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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119)+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丛容看着心灰意冷,向戚在野娓娓道来他在贺行简别墅里发现的惊天秘密。

“本子里还夹了一叠厚厚的机票和船票,全是去往下城区的。”丛容拿手指比了一下,“大概有这么多。”

“那他一定往返了很多次。”戚在野说道。

瑞比斯没有机场,要去到那里,需要先坐飞机到附近城市,再转乘轮船或大巴,历经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才能抵达目的地,光是一趟来回就要经历好一番曲折。

丛容点头,“我还在记事本里发现了很多他与父亲往来的书信,大概拼凑出了他们的过去。

贺先生那年大概16岁,是学校校报的成员,在校期间,他撰写了数篇有关于自卫队的文章,却被校方一一退回。因为在文章里,他对自卫队用了太多溢美之词,而当时大众认知里的自卫队,是不亚于恐怖组织的存在。

当然,他写的这些文章也并非凭空想象,他曾去到瑞比斯,与父亲面对面交谈过几次。当时的舆论环境对父亲很不利,他迫切需要一个渠道向外界传达自己的声音。所以尽管贺行简只有16岁,但父亲还是抓住了这个发声机会。”

“那照这么说,你该对他有印象才是,那时你也到了记事的年纪了。”戚在野说。

丛容摇头,“我只记得父亲死后,有几个当兵的来家里翻箱倒柜,拿走了他的一些东西。我想,这些东西里面应该就包括贺行简寄来的信,记得他们临走时还骂了句,贺家那小子真能惹事。”

“不奇怪,他们来往的这些信件要是被发现了,在当时,贺行简估计会被视为异类。大约是贺家的一些长辈怕出事儿,所以才急匆匆找人把这些信翻出来带走。”

戚在野翻看了丛容偷偷复印出来的信,信的中心内容大多都围绕着自卫队。只有最后一封不一样,这封信的落款时间是在丛莱去世后一周,应该是一封未寄出的信,不过与其说它是信,倒不如说是贺行简写的一篇致悼词,全文充斥着对丛莱的赞美、敬佩和怀念。

戚在野翻来覆去地看,却怎么也看不出这其中暗含的暧昧情愫,便只能安慰丛容道:“他那时年纪那么小,你所谓的爱情,说不定只是他对一个有勇谋的人的仰慕之情。”

丛容抿着唇不同意他的观点,“你不懂,如果只是单纯的仰慕,就没必要包养我了。所以他对父亲,应该还是有种不一样的情愫在里面的。”他自嘲一笑,“怪不得总嫌我行事懦弱、性格乖张,空有一副好皮囊,原来跟母亲一样,都把我当成了父亲的替代品。丛莱是大英雄,所以丛莱的儿子也必须是大英雄。可笑,谁规定的,我就要随心所欲地过自己的人生。”

戚在野安慰了几句,丛容倏地咬紧了牙,“他可以把我当成任何人的替身,就不能是他的,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

“原来他都跟你说了。”戚在羽揪着被子,看着哥哥一脸担心的表情,“表哥说的话总是半真半假,所以我才亲自去向贺先生求证。”

戚在野宽慰她:“这世间圆满的爱情很少,爱而不得才是常事,所以他心里有个爱过的人,这并不奇怪。”

“我只是怕你会伤心。你不觉得别扭吗,他心里有别人却还来招惹你,他把你当什么了?”

戚在野笑叹气,“成年人的感情很复杂的,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还小,我不好跟你说这些。”

戚在羽忍不住辩驳,“我已经是大学生了,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她靠回床头,低声问:“那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吗?我都知道了,你为了找我,欠了他很大的恩情。因为有恩,所以你才纵容他的索求无度,是吗?”

“是也不是。”

戚在羽眼眶发酸,从床上起身抱住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什么好道歉的。”戚在野拍拍她的手,“我心里对他有愧疚是真,但他却从没以此胁迫过我做任何事。他是个很好的人,你别对他有偏见,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你早点睡吧。”

戚在野从床上起身,走的时候顺便关了灯。他回到主卧,就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来到床边坐下,拂莱.丹戈睡得很沉,一脸的不设防,乌黑的额发散在脸颊边,更衬得肌肤如羊脂玉温润白皙。他头向一边微侧,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戚在野慢慢把手放到上面,虎口卡住他脖子,不出意外的,对方睁开了眼睛。

“就知道你没睡。”

伯爵淡定地回:“我在等你施力。”

戚在野收回手,面朝窗外,看树影影影绰绰地摇晃,“对不起,我昨天情绪不好。”

“我没放心上。”

戚在野把腿盘到床上,“那你是不是也该向我道歉。”他扭头对着伯爵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很疼。”

伯爵看他一响,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往下压。戚在野没有反抗,两人的额头最终抵在一起,伯爵静静地感受他的气息,然后低下头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

“下一次,我会摘下我的白手套,扔到所有觊觎你的alpha们的脸上。”偏执又没有温度的语气。

这带有深深侮辱性的行为,意味着一方要向另一方发起决斗,用各自手中的剑来捍卫自己的尊严或名誉。这种一较高下的方式,被称为绅士们的决斗,戚在野对此早有耳闻。

“所以,不惜让你用剑术去捍卫的,到底是你的妻子,还是只是一件不愿与人分享的物品,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伯爵单手抚摸戚在野的脸颊,温和地注视着他,“我的小夜莺啊,你唱歌可一点都不好听。”

“是啊,所以呢?”

“可我却允许你盛开在我的土地边上。”

戚在野倒在床上,平躺着说:“拂莱.丹戈,你说话一点也不坦率,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你把我当妻子看待,那么同样的,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丈夫,给予你尊重和爱护。但如果你只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去占有,那么——”

戚在野扭过脸,一不小心和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对视上了,他立刻撑起身体,“戚宝?”

伯爵跟着转过头,只见小戚宝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在黑暗里冲爸爸笑,“我睡好啦。”

戚在野一怔,立刻去看墙上的挂钟,“这才三点你就醒了?”

小戚宝坐起来,四肢并用地爬过爹地的身体,挤到了他和爸爸中间,她转动小脑袋,看看爹地又看看爸爸,心满意足地玩起了手指游戏,嘴巴里还在模拟手指大战的声音。

伯爵握住她的小手,压到被子上,“睡不着的话,我们来说说话。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下楼?”

小戚宝顿感不妙,立刻翻身拱进爸爸怀里。

戚在野拍拍小孩,“你转过去,听听爹地怎么说。”

小戚宝不情不愿地转身,对爹地解释说:“我想爸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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