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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29)+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戚在野侧过脸去小声问:“你认识许老师?”

祝鹤稍稍低下头,用同样的音量回:“以前教过我,天天抓我迟到。”

“小野染头发了?”

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人一齐转头看向贺行简,许相清接过话茬,“我刚也差点没认出来,见小羽挽着一个陌生beta,还当是早恋了,这才出声喊人。”

“不适合你。”贺行简简短地评价道。

“叔叔,”戚在野还没说什么呢,祝鹤就率先出声,“一种年纪一种审美,别管我们年轻人的事行不行。”

贺行简笑眯眯地看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到戚在野脸上,“叔叔知道了。”

“还是一点没变。”许相清对贺行简说,“以前被他气出两个结节。对了戚先生,过会方便聊一聊么,去你家或来我家都行。”

“我家现在有些乱,过会吃完饭我上来吧。”

“好,”许相清一瞥祝鹤,“你也来,我跟你说说祝芙的问题。”

祝鹤显得不大乐意,但还是应下了,等出了电梯脸就垮了,“没想到毕了业还要叫家长。”

“现在你是家长。”戚在野两手拎满东西,只得用膝盖顶他膝窝,“快开门。”

另一边的电梯内。

“你在笑么?”

“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贺行简回。

“不如说说。”

淡淡的笑意直达眼底,贺行简回味一阵后说道:“先前带小戚去做生意,因怕路途漫长寂寞,就买了个omega去照顾他。”

许相清呵呵笑了声,略带嘲讽道:“照顾……”

“那omega有些傲,一听这一路要和一个陌生beta待一块,就有些不乐意,开了船后就一直在发脾气。”

“然后呢?”

“我原本不想管这种小事,但忽然就很想看看小戚的反应。他应该会觉得屈辱吧,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你这癖好还真是怪。”

“或许是吧,”贺行简道,“我还记得那天是傍晚,风很大,小戚和几个水手在甲板上打牌……”

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发色变成了落日的金红,风一吹,光点就在他头发上跳舞。

贺行简在二楼的走廊窗口看着这一幕,这时有手下来说,小波尼闹着要见他。

“让他来。”

“先生,我想在下一个码头下船,您明知道我上船是为了谁?”

贺行简甚至没有扭头,他靠着窗,比了个嘘声。

“您在看什么?”小波尼好奇地走近,扒到窗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一定是很赏心悦目的场景。”许相清打趣道,“不过你怎么像是看入迷的样子?”

“确实。”贺行简大方承认。

小波尼看一会就走了,没一会,甲板上出现了他的身影。他蹲到戚在野身边看他的牌,咋咋呼呼地瞎指挥。总之那晚,他进了戚在野的房间。

说到这,贺行简捏着眉心笑了起来,“第二天,就听那omega到处吹嘘,说小戚一夜七次。我还打趣小戚,问他是不是真的?”

许相清也觉得好笑,“他总不能否认。”

“不,他就是否认了。他跟我说心里想着一个人,没心情碰。”

许相清讶异,“戚先生倒是深情。”

“小孩么,总有为爱情肝脑涂地的这一时候。”

“你有么?”许相清问,“毕竟你也年轻过。”

“我么,忘了。”

“呵,你这记性,”许相清揶揄着说,“要说你记性差,你连戚先生的几桩小事都记得。但要说你记性好,可你又忘了我前段时间才订婚。”

贺行简微微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委托助理送来了贺礼,”许相清意味深长地笑,“我说我厌倦了做你的情人,你说随便我。”

贺行简直到这会才把这茬事想起来,他笑问:“那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

“来吃个饭吧。”许相清轻轻一叹,接着又前言不接后语地说了句,“过会小野也要来。”

饭后,小妹留在家里做作业,戚在野和祝鹤从安全通道上楼,敲开了许相清家的门。

“你很紧张吗?”

许相清在厨房泡茶,祝鹤在沙发上正襟危坐,手还无意识地搓着膝盖,“老师叫家长,总没好事。”

戚在野听了这话,背也不禁挺直了,“你那么怕老师?”

“以前就他最爱叫家长。我妈是随军医生,不常在家,所以每次都是我爸来,有时他开会被许相清的电话打断,就会把气撒到我身上。之后不是被骂就是扣零用钱,再不然就是卖我车模。所以我现在一听他要叫家长,心里就怵。”

戚在野觉得好笑,手覆到他手背上摩挲两下,“你也有个妹妹?”

“跟我一模一样。”

“那你爸可真够头疼的。”声音从沙发另一边传来,是贺行简说的。

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膝上翻开着一本许相清的书,许久不见他翻动,也不知在没在看。

“我跟我男朋友说话有你什么事?”祝鹤语气不善。

“小祝,”许相清端着茶过来,“你在这坐会,戚先生,我们去书房谈。”

临走前,祝鹤给他打了气,这一下就让从未体验过校园生活的戚在野,感受到了请家长的紧张感。

不过祝鹤说得没错,老师叫家长总没什么好事。

“那几个霸凌的孩子,是我班上的学生,平时是横行霸道了点,但本性不坏,对我也愿意敞开心扉。”

戚在野抿起唇,淡淡地说:“您想说什么?”

许相清在书桌对面坐着,面上带着几分严肃,“被退学后,其中一个找到我,他说戚在羽额头上的伤,其实是她自己拿玻璃瓶砸的。至于摔下楼,那确实是无心之过。当时几人在那推搡,场面混乱极了。”

“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为这次霸凌事件提供另一种可能性,据他们交待,这次的泼水挑衅,也是因为先受到了小羽好友在社团的排挤。有些坏孩子不该被一棍子打死,且如果放任他们去社会上,只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还有就是,你真的了解小羽吗?”

“那您真的了解您的学生吗?”戚在野拧起眉,尽量平心静气,“如果了解,那他们欺辱小羽长达两年半,您却一无所知。如果不了解,那您又凭什么仅凭一面之词,相信他们污蔑小羽的话。”

许相清哑言,“……抱歉,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两人沉默了一阵,之后许相清道:“母亲前段时间问,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她好久没见小羽了,对她甚是想念。”

戚在野深吸气,缓和下情绪说:“等小羽这周考完试。”

许相清的母亲周少蕴,曾自掏腰包在瑞比斯贫民窟办过一所学校,小妹就曾是她的学生之一。

后来黑羊势力壮大,有意无意给他们找了不少麻烦,不少老师都选择了离开,甚至学生也走得差不多了。然周少蕴没有屈服,尽自己全力与黑羊做着斗争,直到小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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