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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卑弱的垃圾(110)+番外

作者: 云雾茶花糖 阅读记录

两个人都说好,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他们很真诚,连醉酒的温软都能感受到他们的诚意,于是温软放心的凑过去说:“我爱你。”

谁也没想到温软的话会是这三个字,他们刚刚还沉浸在哄着温软失而复得的短暂沉迷中,怕吓到人,两个人用绷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每天出现在温软身边都是交替进行,连执行者都抛下帝星跑来了这里,可却不敢让温软发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没人会想看到爱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着下跪求自己放过。

幻境看到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在现实里靠近温软的每一步他们都如履薄冰,怕一招不慎就掉进深渊。就连温软要走,他们都已经开始筹备下一个能在他身边停留的合适身份。

可今晚,温软喝醉了。

两个人都明白可能到生命的终点都求而不得的爱语猝不及防的听到了,做了很久很坚固的心理准备,温软只用一句话就将他们击溃,他们连幻想都不敢的这么多年终于听到了。

德文希尔和罗素都愣住了,温软丢下萝卜,一手捂住了一人的嘴警告他们:“这个咒语很厉害的,千万不能乱说。”两个人都很激动,罗素握住他的手腕啄吻着掌心,德文希尔灵活的舌尖从他的指缝舔到他的指尖,然后松开喉咙,让那双柔软的手摸到了他的腔壁。

罗素再问:“为什么,我很想很想对你说。”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我,”第三次还没说出口,温软就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嘴上,他整个人都急了起来:“我都说了不能说,你会一无所有的!”

他很紧张,可德文希尔却已经将他的衬衫撩了上去,他的亲吻一路从手腕沿着小臂吻到了肘弯,他爱这个人,觉得造物主最好的作品就在眼前:“为什么?”

温软去捡自己的萝卜,没人拦他:“这个咒语我用过两次。两次说完之后我就被送人了。”然后他指着房子和周边贵重的物品:“我就从这样的地方被狠狠赶出去了,我以为是家,可这个魔法太厉害了,它连家都能摧毁,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再用了。”

妄图再次靠近的手停了下来,两个人没有动作,他们像坏掉的机器人,早就锈掉的钉子卡在关节里,连设定好的语言都无法播放。温软说:“说爱好可怕,这是一个诅咒。”

语言好厉害,让人痛不欲生的时候却见不到伤口。

德文希尔和罗素再也没有比此刻更清楚的明白,如今的他们对于温软只是一个深夜多加掩饰不敢表明的窥探,多一眼都是伤害。

第101章 一百

一个卑弱的垃圾100

温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壳都是疼的,他被硌了一下,起身才发现身后还有只被洗的干干净净的胡萝卜,食物为什么会在床上?温软有点发懵的举着这根萝卜走到了客厅:“胡叔,昨天我哥哥来找过我吗?”

胡叔正背对着他收拾昨夜的狼藉:“没,没来。”温软揉着太阳穴把萝卜放在桌上,搭了把手:“我来帮您。”胡叔用手腕挡开他伸过来的手:“别动,我自己来就行了,别脏了手,快回去收拾东西吧,别再误了点。”

温软离开前轻轻抱了抱胡叔:“有机会我再来看你。”胡叔拍了拍他的手臂没再说话,有些时候离别是不需要语言的。

胡叔的房子离温软家很近,不过几百米,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小段路,温软走的心跳有点乱,最后几十米他甚至是用跑的,他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的时候,林然正坐在桌子旁,用一条毛毯盖住腿在晨光熹微中对他笑:“怎么了?”

温软急促乱蹦的心跳落回了胸前,他慢慢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平复着激动:“没事,没事。”他揉着发胀的额角:“我只是有点不安。”他很不安,好似从前逃亡时那种随时会被人捉走的不安。

林然双手放在腿上,膝盖上的毛毯把他的脚尖都遮挡严严实实,明明只过去了一夜,温软看着林然的侧脸莫名的觉得他有点瘦了,眼下的青黑也显得很憔悴:“抱歉我昨晚没回来,让你担心了。”

林然笑了笑:“没关系的,只要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在任何时间去任何地方都是你的自由。”他真的是一个好老师,不止教会了孩子们知识,还教会了温软什么是真正的尊重。

“软软,人生中总是会有一些人做出一些决定,如果不能改变,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尊重。”他今天总是在讲一些大道理,可林然的道理从来都不是毫无根据的说教,温软又开始坐立难安了起来,他敏锐的感觉到:“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讲吗?”

林然被他的反应弄笑了,他往后一靠,整个靠在了椅背上,几缕零散的额发随着风吹落的时候,那种曾在几年前动物园门口的破碎感扑面而来,温软下意识的就去拉林然,他的手穿过了空气,林然手腕处的蓝色荧光像萤火虫一样萦绕在他的身边。

这是一段传送的全息影像。

林然歪头一笑:“抱歉,丢下你了。”温软的泪水瞬间决堤,林然虚空的影像碰不到实体,他还是举起手轻轻去擦温软的泪水:“你也听医生说过了,没有alpha的信息素,我活不过五十,如果对方是顶级alpha,我的寿命会更短。”

他低头对上已经跪坐咋在地上温软的眼:“我想活。”没人比温软更能理解这三个字,甚至他的一生都围绕着“活着。”这两个字,昆丁可能会欺负林然,也可能不会让林然好过,但他,有且只有他,能让林然活着。

可是,可是,温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和心痛,他几乎要抱住了林然的腿:“怎么办,怎么办。”他语无伦次,恐慌无依:“他会欺负你的,怎么办,他为什么要那么欺负你。”

他比自己被抛弃更加无助,从前不认识林然的时候他可能只是害怕林然的那夜,可如今他比林然更惧怕那些屈辱,可他是一个卑弱无助的小垃圾,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会坐在这里抱着一段影像哭泣。

林然没有在椅子上站起来,他坐在那里俯视着温软,脸颊带着嘴唇都毫无血色:“别担心我,我可是林然,我要活着,我就一定会活的比任何人都好,你相信我。”他的语言平和有力,掷地有声。

是啊,这是林然,与爱慕之人被迫分别的时候他没灰心,被送去调教践踏的时候,他没绝意,被困在昆丁身边生下孽种的时候,他也没有寻死觅活,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个金丝雀的时候,他不仅自己逃了出来,他甚至还带走了温软。

昆丁三个人找他们都用了四年,整整四年。

温软的崩塌在一瞬间,可信仰的重建也在一瞬间,林然重新变回了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你收拾好东西,按照之前的计划出行即可。我为你打点好了一切。”温软没问他为什么要避开自己先走,也没问为什么这些话昨夜没有一点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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