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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222)+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一声“啪!”,是什么落地了?

祝鹤不管,兴奋道:“小野,新年快乐——”

“叔叔救我,啊……”

如坠冰窖。

“不该向你霍叔求救吗,又不是叔叔把你操成这样的。”

衣物的摩挲声、压抑的呻吟声,以及贺行简的脏话、霍仲希的调情,统统没有任何阻拦地通过手机传到祝鹤的耳朵里。

他开始发抖, 抑制不住地哭泣。他一遍遍地拨着自己的头发,手足无措地咬着指甲。他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跑到浴室里开冷水淋浴的,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只看到碎成一片片的镜子上淌着血,里头倒映着一个凄惨狼狈的自己。

这个夜晚于他而言很难熬,其实戚在野也同样。他不该同意霍仲希玩那些道具的,真是该死的好奇心。

木屋前栽种着一棵异木棉,冬天正是它的盛花时节,粉色的花朵布满枝头,挤挤挨挨地在一起盛开,风吹过枝桠,抖下簌簌的雪,砸到小木屋二楼的窗上,窗前立着两抹身影,他们各靠一边,睡袍裹得随意,有意压低声音交谈,忽地一个软枕飞了过来砸中其中一个。

“把烟掐了!”

贺行简扔回枕头,回头冲霍仲希笑笑,“一大早替你背了锅。”

戚在野从床上爬起,揉着眼睛到洗手间洗漱,不一会贺行简就跟了进来,从背后搂住他,亲吻着他的蝴蝶骨以及没有味道的腺体。

霍仲希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不小的动静,他望了望天,感叹真是个好天气的同时捻掉烟头,他解下睡袍的腰带,扔到地上,余光撇见地上躺着的戚在野的手机,似乎它昨晚响过,正盯着的时候,屏幕亮了,有信息弹了出来,是祝鹤的。

【我和戚宝今天回来,傍晚到。】

祝鹤来的一路上异常沉默,他心中酝酿着不甘和愤怒,也生出了放弃的念头。他感觉到自己的骄傲在被践踏,他迫切地想要发泄,想要向戚在野怒吼,为什么要跟他们上床!为什么不再等等我!为什么连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不爱我了。

然而一切一切的情绪,在接机大厅见到戚在野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他悲哀地发现,无论何时、何种情况下见到这个人,内心都会不可抑制地生出欣喜,在胸腔狂跳的心脏告诉他,他不想要和戚在野一拍两散,更不甘心与他成为陌生人。

“一路上累不累?”戚在野抱着孩子走在前头,回头问了一句祝鹤,“飞机上她还坐得住吗?”

“起飞的时候因为耳鸣哭得厉害,之后就好了。你肚子饿不饿,我这里有很多饼干和糖果,要吃吗?”

“你带着么多!”戚在野看到他的黑色背包里除了宝宝的日常用品,还塞了好多小零食。

“是给飞机上的其他乘客准备的,”祝鹤解释道,“我怕他们会因为戚宝哭闹讨厌她,就提前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但没想到准备多了。”

戚在野惊讶,随即眼眸露出笑意,捏着小戚宝的手冲祝鹤招手,“爸爸想得好周到,我们快谢谢爸爸吧。”

祝鹤看着他笑,也忍不住抿了个笑,傻傻的,“我一直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爸爸。”以及一个好丈夫,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有些事不能靠说,要看具体行动。

他偶尔也会痛苦地想,算了,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至少这样,他还能幻想一个与戚在野的未来。他甚至麻痹自己,爱情不就是这样,甜蜜只占据一小部分,患得患失才是常态,可这么想的时候他忘了,他和戚在野的爱情,早就只剩他单方面的了。

霍仲希照例休完年假离开,伯爵也在之后搬了回来,虽然这次拂莱.丹戈的行踪没有暴露,但在下次霍仲希来时,已经会说话的小戚宝彻底把他卖了个干净。

来到小木屋的第三年,这年冬天又下了场大雪,小戚宝和爹地从外面玩完雪回来,一进客厅就只见绿眼睛的叔叔和贺叔叔,于是便问爹地:“hu nai 捏?chai ni 捏?”

霍仲希颇为玩味地看了眼两个大人,抱起孩子问道:“拂莱漂亮还是查理漂亮。”

戚在野想阻止小孩回答,贺行简却劝他算了。

小戚宝想了想,“hu nai香香的,hu nai 最漂酿!”

“虽然你理解的漂亮跟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但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霍仲希看向戚在野,“别担心,我会为你们保密的。”

他提议让拂莱.丹戈搬回来,“怪可怜的,像是我驱逐了他们。”

不过戚在野却说办不到,拂莱.丹戈和查理出去旅游了。

拂莱.丹戈其实也是采风去了。他的短篇小说《编号YE30007》被戚在野投到出版社后,就有编辑建议多增加一点冒险故事,把它改成一本长篇冒险小说,像《珍妮的况且况且小火车》一样。拂莱丹戈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戚在野听说以后很兴奋,“说不定你的小说能像珍妮的小火车一样出名呢,拂莱,那是我最喜欢的故事!”

拂莱.丹戈怀着 一点自己都弄不清的胜负欲,同意了编辑的要求,就这么连载一年后,有一天他对戚在野说:“我丧失了对写作的兴趣。”一旦把兴趣当作职业,就会失去对它的喜爱。

戚在野宽慰半天,又找贺行简想了半天办法,最终他们决定让拂莱.丹戈出去走走。

拂莱.丹戈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直到春暖花开才回来。他回来时候,小木屋又多了一位客人,小戚宝很喜欢他,嘴里总是喊着要跟“咩咩”玩。

戚在野解释道:“他那天大半夜出现在我家门口,一副被人追杀的样子,我原本还想,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不如就杀了他,可他却说,他和他的团伙绑架了一个小女孩,如果我冒冒然动手,恐怕会置她于不利。不过我拜托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其他绑匪的消息。”

拂莱.丹戈无所谓家里多了谁,不要打扰他写作就好。

“有关他,我还听人说了些事。”戚在野道,“都是道上流传的消息,有真有假。他们说他最近在搜集制作炸弹的原料,大概率是公主指使的。”

拂莱.丹戈仍旧兴致缺缺。

“你不感兴趣吗?公主可能要有大动作了,你不想趁机做点什么为自己平反?你被冤枉策划了那场恐怖袭击,还因此被剥夺了头衔呢。”

拂莱.丹戈诚实道:“我丧失了一些斗志。”

戚在野笑说:“是归园田居的生活让你丧失了斗志?”

“原先,我策划好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落幕戏,但现在我对他们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我转移了目标。”

“谁?”

拂莱.丹戈把手机屏幕给他看,戚在野看了忍俊不禁,不过是很平常的编辑催更信息,先是问候了丹戈先生旅途是否愉快,紧接着又问什么时候交稿。

“这是人家的工作,互相体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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