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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何长(56)+番外

作者: 风月渡清酒 阅读记录

“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江延脸色晦暗。这个“白房子”在本地的上层圈儿中很有名,刚来时,有人邀请他来尝鲜,被他婉拒了。

此处是一家类似于调教养成俱乐部的地方,与其他娱乐场不同的是,这里被人随意践踏的对象,是乐于被调教施暴,以满足自己受虐性欲的中高层人士。相应的,施暴者也都是权贵阶层。这样可以保证彼此的干净。

江祈身上的线条徽章,便是自愿受虐者的标记。

江延气得要命,却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他通宵了几天,忙完了工作就马上乘专机飞了回来,打算给两个弟弟一个惊喜。

然而,当他看到江祈的手机定位向城外移动,又听江祈描述“白房子”,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个地方。

抱着一丝侥幸,他打给江誉,确认他们到底在哪儿。

得到的回答却让他的心凉了个透。

“别找了。”江誉语气冷淡,“我把小傻子送人玩儿了。”

“江誉,你是不是疯了?”江延第一次失态地咆哮起来,还是在电话里,“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谁也救不了你!”

“这就是问题所在。”江誉冷声一笑,“我还真想看看,父亲能堕落哪一步。”

电话被挂断了。

江延感觉到江祈还在抖,那是一种不正常的惊惧。

他摸了摸对方额头,确认人没有发烧后,悄悄地松了口气,没再搭理朗濯,转身就要离开。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朗濯却开了口,“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江延本不想再理会他,可那语气中的责怪让他停下了脚步。

“做了什么?”江延冷笑着侧身,唇角微勾,眼中却全无笑意,“怎么,装了两天情种就真把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账事给忘了?”

朗濯抿了抿唇角。以前的事确实是他有些过分,但江祈毕竟已经治好了病,还恰巧失去了那些不太愉快的记忆。

他认为自己是可以重新开始的。

江延撩起了江祈的上衣下摆。

朗濯先是被那抹细腻的白吸引了注意力,但紧接着,白皙中的圆形疤痕让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这是……”

“托你的福。”江延冷静地说,“之前的半年,他每天都必须承受高强度的电击治疗,人都差点没了。”

朗濯如遭雷击。他定定地看着江祈腰侧的痕迹,只觉得心突然绞痛起来。

那种疼痛太过强烈,他微微弓了身子。

“我不知道……”他艰难地开口,“我没有……”

“离他远点。”江延仔细地抚平江祈的衣角,抬步向门口走去,“趁我还能忍住的时候。”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脚步便顿住了。

门外,是两排垂手而立的黑衣保镖。

不对。

江延只看了一眼,便意识到这些人只是作保镖打扮而已——那种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不是普通保镖能拥有的。

是雇佣兵。

江延神色未变,可手中已经渗出了细汗。他放缓步伐,走下台阶。

那里停了一辆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轿车。

司机正规矩地侍立在后排一侧。他见江延过来,便打开了车门。

江延只得抱着人站过去。

气质矜贵的中年男人端坐在后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父亲。”江延低头行礼,“您怎么来了?”

“听你的意思,我不该来。”江景弦温和地打趣他,“小延以为,可以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救小誉一次,对吗?”

“我没有隐瞒父亲的意思。”江延冷汗涔涔,“江誉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没有人关心他的想法,此事容后再议。”

江景弦朝他伸出手。

江延避无可避,只得把怀中人交了出去。

江祈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泛着烟草味的怀抱。

疼痛被那种凉意抚慰了一些。

他疲倦极了,再也不愿睁开眼,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没有人能伤害你。”有不太熟悉的声音低语,是个男人。

“睡吧。”

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的发,轻轻揉捏细腻的后颈。

这是一种哄睡的手法。

他在令人安心的承诺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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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剧情高潮点啦

第45章 舅舅

江祈醒来时是在上午,房间内的光线却有些昏暗。空气中隐隐飘散的是檀木的香味。

腰侧不再有火辣辣的疼痛,而是冰凉惬意的。应该是有人帮他上过了药。

他有些吃力地想要起身,一侧却有人托住他的肩膀,替他在身后堆了柔软的靠垫。

江祈借着那点昏暗的光线抬头去看。

“舅舅。”

他想起昏睡前最后那点记忆,知道是江景弦带他回来的,眼中带着孺慕和信赖, “我怎么了……”

“是创伤后应急障碍。”江景弦坐在床侧看他,“电击疗法对你的影响很大。”

从这个角度看去,江祈脸部的弧度变得更加柔和,恍惚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错觉。

听到电击两个字,江祈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搭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握住。

江家的男人都生得高大,江祈虽然身材修长,但跟他们比起来,却显出几分娇小。

江景弦毫不费力,把他的手完整地攥进了掌心。

江祈不知道为何一向冷淡的舅舅为什么突然要抓住他的手,但他分外珍惜这种来自长辈的类似于安抚的举动。

他乖乖地让江景弦握着,口中又问:“舅舅,你怎么来了?”

“正好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江景弦温和地回答他,“这次是小誉做得太过分,我会惩罚他。你不要害怕。”

江祈有些默然。他回想起之前在路上时江誉怪异的举止。

他本以为江誉只是对他抱有警惕,却不知道这位沉默内敛的兄长对他的恨意竟然如此之深。

——是因为分去了江景弦的注意力,让人感觉到威胁了吗?

可江誉却并不是江家的准继承人,江祈也不觉得自己的地位足以挑战江景弦的亲生骨肉。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祈忍不住问,“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在江家父子的刻意隐瞒下,他还不知道那些足以让他再次崩溃的陈年旧事。直到此时,他都还在认真反思自己的错误。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江景弦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神情有些冷冽,“是他被惯坏了——和他母亲一样。”

江祈不由得默然。他知道江延和江誉的亲生母亲是和江景弦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却红颜薄命,很早就去世了。

失去母亲的感觉很痛苦,也会让人变得极端。没来由的,他忽然理解了江誉的行为。

他知道那种感觉。

“小祈。你想做的那些事情,都停了吧。”江景弦松开他的手,替他理顺额前的乱发,口中是久居上位者的命令语气,“使团一个月后返程,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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