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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82)+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一声闷哼之后,来人倒地,戚在野咬紧牙将他拖进灌木丛,脱了他的外套与帽子穿到自己身上,并拿走他全部的武器与装备。

戚在野手抖得不行,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枪械装满弹药。然而接下来遇到的搜捕人员,大多三、两个为一组,他不能正面与他们起冲突,只能继续躲藏。

“小野,我给你唱首歌吧。”

搜捕圈逐渐缩小,黑羊扔下摩托,把枪摔甩在肩上步行,他带领手下,终于把戚在野驱赶到了林子中央,接下来就只剩抓捕了,他可要好好享受这过程。

他哼着《水手与鲸鱼玛丽》,估算着戚在野躲藏的方向,往他左边的树上开了一枪,树皮被打烂,碎屑掉落下来惊到了躲在灌木丛后面的人。

往右边的树上开一枪,灌木丛后的人开始呜咽。

黑羊哈哈大笑着往灌木丛周围扫射。

那树丛身后的人影抖得越来越厉害,费闻勒唱着歌,闲庭信步般往灌木丛踱步而去。

“小野,无论谁的背叛都没有你让我来得生气。”黑羊幽幽地说。

“说永不会背叛我的是你,最后先离开的也是你。”

“主动往腰上弄纹身的是你,最后冒着生命危险用刀刮掉的也是你!”

“你他妈耍我呢!”

子弹射过灌木丛,堪堪擦过那个人影。

“你说你没有朋友,我是唯一一个。你还让我别怕,说我不是唯一一条在海上漂泊的小船。你会陪我一起流浪,经历风雨洗礼。”

“可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骗取我的信任,拿走通讯名单,摧毁我的基地,最后让我一无所有,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朋友的!”

“现在!我要你把账单还给我,把从我这里夺去的一切还给我!”黑羊的子弹射入泥土,溅起土块和尘埃,在震耳欲聋的猎枪发射声中,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恨恨地说道:“把我的朋友还给我。”

“老大!公主要活口!”

黑羊在精神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扫射的子弹最终还是射中了灌木之后的人影。那人影中弹后,一瞬间弓起腰,然后慢慢僵硬着倒下。

“阿野!”一声破碎的嘶吼。

黑羊跑过去,用枪扫开灌木丛,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讶,树丛后躲藏的人压根不是戚在野,而是他其中一个手下,他双手被捆在身后,嘴巴里胡乱塞着一双鞋袜,后背中弹,呼吸微弱。

黑羊大笑起来,“废物。”他拿枪瞄准地上的人,“连一个孕妇都打不过,留着有什么用。”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生命。

戚在野死死用衣服缠裹住肚子,只为减轻奔跑时肚子产生的下坠感。他终于来到了公路上,出来时忽然发现手机不见了,大概是掉在了森林里。

宽阔的马路上前后不见一辆车,不奇怪,这里本就偏僻。

倦鸟归林,发出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太阳落下的那一刻、黄昏弥散于天际之时,戚在野听到了费闻勒的怒吼。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的轰鸣声,他们追到地面上来了。

身体像从里头裂开,戚在野眼前一阵阵地模糊发白,他死死地咬住嘴唇,要跑出去、要活下去,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可是摩托车转瞬就来到了身后,戚在野恍惚间听到了黑羊的口哨声。

一根棒球棍飞旋着扔到他脚边,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身后立刻传来起哄的笑声。

摩托车离得越来越近,戚在野体力也即将耗尽。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不远处刹停,从驾驶位上下来一个alpha,当与那双湖绿色的眼对视上时,戚在野一瞬间落下泪来。

他恍然看到了《珍妮》故事里的黎明之神,带着一身光辉降临于世,驱散晨雾、升起朝阳。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前也渐渐清明,他向霍仲希奔跑过去,却在接近他时差点跌倒,好在对方扶住了他。

“没事了。”

简短的三个字,却蕴含着无比浑厚的力量。他以仰望的姿态看向霍仲希,泪眼模糊间,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未对着自己,而是看向他身后追上来的黑羊说道:

“没事了,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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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我更得多的份上,就原谅我晚更吧!主要是太想写监禁play了,所以迫不及待要把前文铺垫好

第59章 斯宾塞的荣耀

“老大不追吗?他是谁啊?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吗?”

黑羊吐出嚼烂的烟头,鸣枪收兵,“公主的合作伙伴,一个蛰伏多年,想要恢复家族荣耀的人。”

*

“你知道,人在濒死时会看到什么吗?”

前座的霍仲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车厢内有轻雅的音乐流转,车窗外的风景迅速从视网膜上略过,戚在野双手被一根领带捆缚在身后,脑袋靠着车窗,双目空洞无神。

京州地处南方,很少会下雪,然而此时阴沉的天空却下起了雨夹雪。

“会看到火红的蝴蝶漫天飞舞,拖着一道道鳞光,在黑夜中留下萤萤的痕迹。“

伴随着汽车清脆的转向灯,车辆驶出了森林公馆。

“那天也是这样恶劣的天气。他背着我一深一浅在雪地里走。雪很大,很快就覆盖住我们的脚印。我的眼睛,被那片白色雪光刺激得生痛,小谷这时告诉我,前面有栋奇怪的房子,像是卡车车厢,却有人在里头居住。”霍仲希淡淡讲述着往事,“他带着我上前敲门,门开的一刹那,我仿佛看到成千上万只蝴蝶蜂拥而出,像一团团火,冲撞进我的视网膜。只可惜,它们转瞬又飞走了。

红色代表着旺盛的生命力,是希望和生命的颜色。是我在濒临死亡前,看到的最后一种颜色。”

“对不起。”戚在野轻声说。

霍仲希的声音里染上笑意,“你总以为我是恨你的。”

“不是吗?”

“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我跟你计较什么呢?”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难道你想落到费闻勒手里?”

戚在野沉默地挣了挣被领带捆缚住的手,他发现这个结打得极巧,愈是挣扎,就捆得愈是紧。最后他放弃了,又恢复到之前的姿势,一响后,他抿唇问道:“那他恨我吗?”

霍仲希回忆道:“他曾说,想让所有读者感受到珍妮的冒险精神,以及善良与勇敢等一切美好的品质。”

“那天,他看见了你的卡车小屋里,摆放的珍妮冒险故事。以至于后来他每一次陷入崩溃,就会与我说,那个红头发的孩子,不配看这个故事。”

戚在野怔了怔,眼眸陡然失去了光彩。

“小谷说,你是那个大雪天里,第一个将他杀死的人。”

平静温和的语气像一把刀,一口气挑断了戚在野感知外界的能力,他呆愣地倚靠在车窗上,向上仰望天空,眼睛水润润的,浸润得眼眸愈发漆黑,清晰地倒映出车窗外白色的飞雪。

“你知道如何使一个omega臣服吗?”霍仲希忽然又问,“生理结构使然,omega们会臣服于比自己强大,或匹配度高的alpha。那你知道,如何使一个beta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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