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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87)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范浔以前虽没见过熊熊,可他那架势,和他认识的一人实在太像了……没错,林家双儿那个相公,可他又清楚,那人不是他。

范浔心里起疑,可眼下这时候,他是如何不能承认这事儿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就算是他带过来的脏水,他也得可着劲儿的泼出去。

一听他这话,范母一声呜咽,提着袖边擦了把泪。她因常年卧床,行为稍有迟缓,说起话来慢慢悠悠,她瞧去主座上的刘员外,轻声道:“亲家公,您容我说几句话。”

婚事被这么一闹,刘员外咋瞅范浔咋不满意,连带着这声“亲家公”都觉得不入耳。他们商贾人家,多少沾些迷/信,他打心底头觉得这范秀才与他家犯冲。

见刘员外一直没说话,范母开了口:“那歹人进门,蒙个面、话也不讲,我儿穿一身红,一眼就瞅着了。这事儿若真因我儿而起,他做啥不砰砰两拳砸过来?可见不是啊。”

刘大郎一听这话就来气,他“啪”一巴掌拍在桌面:“不是?不是他鬼吼鬼叫什么!把人往我这引,是恨我还没死吗?!”

范母吓得直往后缩起:“他没见过那场面,他怕啊……”

范浔一瞧他阿娘这个委屈模样,心里来火,可又不敢和人争执,只缩起个膀子小声袒护:“我娘好歹是个长辈……”

刘家大郎从来瞧不上他那副明明蝇营狗苟、却偏要装清高的虚伪模样,“啪”的撂下茶碗,指着范浔就要骂,忽的,有婢女自门外头慌里慌张跑了进来。

刘员外吹胡子瞪眼:“正堂是什么地方,容你走动!”

那婢女“啪”的跪在正堂外头的院子里,哭诉道:“老爷!小姐扯了绫子要自尽,刚被人救回来!您快去看看吧!”

“噼里啪啦”一通乱响,椅子翻倒在地,刘员外站起身,冲出门去。

*

范浔昏礼上被打一事很快传遍了上河村,好事儿的婆姨们闲来无事就爱往堆里聚,流言蜚语乱飞,说啥的都有——

“说是刘家小姐的相好,两人情投意合好多年,那刘员外不顾闺女意愿,非许配给范秀才,那汉子哪能情愿,将席面砸了个稀巴烂。”

婆姨嘴里嚼着炒豆子,腮帮子鼓起,牙咬的叭叭响:“你这都哪儿听来的瞎话啊,我侄子在镇子米行做工,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说、你说,我瞧你说出个啥来。”

婆姨又塞一小把炒豆子进嘴里:“那天打上门来的,分明是个人高马大的武夫,手里拎一把大砍刀。人哩刘家小姐可是贵女,咋可能瞧上这种汉子,再说了,要真是她相好的,那砸完了席面,咋不去抢人啊?”

婆娘们纷纷点头:“那是刘家生意上得罪了人?趁着席面客人多,故意砸场子?”

“哦哟哟我可听说,这么一搞,刘家脸面扫地,整个县城都没人愿意和他们打交情了。”

嚼豆子声音嘎嘣响,边上婆子也要了一把,抬手塞嘴里,这豆子干,嚼口里噎嗓子,她捂着胸口咳嗽两下:“张婆子你这豆子炒的太干巴,噎人。”

“不爱吃还我。”婆子瞥她一眼,继续方才的话:“不过我寻思,是刘家和范秀才犯冲。”

“你这就编排人了啊。”

“这也不是我说的。”婆子伸手招呼人凑近些,“我侄子可听说,刘家眼下是顶顶瞧不上范秀才,想着退亲呢。”

“退亲?他不是入赘的吗?”

一提起这话,几人又“咯咯咯”笑起来:“好端端的汉子,长得白白净净的,非要入赘。”

“要不咋说呢,瞧着人家有钱,巴结的哟。”

“还说什么文人风骨,我是没瞧出来,就是正儿八经的农家汉子,都没人乐意入赘。”

“早知道是这么个人,郑家婆娘都多余给他使银子,砸水泊里还能听个响。”

“嘘!别说了,人来了。”

几人闭住口,齐齐往路面瞧去,就见郑芷正提着镢头往这边走,该是给菜地除过草,要回家了。

因着一百两银子的事儿,冯秋花摔了一跤伤到腰,卧病在床,一直起不来。

郑宏镇子上做工,有时候要忙活到好半夜,并不能日日都往家里赶,而今也为了媳妇儿,不管多晚都驾着牛车回来。

就连今儿早晨,也是早早起来做了饭,端给冯秋花吃过,才驾了牛车往镇上赶。

郑芷看在眼里,心里苦的厉害,他阿爹那么累,还为家里操劳,他都这么大了,得担事儿了。

因此冯秋花做不得的活计,便全都落在了郑芷身上。

他以前也跟着阿娘做过,但是嫌苦嫌累,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而今阿娘病下了,他却啥话都不再讲,默默将活计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郑芷拎着镢头回家,打老远便瞧见那群妇人,也知道她们嘴里的闲话里八成有他,可他没闲功夫在意,他得回去给阿娘做中午饭。

路过聚集的婆姨、走过弯曲的土路,郑芷才到家大门,就瞧见个可高壮的汉子小山似的杵在门口。

这副身板子郑芷以前不熟悉,可这几日,却一遍一遍、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不停回放。

他只要一闲下来,就总能想起他孤身一人往刘府闯的场景,提一把大砍刀,砸的场子一片狼籍。

那日天色深,灯笼的光忽明忽暗,熊熊还蒙了面,可郑芷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不知道他为啥会去,瞒着所有人,偷偷为他打抱不平。

郑芷脸颊有点热,缓了好半晌才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熊熊在大门口站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想进不敢进、想走不忍走,犹豫踌躇、磨磨叽叽,不成想这小哥儿竟在自己身后。

熊熊一回身,瞧见郑芷正仰头看他,脸上瞬时有点热,忙将手里拎着的大筐子往前递了递,见人不接,落下筐子就要走。

郑芷心里一紧,喊道:“喂!”

熊熊心里一喜,马上顿住了步子,转回身,憨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哎!”

这人可真够怪的,来送东西么,却又支支吾吾,郑芷皱起眉头,指指地上的大筐子:“给我的?”

熊熊点头。

郑芷疑惑的蹲下/身去瞧,筐子塞的可满,快要装不下,上头是个大布袋子,而布袋子下面,竟满满的全是龙骨草、见血兰、人参……他抬头看去熊熊:“这是……”

熊熊跟着蹲过来,伸着粗手指点点药材:“婶子病了,拿些药材,你兴许用的到。”

他伸手去拎布包,递给郑芷。

“这啥啊?”

“你瞧瞧。”

郑芷听话的解开布疙瘩,就见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云祥家的糕饼,他惊呼:“咋这多!”

熊熊瞧着他睁圆的眼,心里头直觉得可爱,他轻轻勾了勾唇:“不多,我各样都要了些,婶子不舒坦,做不了,我怕你想吃。”

“砰咚”,郑芷就感觉自己心口发出好大一声响,震动的他四肢百骸都酥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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