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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99)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熊熊不知道郑宏的心思,只将要说的一股脑儿说说清——

“叔婶,我是没啥大本事,可会打猎,日后定不亏了郑芷。”

“我在镇子上有座宅院,不大,五进户的,房契交给郑芷管。”

“我这回来,没想着他也能心悦我,就没敢带多少礼。”他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双手呈过去,“这、这是五百两,我下聘的礼钱。”

郑宏和冯秋花听的怔愣住,微微张着口,说不出话。

郑宏也不是那没见识的人,他在镇子做工这些年,也瞧过员外郎嫁娶,可从没见人拿过这些礼钱。

五百两……五百两啊。

郑宏瞧着熊熊递来的银票,咽了口唾沫,没接:“我家又不是卖儿子,不要你这多银钱。”

熊熊后背绷的紧紧的,牙齿啮着嘴唇边,慌里慌张的将银票子抽走一张,躬作身、又伸手递上去。

他喉咙口子发紧,声音带着颤:“四、四百五十两。地契没带在身上,回头我就拿来。”

冯秋花“哎呀”一声,将熊熊的手推了回去:“我俩不是要你的银钱,我和他爹就这一个娃儿,不求他大富大贵,只想着他能平平安安、有个人能知冷知热的疼他。钱不钱的,不在意。”

熊熊抿着唇:“我、我疼他,我发誓,我要对他不好,天上就打下个雷,劈死我。”

冯秋花听他这般讲,心里头有了底,可她也担心:“你家这富裕,干啥看中我娃儿了?”

熊熊脸颊起一片的红,连着耳朵根子,都烧起来,他小心翼翼的瞧郑芷一眼,柔声道:“他心性好。”

他头一回见他,就是在林家下聘。

那时候看热闹的可多,院子外头挨挨挤挤的全是村人,口里说着不中听的话儿,熊熊就觉得,这村子里全是那看人下菜碟的,心思曲曲折折,一点儿不透亮。

直到瞧见郑芷,这小哥儿手里拎一个小锄头,耍的虎虎生风,他穿过层层叠叠瞧热闹的人群,不管不顾的往林白梧跟前冲,他便觉着,这小哥儿像个小太阳,可耀眼。

打那日起,他便惦记上了,咋瞧他咋好。

后来冯秋花摔伤了腰,他想着这被娇生惯养的小哥儿该是不行的,却不成想,他那单薄的小肩膀也敢死命的硬扛。

干农活、做饭菜、照顾阿娘,虽然做的不咋好,却一点儿不带退缩。

熊熊心里头的草生的三丈高,草尖毛茸茸的戳着他的心口子。

他喜欢他,想照顾他,想对他好。

熊熊的话磕磕绊绊的,他伸着宽大的手掌挠着后颈子,有点儿羞涩:“我瞧着他可好,我心里头欢喜。”

他不知道,他的话在郑芷心里头有多要紧、有多暖和,他轻易的撕开了郑芷心口的阴霾,顺着裂缝,透进来一片亮光。

*

夜色深浓,郑家叔婶和熊熊谈过话,终于叫他先回家去。

几人出了门,郑芷在大门边送人,瞧着熊熊,脸颊红了个透。

他垂下眼:“好夜了,你回吧。”

“我明儿个能来瞧你吗?”熊熊怀里还抱着冯秋花给做的新衣裳,他瞧过了,大小正好,他心里头可高兴,“祥云铺子出了新式糕饼了,我想带给你吃。”

郑芷的小手抠着衣边,他笑眯起眼:“好。”

边上的渊啸和林白梧瞧着门口那两个,凑在一块儿咯咯咯的笑,没多作停留,和林大川一块儿回了家。

天上星河漫漫,有夜风轻轻拂面。

林白梧挽着渊啸的粗手臂,心里头还担心着,他打听:“熊熊这人咋样啊……”

渊啸想了想:“是头好熊。”

“人家叫熊熊,又不是真的是熊。”林白梧鼓起小脸儿,又问道,“他以前可有过啥相好啊?”

“该是没有。”那头熊,没见他喜欢过啥,非要说起来,他只喜欢蜂蜜。

林白梧放下心,抿了抿唇,还想问,却被渊啸捞住腰,一把抱进了怀里。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梧宝儿,你太关心旁的了。”

“我是关心芷哥儿呀。”他小心去瞧他阿爹,林大川早惯了他俩这腻歪样儿,背着手,晃晃悠悠走到前路去。

“芷哥儿也不行。”渊啸凑过来亲林白梧的细白颈子,抱着人往上颠了颠,他的声音带着哑,“梧宝儿,今儿个七夕了。”

“七夕咋了?”

渊啸凑头过去,嘴唇擦着他的耳朵边:“想要个小老虎。”

林白梧红起脸:“哎呀,知道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熊熊:钞能力啦~

第71章

星垂平野, 云松隐月。已是夜深人静时,只有蛙声阵阵。

林家早早吹了灯,房前屋后一片漆黑,卧房里的两个却还没睡。尤其壮的那个, 一双黑金瞳又明又亮。

林白梧就知道, 渊啸口里的“生老虎”全是借口, 他就是想找个由头弄他, 要么生老虎咋要那多次啊, 这都到大夜了,还是不肯歇。

林白梧瘫在炕上,眼泪流了满脸, 有气无力的求人:“不要了、不要了, 明儿个我还得学绣呜呜呜。”

“我抱你去。”渊啸背后筋肉绷紧, 声音低哑,“生老虎。”

生老虎、生老虎……快梦魇着他了。

林白梧又被抱了起来,两条细胳膊虚虚环着渊啸宽厚的肩背。

他难捱的呼出口热气,哎……这夜好长, 都望不去头。

果不其然,翌日天明,林白梧又瘫炕上了, 他浑身酸痛无力, 爬都爬不起。

渊啸瞧他醒了,凑头亲他红润润的嘴唇。

男人压过来, 连带着他周身的气息, 铺天盖地, 如旷野的风, 又清又冽。

林白梧只轻轻一动, 就觉得屁股疼,被子下头,他呜呜咽咽的伸手捂屁股,委屈巴巴道:“不要了。”

渊啸瞧他这小模样,心里头满满当当的,宽大的手掌揉他毛乎乎的脑瓜顶:“我又不是禽兽。”

还不禽兽啊……林白梧敢怒不敢言,窝小被里,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外头晴朗天,云朵绵软的团卷着。

林白梧起不来,拾掇鸡舍的事儿便落在了渊啸肩上。他喂过鸡,伸着粗手指将新下的鸡蛋掏出来,小心的装进小筺子里。

家里的母鸡下蛋不多,一日也就三两个,以前家里穷,林白梧不舍得吃,全攒在一起卖钱。

眼下日子好起来,又养了三十来只野山鸡,才不亏嘴,知道留了自己个儿吃。

收过蛋,渊啸将鸡舍打扫干净。

他拎一把树枝子扎作的宽大扫帚,拂一拂地,脏秽便拢到了一起。

这群花母鸡,养的久了,可精可精。

林白梧来收拾地,就扑扑棱棱的乱飞,换了渊啸,全窝在犄角旮旯,夹着个膀子,哆哆嗦嗦。

渊啸想着自己一头猛虎,在峪途山威风凛凛,眼下倒伺候起鸡了。

可是他不做,就得林白梧做,他家宝儿那小的个子,拎一把大扫帚,累的慌。

成吧成吧,还是他来做。

打扫干净地,渊啸将扫帚放好,前脚才出鸡舍院子,窝在一起的母鸡便伸着颈子、滴溜着小眼睛来瞧,见人真走远了,齐齐松一口气,咕咕哒哒的踩着小爪子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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