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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139)+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那里又红又肿,还破了皮,细微的酥麻痒意混着疼痛扯回谢知鸢的思绪,

她有些怯怯地抬眸看向表哥,可对上男人目光的那一刻,她便知这套全然行不通,

他静静地看着她,墨黑的眸子沉寂,她却在这样的眸光中节节溃败,如发着抖的幼崽被逼缩在角落里。

男人还等着她的答复,指腹意味不明地轻轻碾了碾她挺翘的唇珠,

谢知鸢敏锐捕捉到周遭空气中都沉着某些危险的气息,若是她不应......会怎样呢?

她长睫微微垂落,才说了声,“可是——”

唇上的力道便忽地变大,她心尖一颤,忙乖乖地道了声好。

可是,她还没同娘亲说呢,会不会太快了......

陆明钦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嘴角微伸,难得展露几分笑意。

糜乱的宴会才过了一小半,周遭依旧嘈杂,谢知鸢在心底默默撇嘴,暗道这些男人可真能折腾,不怕铁柱磨成针,

她这般想着,脑袋缩在表哥的怀里,手指紧紧揪住他交领处的滚边,却朝外探出一只黑溜溜的眼睛,

先前她自身危急之下并未留意周边人的举措,现下脱险了,难免有些好奇,

一转眸便对上一个女子妖艳的面容,她被压在榻上,红唇微张,观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沉浸于其中。

谢知鸢不由得微愣,可尽管心中有千万种想法,她也知生而不同,是最不能评议他人的罪过......

万不能因着这几分不同便洋洋得意于他人立场上施舍,那种悲悯怕在他人眼中都是肮脏虚伪的。

还没等她再多瞧几眼,男人的大掌便带着清冽气息直直罩住她的眼睛,连带着鼻尖处溢满的麝糜味都散了不少。

“在看什么?不想走吗?”

他另一只手将她快滑落的兜帽重新,锦缎制就的帽子宽宽大大,于男人而言尺寸恰好,对她来说难免大了些,直直盖到她鼻尖上,只露出通红的唇瓣。

“想走,”女孩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带了些难受的意味,她瘪了瘪嘴,加了几个字,“想要快一些。”

她呆在此处便能想起一些男人恶心的模样,简直,令人倒极了胃口。

谢知鸢说着,又缩了缩鼻尖,她仰起脑袋试图瞧清表哥的脸,却被他一把按到怀里,

陆明钦看她几眼,低声道,“再等等。”

等什么?

可是还没等谢知鸢问出口,他便忽地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大掌很宽、很热,隔着披风也能体会到其上的烫意,

好吧,表哥总有自己的理由。

谢知鸢默默地揪了揪手指头,若她是一只小猫崽,那双柔软的耳朵必定已轻轻晃动,从翘起变得平平的。

还必须得发红发烫。

没过多久,陆明钦眼睫稍抬,他侧眸望向来人,墨黑瞳仁沉寂一片,

那人一身小厮打扮,轻声道,

“主子,都处置妥当了。”

百花宴有三声钟响,开宴、改换位置、落宴,

陆明钦挥退小厮后垂眸略等待,在下一瞬钟声响起时,忽地抱起怀中女孩,越过种种污秽,朝外行去。

谢知鸢轻轻地低呼了一声,她方才还在想事情,猝不及防被抱高,手不由得在男人肩膀上敲了几下。

陆明钦眼底闪过笑意,他如抱孩子般,手掌扣在细瘦的腿弯处,另一只手则是按着她的脑袋,

女孩不受控制地被贴紧在男人的臂弯里,周遭的声响被披风隔绝,好似离她远去。

*

车厢里,少女眼巴巴地伏窗朝外望去,她身上还拢着披肩,宽宽大大的玄色锦布将她罩得严严实实,却在腰间显出一截往下陷落的弧度。

兜帽半落,柔软的发顶随着细风散落几根翘起的发丝。

今夜的动乱看似没损她半分,可女孩紧紧攀在窗棂上微颤的手指却泄露出几丝真实意念。

车厢内静悄悄的,不安与羞赧再度沾染上这片不大的天地。

陆明钦越过她的肩头朝外望去,灯火通明之处,恰好是一家点心摊子。

他屈指轻叩车壁,在伴云询问时吩咐停车。

谢知鸢耳朵竖直,方才在翠芳楼,她全然沉浸于波动起伏的心境中,

直到此刻才从兵荒马乱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答应表哥了什么。

两人身份的猝然转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车子缓缓地停下,谢知鸢探头悄悄朝表哥望去,

泛着羞意的水眸同男子乌黑沉静的眼对视两瞬,那道慌乱无所适从的目光再度收回。

泛泛夜光同晚风一道消融,灯与风中,女孩不安地垂下长睫,在眼睑处投落的剪影摇曳,如玉般透明的耳朵尖也泛起羞红。

陆明钦眉目依旧沉稳,他似是没看见女孩的羞涩一般,朝她伸出一只手,缓声道,“带你去买糖?”

男人先开口打破平静,那种窒息般的滞缓才悄然散开些许,

谢知鸢唔了一声,小手放在他明显宽了不止一圈的掌心中,指节才要蜷缩,便被男人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抻开。

她垂着脑袋,被表哥带下车舆,此时盛京已及深夜,万籁俱寂中远处的飞檐翘脚隐没在鸦默雀静的暗色里。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显出空落落的沉寂,糖水摊的烛光如淌着的暖金水,咕噜噜的动静伴随着散开的白腾腾的雾气弥漫至全身。

谢知鸢抖了抖睫毛,被男人轻轻拢住的手都快生出冷汗。

她抿了抿唇,嘴里的疼意因着意识的回拢越来越剧烈,

可是,她真的好想吃糖。

糖水摊的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许是大场面看多了,见着衣着尊贵的两人面上也无半分谄媚,反而笑呵呵地很慈祥,他一边搅着糖水,一边问,

“公子小姐,可是要点些什么?”

谢知鸢瞟了眼表哥,小声道,“麻烦您了,要碗糖水,再拿份糖饼。”

摊子里的桌椅虽破败,但胜在干净,谢知鸢才要前去落座,却被男人拦住,

月色下,他原本寡冷的眉眼都带着温和的意味,“带回去吃,”陆明钦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低沉的声线也不自觉带上柔意,

“我已派人告知姨夫姨母,此刻他们怕是......在等你。”

谢知鸢应了一声,她想到将要面对的审犯人般的场面,脑袋不由得缩了缩,帮把注意重新转回来,看着伴云掏出银子,连同瓷碗的钱也一同付了,

“二位是要带走?”老伯听见两人的交谈,颇有些惊疑,他摆摊这么多年未瞧见过有这般要求的,他劝道,“糖水是才煮出来的,怕是会坏了手。”

一旁的伴云已将银子拢在掌心处,听老伯这般说,不由得弯了弯眼,

“老伯您就放心吧,”

他一挥手,掌心处的银子便随风抛至几仗外放置银钱的瓷碗里,连声都没带响的,他头略仰,扬声道,“我们这可是练家子。”

谢知鸢看着老伯目瞪口呆的模样,没忍住捂着嘴偷笑,在她眼中,伴云向来是沉稳大气的,只得在四喜嘴里才显出几分不同来,原本她还没那么相信,可现如今那种印象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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