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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8)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正在这时,一个瘦高汉子自林子里钻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只黄狗,手里拎着只野兔,血呼啦啦的。

周云山眉间一紧,就听秦风说:“兽夹夹了只,正好拿给小锦,他最爱吃兔肉。”

秦风口中的小锦,就是周云山没过门的夫郎秦锦,他阿娘千挑万选的小哥儿。

周云山失神的“嗯”一声,又听秦风喊他:“鱼都咬钩了你咋不看!桶里鱼怎么少了,可是有谁来过了?”

“白梧来抓鱼,给了他几尾。”

“林家那个双儿?”秦风“嘿嘿”笑起来,眼里带着几分下/流,“那小哥儿生的可好看,眼睛汪水似的,就是不好生娃,纳了做小倒还成。”

周云山听不得人乱嚼林白梧的舌根,就算这人将是他的大舅哥,他将鱼叉咣的砸桶里,惊得鱼儿乱窜起来:“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第6章

周云山的好脾气在十里八村都出名,秦风头一回见他动怒,讪讪道:“我也就是说说,你咋还当真了啊。”

周云山没有说话,拎起铁桶就往回走。

秦风叫了他两句,见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尴尬的跟了上去。

到了岔路口,周云山只要了两条鱼,用绳子穿起来,提着走了。

秦风看着他扔在路边的铁皮桶,知道那是留给自己的,喊道:“一起家去吧?阿娘叫你晌午过来吃饭。”

周云山头都没回:“不了。”

两人都清楚,说是阿娘喊他吃饭,其实是秦锦想见他。

按理来说,两人成亲前不该见面的,可秦锦耐不住性子,总怕周云山又看上了旁的,恨不能时时扒住不放。

秦家是做肉行生意的,周家是猎户,一来二去两家便熟络起来。

秦家有两子,小的那个秦锦是个小哥儿,长得不算漂亮,但好汤好水娇养大的,带着些村里人少有的贵气。

周云山的阿娘本就瞧不上林家,一个老木匠拖着个身体带疾的双儿,且不说对自己汉子没多大助益,怕是连后都难有。

她悄悄和秦家孙氏搭上,也不同家里人说,就将亲事敲定了。

周云山一开始也不应,可架不住王氏一哭二闹,搞得个鸡犬不宁。郑家老汉从来惧内,一时间也不敢站出来说话。

王氏不吃不喝,说什么也要攀秦家这门亲。

“那个林白梧有什么好,勾得你魂都没了,也不往以后想想!”

“他瘦成那个样子,屁股也小,咋能生出娃?!你是要绝我老周家的后啊!”

“你非要娶那小蹄子是吧?成!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儿!让你红事白事一块办!”

周云山没办法,就算他娘千错万错,他也做不得那不孝子。

秦风一手拎着铁皮桶,一手拎着兔子,叫上黄狗回家。

还没进门,一个脸圆如饼、眉间一颗红痣的小哥儿就风似的跑了出来,他往秦风后面瞧,没瞧见人,嗔道:“哥,云山哥呢?”

秦风将兔子提他眼前:“给你猎了只兔子。”

秦锦心思可不在兔子身上:“我问你云山哥呢!”

秦风提着桶往里走:“他家里有事,急着回了。”

“他家能有啥事啊?不是说好了来吃饭嘛。”

秦风比他还来气,咣的将桶摔地上,惊的桶里鱼直扑腾:“周云山周云山,你还没过门呢!”

秦锦一愣,脸色瞬时涨个满红,跺脚哭着往灶堂跑:“阿娘你瞧啊!哥他凶我!”

孙氏正在熬猪肚汤,热气腾腾,汤面奶白一片,鲜香鲜香。她擦了把手,跟出来:“咋了嘛!”

秦锦仰头嗷嗷哭:“云山哥他没家来!”

孙氏去看秦风:“不是说好了吃饭,汤都熬好了,咋就不来了。”

秦风找个木凳坐下,手肘杵在膝面:“我俩冰面钓鱼,遇着林家那哥儿了,我就随口说了句,他气着了。”

“哪个林家?!”秦锦本就怕周云山被人勾了去,这一听草木皆兵。

周家的事秦锦不清楚,可孙氏是知道的。她忙看去秦锦道:“哎呀不来便不来,咱们自家吃。锦哥儿快去叫你爹和嫂子来吃饭。”

秦锦不愿走,被催了两催,才不情不愿往后院去。

孙氏见人走了,埋怨道:“你也是,嘴那双儿干嘛,人俩一块长大,怎么的也有情份在。”

“一块长大咋啦,我还是他大舅哥呢,至于给我脸子看!”

孙氏正要说话,门边忽然起了声,竟是刚走的秦锦又折了回来,他急着问道:“什么一块长大?可是有人要勾我云山哥了?!”

孙氏一愣,赶忙打岔:“你怎么回来了,你阿爹和嫂子呢?叫来吃饭了。”

秦锦动也不动,哭丧喊道:“又是哪个小贱蹄子!我弄死他!”

*

林白梧顶着风,拎着桶踉跄回家,刚拉开门闩,便觉出不大对劲,被雪覆盖的院子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家里的四只鸡全都站在鸡舍屋顶,踩着厚雪咕咕哒哒的乱叫。

鸡认窝,天又大冷,鸡不会无缘无故的往屋顶飞。

林白梧忙走过去,却猛见那墙根边的雪堆里卧着个白毛野物,不是他捡回来的猫儿还能是谁!

渊啸吃过肉碎,直觉得饥肠辘辘,见小雌出了门,便顺着墙根出来到外面觅食,正巧瞧见了院里的鸡。

它想起野山鸡的鲜甜滋味,不由得舔了舔爪子。

谁料这些鸡反应的极快,扑扑啦啦全飞去了屋顶。

要不是它伤的重,攀不上房,这几只鸡都得是它口中之物,还轮得到它们站在屋顶咕咕哒哒的耀武扬威?

渊啸眯起金瞳,仰头朝鸡呲出尖锐犬齿,忽然感觉背脊一紧,竟被人抓着后颈提了起来。

渊啸无言望向苍天,想它山林之王,怎么就被个小雌当作小鸡子拎来拎去,定是它伤的太重了。

林白梧气不打一出来,他冰天雪地的捡它回来,又费尽心力的去峪途河给它抓鱼,它竟趁家里没人偷他的鸡吃。

拎大猫儿回窝里,林白梧又气又恼:“不许乱跑!”说罢反身开门踩雪出去。

屋顶上的鸡见那兽被拎走,这会儿也大着胆子,扑腾着翅膀飞下来了。

林白梧轰它们进鸡舍,顺手摸了下鸡窝,眉心一皱,竟又掏出几个蛋来。

天冷,鸡下不得几个蛋,早晨时候他分明将蛋塞阿爹手里了,这几个……他定睛来瞧,蛋被擦过的,没粘着鸡毛泥沙,阿爹没拿走。

他难受的呼出口气,拿着蛋进了灶堂,他已经攒了小半筐了,再过些时日,天气好些,就能拿去镇上卖钱了。

林白梧收拾好心情,在门口掸了掸雪,一回房,就见那大猫儿正在假寐,见他进来,有恃无恐的动了动毛茸茸的大耳朵。

林白梧挑了条小鱼,放它面前的小碗里:“吃吧。”

渊啸没动,它闻见空气里有股若有似无的区别于小雌的味道,让它心躁。

林白梧蹲下/身,伸手小心摸了摸猫儿圆滚滚的脑瓜,见它没躲,大着胆子揉了两下:“刚抓的鱼,可新鲜,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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