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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114)+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这场充满暴力的性爱终于结束,戚在野浑身发疼,尤其是脖子。他蜷缩在被子里,感觉到下身湿乎乎的,伯爵没有戴套就射了进来。这在往常是不被戚在野允许的,经历过一次意外怀孕,他不想再有第二次,而且他也不想再怀一个分走小戚宝的爱。

伯爵给他披上一件衬衫,然后抱起他离开储藏间。上楼的时候,两人与祝鹤擦肩而过,戚在野脑袋靠在伯爵的胸膛上,低垂着的眼正好瞥见祝鹤握紧的拳头。

他被伯爵抱进了洗手间,放在浴缸里,拿淋浴头不断冲刷着身体。

戚在野被水呛到,闭着眼挥舞双手,人却在此时清醒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够了!够了!”从刚才就一直压抑着的委屈和愤怒彻底爆发,他从浴缸里站起来,不小心脚底打滑摔在伯爵身上,对方扶住他,而他也正好借力跨出浴缸。

他扬起手甩了伯爵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伯爵偏着头,怔了一怔。

戚在野喘着粗气,提高音量,“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和谁上床关你什么事?只不过是在一起生活三年,就真把自己当我丈夫了?”

他抹掉挂在眼睫上的水珠,因此没看到伯爵脸上出现的怔愣与茫然,待他睁开眼,对方表情已恢复往常。

戚在野抄了把湿漉漉的额发,愤恨地看着伯爵说:“ 婚是你要结的,誓也是你拿小戚宝威胁我立下的,所以通通不作数!我因为你倒了大霉,你怎么还敢指望我忠诚于你?凭什么!”

戚在野说着说着有些委屈,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我本来以为日子好起来了,结果因为你全毁了。”平稳的生活被破坏,被迫逃亡向未知;所有存款被冻结,不得不重头再来,还有他……“要不是你,我跟他——”

戚在野愕地止住话语,因为他看到祝鹤出现在洗手间门口。随后查理也进来了,他拿着干燥的毛巾,替戚在野擦干净身体和头发,“虽然是夏天,但也要小心着凉。”

伯爵和祝鹤被查理推出了洗手间,戚在野靠坐在地上,把脸埋在毛巾里哭泣,查理拿来干净的衣服让他穿上。

戚在野十指用力地攥住毛巾,压抑着哭腔说:“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他,他做着一切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我羡慕他、迷恋他,又疯狂地想成为他,我以为他是来拯救我的、我以为苦难至此就结束了,可这个时候拂莱.丹戈出现了,我讨厌他!他就是个魔鬼!”

查理抱住他安慰,也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戚在野抬起脸说:“查理,他刚刚要杀了我。”

查理忙安慰道:“他不会的,他喜欢你啊,我们都喜欢你。”

“你们的喜欢不一样,他对我是占有欲,他觉得我只是丹戈家的一件物品,一旦做出玷污丹戈家名声的事,他就会亲手除掉我。”戚在野深吸一口气,“查理,你帮我收拾东西,我要走。”

“不要冲动,先让我去和他谈谈。你们只是在沟通上出现了问题,还没到那种地步呢,”查理紧锁着眉,努力安抚他道,“而且他这么做,也仅仅是因为……把你当做了妻子看待。”

戚在野听不进去,头抵着膝盖抽泣,查理亲亲他的头发起身离开。没一会祝鹤就进来了,他蹲下身,默默抱住戚在野,才仅温存了一会儿,对方就反应激烈地把他推开,然后跌跌撞撞地离开浴室。

戚在野跑出小木屋后,一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去哪,正巧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一个地址。他想起来了,霍仲希在今天约他一起去看信,说信也不准确,那其实是郑谷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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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贺打个水打半天,啧

第75章

【仓促之中写下这封信,使它成为了最不像遗书的一封遗书。

正在读这封信的读者,你敢信吗?我并没有故意拿刮胡刀片往脖子上划,我只是觉得腺体很痒,想拿点什么东西止痒,等回过神来时,手上已经鲜血淋漓。

该死的,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不能给一个精神病买把电动剃须刀?

这绝不是我要的死法,但现在看来,这确实就是我的归宿。

我感觉到生命在我身体里慢慢流逝,既然如此,就来写写我这一生吧。

我原本设想在退休之后,在购买的庄园里,在阳台下、花房内,提笔记录我的生平, 譬如我的少年时代和拿起笔的契机,以及一生中遇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当然要着重描述我的事业,这一块的文笔一定要得意又不失谦虚,务必让读者觉得,啊,这老头可真是了不起,原来有过这么辉煌的过去呢。书的最后,当然要再装模作样感谢一下我的家人和朋友们。

不过,现在恐怕是来不及了。

尽管近期我的精神状况不大稳定,但提笔写字的现在却是十分清醒的。

我可以十分自信地说,我这一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生。

我也可以十分骄傲地说,我用我的文字,改变过很多人、治愈过很多人,鼓励了许许多多的人从逆境中爬起,又教会了许许多多人如何去爱。

刚去接了个电话,打断了一些思路。

是莱恩的,他在电话那头的语气,怎么像是哽咽?可能因为我要死了吧。希望他看到这封信多多少少能释怀一点,毕竟前段时间发病,冲他吼了一些很过分的话。

抱歉,写到这才想起来,刮胡刀片是我自己买的,不过当时我的本意,应该不是用在脖子上。

我好像病了很长时间,意识一直停留在了那场大雪弥漫的冬天里,方才抬头,看到紫藤花垂了一窗户,才惊觉春天已经过了,夏天都要来了,看来我真是把自己困住太久了。

春去秋来,人间一直在往前走,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真好。】

遗书到这里就结束了,戚在野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直到眼睛酸涩才还给霍仲希。

“我说过的,他到最后释然了,不带任何怨恨地离开。”霍仲希把人带到了餐桌前,为其倒了一杯红酒,他本想亲自给戚在野系好错位的纽扣,不过对方警惕地瞥他一眼,他便也作罢了。“我想,这应该就是原谅的信号。我知道你不信我说的话,所以才想邀你看信,希望看过之后你也能释然,不再负担无谓的自责。”

戚在野将酒杯推远了些,“我开车来的。”他接着道:“我没在纠结他有没有原谅,这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知道,在生命最后一刻,他有没有放过自己。他是个很好的人,不该临死还要被过往和病痛折磨。”

霍仲希切牛排的手略一停顿,他扭过脸注视着戚在野,目光前所未有地认真,直到最后他才不得不承认,尽管与这青年相识得最早,对他的了解却是最少的,于是他低声笑了起来,“我懂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从没真正了解过你的需求。”

“你又不是我肚子的蛔虫,怎么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呢?”戚在野微笑说,“就像你也不知道,我今天来不止是为了信,我还想知道被你关起来的那三个月,拂莱.丹戈到底有没有找过我,还是说你们达成了什么合作,然后以某种条件他把我交换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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