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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20)+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听着暧昧淫糜的交合声,戚在野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无悲无喜,只是有些疲倦。他想小兰先生说的对,他是该好好睡一觉了,于是伴着轻微的耳鸣,很快就在沾有兰越景味道的床上睡着了,甚至脸上泪痕未干,睫毛还湿润着。

等再醒来时,外面天已黑,戚在野睡眼惺忪,茫然间竟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唯有枕边发着亮光。他看过去,那个年轻的alpha在黑暗中玩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

祝鹤塞着耳机,没察觉一旁的人凑得越来越近。

“这什么?”戚在野到屏幕跟前问。

祝鹤被冷不丁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操纵着小人送了人头。

“变灰了。”戚在野指的屏幕界面。

祝鹤没什么好气,“醒了就滚。”

戚在野坐起身,左右环顾。

“他走了,临走还说让你好好睡。”祝鹤瞥他一眼,目光略过他的背,喉结滚了滚,很挺、很薄,“顺便还警告我不准上你。”

戚在野又躺了回去,手背遮住眼睛,胸膛均匀地起伏着。

“我现在相信你没做过下位了。”

戚在野呼吸绵长,像是又睡着了。

“从没有一个做过下位的,能在陌生alpha的床上睡得这么香。如此没防备,一看就是欠收拾的。”

“我只是累了。”火车上的这两天,戚在野几乎没睡,他会经常看着窗外的风景想,一簇灯火一个家,他数着数不清灯火,想着哪里都不是归处,前进的方向不是,身后的也不是。

“你和景哥是什么关系?”戚在野终于忍不住问了。

“炮友、床伴,要这么说都行,反正是各取所需。”

“他好像很喜欢你。”戚在野透过指缝清楚地看到,alpha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嘴角露着不屑的笑意。

“他谁也不喜欢,他只喜欢得不到的。”

戚在野陷入沉思,过后问道:“他会对你笑吗?”

“无时无刻。”祝鹤等待死亡CD的时间,索性扔下手机盘腿坐起,他眉眼俊朗清爽、笑容大大方方,“跟我试试,我喜欢你这型的。”

戚在野移开手,“我什么型的?”

“很野,很有挑战性。”

戚在野显得兴致缺缺,“你也喜欢得不到的?”

祝鹤拿手比划了一下他的身材,“我喜欢辣的。”

“他经常会带人回来吗?”

祝鹤托着下巴,眨巴着眼,“你死赖着不走,不会就为打听这些事吧?”

戚在野噎住,脸色有些不好,“我只是累了。”

“噢,累了。”祝鹤意味深长地笑,眼睛放肆地打量着他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对,经常,各种各样的人,有alpha也有beta。”

戚在野紧抿着唇,一会后,不声不响地下床找鞋。

“你该像个年轻人一样没心没肺。”

戚在野转头,“什么意思?”

祝鹤在床头摸索一阵,扔给他一个游戏机,“陪我玩。”

“玩这个就是没心没肺?”戚在野把它拿在手里打量。

“起码不会让你总想着他。”

“所以你总想起他?”

一个枕头砸上来,“少恶心我,是他一直缠着我,该他想着我才对。”

“你这么厌烦,为什么还把房门钥匙给他?”

祝鹤戳着花花绿绿的游戏界面,额发稍稍遮住眉眼,“他自己配的。”

“他真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他只喜欢‘得不到的我’。不过听说他最近有新目标了,大概我也快解脱了。”

戚在野捧着那只游戏机,视线一下难以聚焦,“你不喜欢他还和他做。”

祝鹤舔舔虎牙,“你是处吗?为什么会对性抱有这么多幻想,这种事难道是因为喜欢才去做的?当然是因为想做才做。我需要发泄,他享受追逐我的过程,那为什么还要我忍,各取所需不是吗?”

戚在野像是明白过来了。如此说来,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在农场和霍仲希、在下城区与贺行简。他借着与他们的性事,试图忘掉一些不愉快,而他们也会在这过程中发泄自己的欲望,这就是各取所需。

他放下游戏机,打算离开了,“我明白了。”

“不送。”祝鹤歪头笑笑,露着尖尖又雪白的虎牙,挥挥手,让他出去时顺带关上门。

初夏的夜仍有些凉,草丛间清脆的虫鸣更显夜晚的宁静。戚在野从公寓步行到小区外的停车场,这不算长的一段路,总共察觉到有四、五人在隐秘处跟随。

他绕了点路把人甩开,然后打车回了农场。回去后一连补了两日的觉,直到后日清晨才茫茫然地醒来。

眼前晃着一具半裸的身体,肩部宽阔、肌肉紧实。背部的纹身,从腰间蔓延到肩膀,形状像是某种武器的剖面图。

“你怎么在这?”

霍仲希的纹身被衬衫遮盖住,他侧过脸,嘴角勾起笑容,“小景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戚在野感受着床铺另一边的余温,“还顺便睡了一觉?”

“是,陪你睡了一觉。”

霍仲希系好扣子,走到床边,弯腰吻了他的额头,手指穿插进他的发丝间轻轻一捋,“人瘦了,头发也长了。”

两人一同吃了早饭,饭后,霍仲希提议给戚在野剪头发。

“你会剪吗?”

“以前给几匹小马打理过毛发,有一些经验。”

戚在野无所谓,他很少在外形上下功夫,摸摸头发确实有些长了,便也同意了。

两人搬了把椅子到廊下,位置正对着一片草坡。清晨,泥土和青草混合着的湿漉香气扑了戚在野满鼻,有员工骑着一辆三轮摩托,载着边牧正好路过,冲戚在野打了个招呼说:“安安生崽崽啦!来不来看?”

“安安是羊吗?”霍仲希褪下腕上的手表,放在一旁的窗台上,卷起衬衫袖子、带上薄边眼镜,先拿梳子将戚在野的一头红发梳理顺畅,又用小喷壶打湿他的发梢。

“安安是只猪。”戚在野回道,“妹妹朋友送的,原本养在她宿舍,结果越长越大。没办法,只能放我这来了。”

“头抬起来点。”霍仲希修长的手指贴在戚在野下颌处,轻轻抬高他的脑袋,“是谁取的名字?”

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一簇簇红发顺着白色理发布落下,戚在野在温和的阳光下眯起眼睛,“妹妹。”

霍仲希修剪了他鬓边的发,再接着是后脖颈处的。他视线下移,看见了性腺上的那道疤,是植入器留下的痕迹。

beta的性腺并非空空如也,里头有一个萎缩的、未发育完全的腺体,它不能被标记,也无法释放信息素,在beta完成分化的那一刻就停止了生长。

霍仲希微凉的指腹摩挲着那道疤,戚在野侧过脸问:“怎么了?”

“落了点发。”霍仲希拿海绵将碎发清理干净,接着收起剪刀和梳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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