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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望(90)+番外

作者: 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阅读记录

“去医院。”伯爵说。

可就在车辆启动时,那两辆保镖车立刻也有了动作,戚在羽低声咒骂,不顾查理金的阻止,开门下车,追上一辆正在缓慢行驶、欲发起第二次攻击的保镖车。她边跑边向那辆车的前挡风玻璃上甩出一柄随身携带的蝴蝶刀,玻璃上瞬间爬满蜘蛛网似的碎裂纹路,随着视线受到阻碍,那辆车的车速也慢了下来,戚在羽顺利地追上前,抬起金属腿向驾驶位的玻璃窗扫踢过去。

窗户上瞬间破开了个大洞,戚在羽趁着司机没反应过来,拿出另一柄蝴蝶刀,手伸进碎裂的洞口,不顾玻璃锋利的碎裂边缘,将刀尖送进了司机的脖子里。

她看到其余车座上的保镖都陷入了昏迷,当机立断拖出受伤的司机,坐上驾驶位,提速向另一辆保镖车撞去。就在这时,查理金也重新发动车辆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戚在野肚子越来越痛, 像是有一颗种子要从脊椎里破芽而出,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弯下腰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痛楚。

漫天的痛苦搅散了他的理智,使得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只能听到自己骨骼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仿佛骨头要散架,却又被皮肉牵扯住,于是只能在那窄窄的皮肉间摩擦,细密的痛苦就从这里产生。

他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但此时的他完全集中不了精力去听,更无法做出回应。

他感觉到有人帮自己解开了安全带,然后被扶着平放到后车座上。有一双如玉般温凉的手褪去了他湿哒哒的裤子,再接着盖上了一条薄毯,上面的玫瑰香气让戚在野短暂地恢复了神智。

“我是不是要生了?”

“别说话,保持体力。”

戚在野有些慌乱,“可是还没到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多呢。”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动,那种能撕裂身体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止不住地害怕,紧紧拽住伯爵的手,“他在动,好像要钻出来了!”

伯爵掀开毯子看了一眼,平静地说:“是的。”

半个脑袋已经露出来了。

戚在野呼吸抖得厉害,伯爵却十分冷静,大手放在他肚子上,一推一转,重复几次动作后,戚在野痛得两眼发黑,死死咬着牙齿,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拂莱.丹戈,你一定是想杀了我!” 戚在野终于忍不住骂道。

“你说是就是吧。”

不知过了多久,查理.金忍不住提醒道:“伯爵,快到医院了。”

“没事,我这边也快了。”话音刚落,戚在野就感觉到身体一阵轻松,像是一股被淤堵多日的洪流终于泄了出去。

一声嘹亮的啼哭回荡在封闭的车厢,戚在野松了口气,他浑身上下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泪和汗水交织在脸上,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深深地吐气,脸上露出了欣慰与喜悦的笑容,他伸手要去摸被伯爵抱在怀里的孩子,可对方却没什么动作,更没有给他的意思。

丹戈伯爵单膝跪在后车座前,双目垂下,漠然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

“你给我看看他,拂莱?”

伯爵骨感修长的手上淌着带血丝的粘液,脐带挂在他肘弯,眼睛里凝结着冰霜。

他过于漠然的眼神让戚在野感到害怕,于是抬起虚弱的手去拉扯他的衣服。“拂莱,把他抱给我看看,我还不知道他是男孩女孩。”

伯爵眼也不抬,“第一性征是女孩。”

“那让我看看,你不要一个人霸占她,快点。”

伯爵没有回应,他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孩子沉思。

戚在野十分忐忑,伯爵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良久之后,伯爵才说道:“丹戈家族,百年来一直被淫乱的魔咒纠缠,每一代都是如此。她的出生,会是这肮脏血脉的延续,还是打破魔咒的希望?”

戚在野握住伯爵的手腕,慢慢撑起身体努力地向他靠近,“你让我看看她。”

“这一次真的会有改变吗?”伯爵自言自语。

“拂莱.丹戈,请你把她交给我。”戚在野几乎是在哀求。

“如果她的出生不能改变什么,甚至会加剧丹戈的腐烂,那她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有的!”戚在野立刻回道,他紧紧抓住伯爵的手腕,抬脸仰望他,“你不知道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会变成那样的,你相信我,我们可以教好她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她就是什么样的,重点在我们,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

“是么,那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伯爵讥讽地笑,慢慢低下头,薄唇轻启,“你好脏啊。”

“我发誓,”戚在野声音颤抖,艰难地说:“以后我只忠于你一个人,请把她还给我,她还没有见过她的父亲,她会可怜的。”

他眼里全是破碎的水光,眼神是那么悲戚哀伤,他攀着伯爵的手臂,慢慢直起身,忍着不适与痛楚,仰起面孔在拂莱.丹戈唇上印下一吻,如信徒一般虔诚,“从此以后,我的身体只为你打开,我的眼睛只看得到你的存在,我甘愿被你驯服,只做你一个人的信徒,只要是你施与的,无论雷霆还是雨露,我都甘之如饴。”

伯爵的表情有所松动,目光变得飘忽,戚在野趁机从他怀里抱走小婴儿,然后缩到后车座角落,不住地亲吻她的脸庞,查看她的手和脚,全的。

戚在野看着皱巴巴的小婴儿的脸,他觉得这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姑娘了。她也会有一头红色头发吗?也会像太阳一样闪耀吗?这些他不敢肯定,但她一定会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宝贝。

伯爵拿上毯子,为戚在野盖上,然后将他和孩子一同拥住。前方的查理金无声叹息,将车稳稳停在医院门口,“到了。”

由于孩子是早产,需要留院观察,所以一直到一个月后戚在野才将小宝宝接回家中。

不久后,查理金说要为她办满月宴,“每个小孩出生后的第一个月,都会请上好友们来家里吃饭庆祝。”

“每个小孩都会有?”

“是的。”

戚在野立刻同意,“那办吧。”

戚在野这边没什么朋友要请,查理金便只联系了伯爵这边的亲眷。各项事宜查理金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戚在野根本找不到插手的地方。

那日是伯爵负责的会客,戚在野陪着宝宝在卧房睡觉,他这几日日夜作息颠倒,因此睡得格外沉。

到了晚间, 客人们有序地围着长桌入座,桌上摆满了鲜花美食,以及装饰用的蜡花和金属三叉烛台。伯爵姗姗来迟,他穿着笔挺的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从容地在主位坐下,“孩子刚起床,有些闹觉,见谅。”

席中有人表示理解,“就是大人熟睡中被吵醒也会烦躁。”

但也有人疑惑,“怎么不让她继续睡?”

“我的夫人凡事亲力亲为,常会在夜间被小家伙闹起夜好几次,询问了有经验的人说,这种情况需要大人给她调整作息,因此白天不敢让她多睡。”伯爵捏着一颗小葡萄,轻轻碰在宝宝的鼻尖和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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