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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81)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林白梧劝不过,只得自己回去。

绕过院子时,他瞧见打镇上来的三人,还狗皮膏药似的赖着没走。

他走在路上,心里头刀绞一样难受,自己没用、帮不上什么忙,可又忍不住想,若是渊啸在会怎样,那高壮的汉子光是往那一站,就能震慑住生人,再不敢赖在院子里不走。

忽然,一道熟悉的“吱吱唧”声音顺风传了过来,林白梧抬起头,就见那本该在自家院外树上的小猴儿,竟然跟到了这儿。

他仰头去瞧:“小猴儿,你干啥来?”

树上的小猴儿眨着大眼睛,挠了挠脸,嗖的窜进树梢繁密的叶片间,没了踪影。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林白梧回了家, 可他放心不下郑芷、干啥都分心,生怕他又憋在家里闷头哭。

他屁股长刺儿似的坐不住、左右都难受,干脆拎上果子往村口去。

郑家的大门仍是没关。

过了这般久,院前瞧热闹的人群早都散了, 就连镇上来的那三个、估摸出一时半会儿得不着准信, 也走了。

林白梧正要进院子, 却听见嘎吱的车轮声隔了道院墙传了过来, 他疑惑的寻声去找, 就瞧见不远的土路上,郑芷驾着牛车,向前路行去。

林白梧一愣, 忙追了上去:“芷哥儿!芷哥儿你干啥去!”

郑芷听见唤, 回头去瞧, 一见是林白梧,神情一慌,赶紧抬手、快甩了两把鞭。老牛哞哞的低鸣,撅起硕大的牛屁股, 快走了几步。

不管遇着啥事,郑芷从没有避过他,这是为啥啊?!

林白梧心石一沉、眉头皱紧, 拔腿就追。

老牛虽有四蹄, 却没疾跑的林白梧快,不多时, 他便追上了牛车。

林白梧拽住车板子, 用尽全身的气力朝后拉:“芷哥儿、芷哥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终于, 郑芷拉住了缰绳, 老牛甩了甩尾, 停下了脚步。

林白梧怕他又走,紧紧拉住车板子:“这都快晌午了,你要干啥去啊?!”

郑芷盘腿坐在车板子上,垂着头,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林白梧见他不应,攥了攥拳头,干脆爬上车,坐到了他身侧,他握住他拉着缰绳的手:“芷哥儿,究竟是咋了?你有啥事儿是不能同我说的?”

郑芷不说话,林白梧也不催,只安静的等。

过了好半晌,郑芷深吸了几口气,垂着头道:“我要去镇子。”

“去镇子干啥!”林白梧简直要跳起来,他心里微微有所觉,却从没觉得郑芷胆子这般大,他试探问,“是去找范浔?”

郑芷被戳中了心思,结巴着:“我、我……”

林白梧歪头瞧他,缓缓问:“是想去讨说法吗?”

郑芷手指头扯着鞭子,没说话。

林白梧叹一口气,劝道:“芷哥儿,你孤身一人往镇子去,且不说能不能找着范浔,偏是路上遇到危险了,你要咋办呀!”

“还有这牛车,是背着叔婶驾出来的吧!他们若晓得你跑丢了,多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郑芷已经哽咽:“阿娘气病了,在家躺着呢。”

林白梧心口一颤:“婶子病了?”

郑芷点点头,委屈的哭起来,他伸手往怀里摸,不一会儿,掏出一只麻灰色的布包。

林白梧伸手来摸,眉头皱紧:“这是……”

郑芷扁着嘴:“那三人将银子放在院子里就走了,我阿娘瞧见出去追,没追上、摔在路边……”他双目通红,“我才不要这一百两银子!我还给他!”

林白梧气的手抖,却见郑芷往衣内又摸了摸,掏出一沓厚厚的、折叠起的纸。

郑芷将纸铺铺平,手指摩挲着纸张的一角,递给林白梧。

范浔为人虚伪、假清高,他凡用郑家的银子,从不说“要”,大张旗鼓的打着字据、信誓旦旦说“借”、“日后必还”。

而今攒了这么多,足足一沓子。

郑芷颤抖着道:“我阿娘诚心实意、掏心掏肺的待他,可他却血蛭似的吸着我家,眼下瞧着我家无用了,又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我只想当面问问他,可还有良心!”

林白梧心底已然火起一片,可倒底还留一丝理智:“芷哥儿,我知道你生气,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哥儿,这般去找他,得被人如何说三道四!”

郑芷知道,所以他才没同林白梧说,自己个儿往镇子上去。

“我被退婚的事儿全村子都知道了,我倒也不怕了,大不了,真像阿娘说的,去深山老林里过活。”他红着眼、苦涩的笑笑,“白梧哥,你不一样,哥夫对你好,你别淌这趟浑水了。”

林白梧一愣,想起方才见到郑芷时候,他对自己那么避如蛇蝎,原是怕连累了他。

他心里暖乎乎的发起烫,紧紧抓住郑芷的手:“你可都想好了?若去了,怕是真要……”

“想好了,眼下已经是最坏的局面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林白梧咬紧唇,沉默的看着郑芷,眼前这个稚嫩、单纯的少年,仿如一霎间长大了。

他抬手拉动缰绳,老牛俯下头,哞哞声里抬蹄前行。

郑芷诧异的看向林白梧:“白梧哥,你这是干啥?”

林白梧看向他:“你去镇子,我如何能不陪着。你放心,我都成亲了,也不怕。”

车轮滚在路面嘎吱嘎吱的响,郑芷抬手擦了擦眼角,可眼泪却越擦越多,流了满脸,他呜呜咽咽的伸手去抱林白梧,林白梧忙拍他:“看路看路,牛车都要翻了。”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两小哥儿驾车缓行,在无人在意的路旁树梢,一只金色小猴子“吱吱唧唧”焦急的乱叫,它扒着树枝远远眺望,小爪爪挠了挠耳边,跃下树干、匆匆跑进了峪途山林子。

一直到未时,两小哥儿才到镇子口。

郑芷虽然会驾车,可到底不熟练,好在家里的老牛养了数年,这条村子到镇上的路已走过千百遍,才不至于迷途。

郑芷上次见范浔,是在他考学借宿的客栈,住宿的银钱还是借他阿娘付的。

郑芷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口疼,他家也不是啥大富大贵,阿爹虽在镇子上做工,但得的银钱有数。

他阿娘若不是为了他,才不至于这般接济范浔。

人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他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眼下才看的清清楚楚。

牛车在镇子的阔路上拐了几道弯,两人辗转到客栈的时候,店小二却告知,那姓范的公子早都不住在这儿了。

郑芷一时间没了主意,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林白梧问他:“要么我们去他那学堂问问,兴许有人知道。”

“学堂早都闭馆了。”客栈昏暗的角落里,一个着竹青长衫的年轻人正坐着喝茶,他两只手指轻轻捏着茶碗,生出一股优雅而傲慢的味道。

“这位大人……您知道他是去哪儿了吗?”

年轻人眯着眼轻轻打量着两人,放下茶碗,手臂环起、仰靠在椅子上,他提着唇角轻笑:“你俩……又是哪家的穷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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