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兰花螳螂(4)

作者: MyJinji 阅读记录

他把狄明搁在床上,看到那片透红胸前印上的墨迹,从桌上拿来包纸巾。

狄明捏着纸巾,他根本不知道薛涵敬要他擦的是哪儿,手就探到腿根,擦拭起汁水横流的雌穴。薛涵敬看着,好像没什么反应,但也没走,狄明擦了几张纸都没擦干净,小声说不然还是再去洗一次。薛涵敬没理会,反而伸手去摸他的外阴,剥开两片阴唇,问:“和多少人睡过了?”

“不记得,”狄明很诚实,“但我很健康的,您放心,绝对没带乱七八糟的病。”

薛涵敬当然知道。狄家从在这座岛上发家起就是做官娼。他们的健康意义重大,虽然现在落魄了,可还是有些与众不同在的。况且倘若要是真完蛋了,去哪儿牵高考舞弊这么大的剧,光他最近听说的,青山县拉到电影项目的事情,都不是一般人能周旋来的。

他嗯了声,并不太重视狄明的回答。他看过这只雌穴很多次了,生在男性器官下方,第一次见窄得只有条缝,现在俨然熟透了,肥厚柔软得像团淫泥,鼓鼓地从腿心凸出来,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精液,湿漉漉的。

狄明以为他冷静下来担忧没戴套的事,良久道:“不会怀孕的,我吃着药呢。”

薛涵敬眸色微错,收回手,出去洗干净再进来,狄明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薛涵敬已经出门了,又没留话,但让人给他准备了衣服和早饭。狄明全身都疼,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粥就在院子里闲逛。将军府的院子很大,修得颇具东方雅致,取静取美,使他也有以后熬死老头自己去乡下也买这么个院子的念头。

等到下午来了电话,狄明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反正佣人说将军不回来了。狄明待着就没什么意思,临走前他思来想去决定给薛涵敬留张字条,以免少爷觉得自己态度不好,不辞而别。他想自己是不是还期待薛涵敬叫他来,腿间隐隐作痛处无声抱怨,可他就是莫名觉得薛涵敬和别人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又帅气又香,或许是因为他惜字如金又不吸烟,或许是这院子太漂亮,他们在客厅做爱的时候,狄明能闻到花和泥土的香气。反正狄明放下笔,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舍。

他没忘了把那团字带回去,当然,印在身上的字也带着呢,没洗掉。还是个“若”字,若什么呢,狄明决定如果他下次还记得,就要问问薛涵敬。

狄明还没迈进家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女人锐利的笑声,还不止一个女人。果然是在打牌,狄明兜着外套,强打精神和那些整形到如同蜡像的太太们打招呼,狄江柳陪坐,看来输了不少。

通行银行行长夫人,市财政署副署长夫人,东洋商会会长的亲姐姐。

输了也是给财神爷上贡。

“小明手气好,来帮姨姨摸牌。”

行长夫人面露春光,估计昨晚被狄江柳伺候得不错。狄明拖着两条腿过去,站在她旁边摸了张牌,不好不坏,落在他屁股上的手捏了捏,不轻不重。但狄明昨晚上被少爷抽肿了,这一捏钝痛袭来,瞬间绷紧。

“去哪儿玩了,”行长夫人摸够了,打牌也显得漫不经心,“看这累的,叫厨房做点好的补补,都瘦成什么样了?”

“就在朋友家里看电视来着。”

狄明敷衍着她,视线居高临下,扫过整个牌局,明明有的人早就能结束战斗,却还是拖拉着出牌,而唯一一个享受这待遇的,就是主角,显然不是行长夫人,也不是会长姐姐,更不可能是他摸了满手好牌却在暗行雅贿的父亲。

“小明,也帮我摸。”

主角发话了。

狄明伸出手,在那一列牌上摸过去。

微弱的凹凸,有记号。

漂亮的胡牌。

其他人都在用尽全身演技夸赞署长夫人牌技高超,又装作心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现金。对的,署长夫人。狄明认定她老公马上就要飞升,其他三个人不过心知肚明地做投资。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手就握在狄明的腰上,说多亏小明给摸了好牌。

狄明好不容易才从脂粉里脱身,上楼经过妹妹的房间,没在,后知后觉星期一工作日,要上学的,怪不得薛涵敬昨晚有闲。他把那张皱巴的纸折叠起来,让那个“若”字正面朝上,找来个相框塞进去,支在桌子上。

一连两个月薛涵敬都没再打电话来,狄明只要回家看得到那个字,倒没忘了琢磨全文到底是什么,却一直没答案。父亲给他在商会谋了个闲职,他心明镜似的,哪里是工作。就是上回那个会长姐姐看上他了,放在办公室里做个随叫随到伺候的玩物。实际上去了比想象中还轻松,陪着姐姐出去喝酒,开房,运动,甚至还精进了高尔夫技术。

狄明生活诡异地规律起来,这段时间他没别的客人,姐姐么寂寞又饥渴,他伺候女人比男人更得心应手点,毕竟主动起来拨撩得彼此都晕头转向,神魂颠倒,便没什么实际感想。

晚上他躺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落地窗外好夜景,山色月色一体,湖看不大清,只有几带景观灯。姐姐接过老公的电话过来和他抱怨贵妇生活的阴暗面,无非是对方出轨多年反而查她的岗,做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受苦。狄明笑着掸掸烟灰,把她搂在怀里说姐姐,自己快乐就好了,干嘛要道德别人。

翻云覆雨前奏,客房电话忽然闹午夜凶铃,姐姐去接,却听了一句就递给他。谁打电话到这儿来,狄明小声喂了句,原来是付叔,说少爷到家里了,怎么还不见他人。

狄明全身一紧,父亲出门前好像说过晚上要请客,只说是重要客人,他还是忘了。

第4章 三

狄明从姐姐怀里钻出来洗了个战斗澡,穿裤子时姐姐从背后抱着他,固然不舍得也没法和少爷争,直埋怨他爸明明同她讲好了包下小明,却还要让他去接待别人。狄明百忙之中抽空搂着她亲一口那张过度美容的脸,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周末高尔夫场绝对不会爽约,这才在对方恋恋不舍目光里急匆匆地走出酒店。

外面车倒是很好打,先生太太们紧急回家上岗形成的产业链,司机屡屡从后视镜里看狄明年轻的脸,心里敲定了小白脸的身份。狄明满身都是香水味,来不及清干净就到家门口,鬼气森森的宅院灯火通明,让他想起在姐姐葬礼上见过的纸扎屋。外面停了三辆车,全都是无牌无标的黑车,狄明穿过之间,进门,就听见父亲唱曲的声音。

狄江柳的声音很媚人,不是那种甜奶油式的,有点哑,配合上他故意讲不清楚的普通话咬字,还有圆润得恰到好处的琴声,让狄明的脚步放缓。

“可正是人值殘春蒲郡東,門掩重關蕭寺中;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無語怨東風。”

老妖精的嗓子没遗传过来,他就会骚叫。姐姐——姐姐会唱的,但是她不爱唱,卖身和卖艺是两回事,她要是能学得和老妖精一样不要脸,人生就不会那么短了。狄明咬咬嘴唇,走进客厅,圆桌边上的客人们齐刷刷回头,二、四、六,莲台市长秘书和太太,代表,上次的行长夫人,薛涵敬,还有个三十出头的清秀年轻人,有点脸熟,但他叫不上职务。八成也是秘书或者助理,看气质和衣着,绝不是谁带来的男宠。

上一篇:暗夜何长 下一篇: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