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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14)+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陆明钦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伸出左手腕。

那只手原本笼于长袖之下,他抬起之时,银边云纹落下,沾了些血的纱布映于眼前。

谢知鸢一僵,她想起表哥为自己转那椅子的时候用的就是双手。

一旁立着的伴云忍不住惊呼,“主子,昨日许大夫说过让您不要动的。”

陆明钦扫他一眼,眸色微冷,伴云不敢再多说。

谢知鸢先小心翼翼扣住陆明钦的手腕,她的手指软软又热乎乎,搭在他的腕上时带着几分不明的颤栗。

陆明钦手掌没忍住微蜷,被女孩小小地拍了一下。

“表哥,别动。”谢知鸢一脸严肃,平日里惯常翘起的漂亮嘴角都已拉直,她手指搭住,细细感受了片刻。

陆明钦见她一本正经,倒是觉着几分新奇,唇边溢出几丝笑意。

谢知鸢蹙眉,“表哥昨日服下的药,可不能再用了,那药确是有效用,易使人精神不济。”

她小嘴叭叭叭又说了许多,一边思忖一边说,说着说着视线转到他脸上,对上他凝视着自己的目光。

一瞬间四目相对,谢知鸢只觉着热意“腾——”地升起,烧的她脸疼。

她支支吾吾地垂眸,长睫扑扇着,不敢再望他。

陆明钦视线从她的额前毛茸茸的碎发转到通红的耳朵尖儿,轻轻的嗯了一声。

屋内一时沉寂下来,烛火噼里啪啦在燃烧。

“我......我帮表哥重新缠布条吧!”谢知鸢小心翼翼抬眸看他,指尖忍不住扣了扣手指。

陆明钦没有应话,只将手掌又抬了抬。

谢知鸢接过那只大手,伴云已将那盘伤药放于旁边的小凳上。

她轻轻地将旧布条解开,在看到男人掌心的伤口时眸中溢出几抹心疼。

挑皮、洒药、包扎,谢知鸢做的得心应手,陆明钦见她如此熟练,问道,

“经常这般替别人治伤吗?”

谢知鸢“嗯”了一声,她将布条轻缓地绕着他的大掌缠了两个圈,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这才像是小孩要讨赏般抬眸望向表哥,却对上他略沉的神色。

谢知鸢不知所措捏捏手指头,试探着说,“那......我回去了?”

陆明钦低头用指尖拨了拨那个蝴蝶结,淡声道,“一道用晚膳吧。”

他才说完,伴云便已将一副碗筷递到桌上。

陆明钦瞥了一眼他,眸色意味不明。

伴云笑容一僵,扯着嘴角立到一旁去,垂首装鹌鹑。

谢知鸢没察觉他们的眉眼官司,眸里浮上几丝担忧,她揪着碧绿坠子,“可我们家车夫必是已经在等了......”

陆明钦并未作答,只又将视线递到伴云身上。

伴云被那透冷的目光睇得打了个颤,他讪笑着上前呵腰,“小的已和车夫说了,小姐要先在陆府用膳,谢姑娘不必担心。”

谢知鸢茫然地“啊——”了一声,小嘴微张,她不知所措看向陆明钦,却见他已拿起筷子。

“还不吃?”他侧眸望来,目光清清凉凉。

“好......”谢知鸢也跟着端起了碗,她扫了眼桌上的菜食,却只敢挑面前的樱桃肉。

樱桃肉入口时酥烂肥美,虽说她不喜这道菜,但陆府的厨子就是厉害,做的还挺好吃。

她又夹了好几遍,正又要伸筷子时,一盘菜出现在眼底,盘子边缘的手指修长如玉。

谢知鸢侧眸朝表哥望去。

屋内的烛光将男人清俊的侧颜投了道剪影在窗牖上,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侧目望来。

陆明钦淡淡出声,“你不是最喜这道菜吗?”

谢知鸢微怔,稍转视线看向摆在眼前的糖蒸茄,长睫微颤,原来表哥还记得呀。

小时候,她每日都会来表哥这里用午膳,那时的圆桌上,也日日都摆着这道菜。

谢知鸢掩去眸中怅惘,收拾好心思,开始欢快地用膳。

陆明钦看到小姑娘用了第一碗米时,还有些欣慰,可当她吧唧吧唧吃完第二碗时,他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小姑娘的肚子。

谢知鸢吃完后意犹未尽抿抿唇,若不是怕吓着表哥,她可还想再用一碗呢。

她摸摸自己的肚皮,现下是微鼓的,可她知道,不过一刻钟便能消下去。

她抬头,发现伴云和表哥都在望着她。

表哥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来,但伴云......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谢知鸢:!她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小厮已上前来收拾碗筷,他们轻手轻脚、训练有素,期间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谢知鸢纠结了半晌,还是朝陆明钦开口,“表......表哥,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第10章 、噩梦

圆月悬空,繁星点点。

暮春时节的夜已染上些许嘈杂,过路的风卷积起一片叶子,飘到停在高门大户前边的马儿的鼻上,惹得它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响鼻。

门簪处传来一阵响动,青衣仆侍推开红木大门,自门后出来。

马车上梳着双丫髻的少女以手托腮,头一歪,一个激灵从梦中清醒。

她拉开车帘,看到门后那道窈窕身影,眼睛一亮。

“小姐——”

谢知鸢才跨过门槛,圆脸的丫鬟凑到她面前,将她上上下下皆清扫一遭才松口气。

她这模样,显得陆府是什么龙潭虎穴似的。

伴云在一旁笑立着,面色不变,又呵了呵腰,“姑娘慢走。”

谢知鸢却红了脸,“替我再向表哥道声谢。”

“诶!”伴云应下,他直起身,抬眸便见表小姐上了马车,似乎还侧了脸气鼓鼓轻骂了丫鬟。

直到谢府的马车转着圈儿消失在长街的拐角,他才转身回去复命。

算起来,这已经是伴云第不知多少回送表小姐到门外了。

世人皆道陆世子冷情冷心,便是去岁那京城第一美人承安郡主与之示好,他也连眼皮子都没抬。

直接让人将其送的物件全部归还,任那美人哭得稀里哗啦,没半点心软。

可伴云清楚,世子爷对表姑娘,决计与旁人不同。

表小姐幼时常来陆府里玩,人小小的一团,小脸白嫩嫩肉嘟嘟,那双如葡萄般湿漉漉的黑眸望过来时,给人瞧得心都要化了。

她嘴也甜,逢人便笑,只下一瞬遇着世子爷时,那带笑的脸总能跨下,被吓得泪眼汪汪。

可不知从何时起,表小姐又成了世子爷后边的小尾巴,经常“表哥”“表哥”跟在后头叫。

世子爷自小淡漠,夫人又出了那等事,他便更为冷情冷心。

连霏小姐见到他时,也是畏惧偏多。

而表小姐明明胆子极小,上一刻还被吓得水汪汪,可下一瞬又会乖乖地黏上来。

世子爷虽说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伴云知晓,他内心必是极为适用的。

有一遭世子爷生了大病,表小姐得知消息后赶忙跑到他床头,生怕他闷得慌,日日与他讲街角勾栏里的新奇事件。

小姑娘在世子爷卧病这些时日硬生生憋下泪意,可伴云却好几次碰见,她坐在门外的回廊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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