

熊熊一声咆哮,前爪拍地,抖动着粗厚的棕毛去捞虎:“嗷嗷呜呜呜!”你发什么疯?!

“嗷呜呜呜……”钱袋、钱袋!

这虎倔驴似的,熊熊没办法,只得绕到翻倒的车口去给它找钱袋。

熊熊身形过宽,塞不进车斗里,伸着一只大爪子摸,终于……它将那钱袋子掏了出来。

熊熊瞧着那靛青缎子面上绣的银纹白虎,又瞧着瘫在地上要死不活的这一头,气哼哼的呜呜呜!有媳妇儿了不起啊!腻歪!

渊啸的虎爪又宽又厚,拿不住这小小的钱袋子,熊熊就给它缠到了爪尖上。

峪途山林间,一头巨熊四肢着地,身上驮着一头沉睡的白虎。

山风袭来,吹刮得一熊一虎长毛翻飞,也吹刮得虎爪尖尖上的钱袋子,一晃又一晃。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感觉出来了,小白没说,小白憋着气,小白打虎。

第54章

林白梧在大门外站了很久, 都没有回去,就算牛车渐行渐远,只在路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印,他也舍不得离开。

直到林大川拄着拐杖出来, 他才回过头, 跑到了阿爹的身边。

林大川看他, 只道:“回去吧。”

林白梧羞于在人前展现对渊啸的爱意, 他脸红着点点头, 扶着林大川往家走。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隔壁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董二力自里走出来。

林白梧点点头算作打过招呼, 却不想董二力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用油皮纸包起的长形扁物, 二话不说, 塞到了林白梧手里。

林白梧一愣:“给我的?”

董二力点点头:“嫂子做的,说给你。”他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钻进了门里。

林白梧疑惑的将油皮纸包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双千层底布鞋, 鞋底用白布裱成袼褙,针脚细密、底子厚实。看大小,该是给林大川的。

林白梧看去林大川:“阿爹, 该是给您的。”

林大川伸手接过布鞋, 只看了看便又还给了他。

两人一道进了家大门,林白梧反身将门关严, 随口问道:“阿爹, 您要穿吗?”

林大川想也没想:“不穿, 有梧哥儿做的, 就够了。”

“那……我收哪儿?”

林大川脚步顿了顿:“放仓房吧。”

这千层底布鞋, 看样子是董大媳妇儿纳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补偿也好、回礼也罢,或者是良心发现,林大川都不想穿,连瞧见都烦。

虽说董家还了地,林白梧也给了兽皮子,可说到底是街坊邻里得过且过,真要他放下芥蒂、冰释前嫌,却也不可能。

两人回屋去,林大川身子骨越发好起来,人一旦精神头足了,就闲不住。

林大川的旧屋子简单改造过,眼下被用作他的工作间,杂七杂八的放了许多木匠工具。林白梧想扶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他不乐意,说好久没摸他的墨斗、凿子了,心里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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