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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157)+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陆明钦瞧她这幅激动的模样,倒是有些新奇。

盛京贵女们皆不忍于杀生,别说狩猎,踩只老鼠都得嗷嗷叫。

不过他想起表妹往常替人医治时也时常见血,不由得又笑了笑。

她想做什么,那便去做,他会是她的后盾。

光影婆娑间,时光随着影子拉长,可路终有尽时。

谢府能有如今这般大还是谢老爷入京时瞅准时机,花光了手头的积蓄,才从一位致仕的朝廷命官手里换得的宅院。

于一家四口虽大了些,但到底比不得亭台楼榭环绕的陆府。

两人没多聊几句,风行居便在不远处显现。

里头灯火通明,眉眼英气的丫鬟正百无聊赖托腮坐在石阶上,脚边随意搁着盏风灯,木提手卧在横条上。

丫鬟手里托着的腮肉足以显现出她近日的伙食有多好。

她见到谢知鸢的那刻,那双眼里霎时闪过宛如狗子见到肉骨头的光,她忙拎着灯起身,大声呼喊“小姐——这里!”

谢知鸢怀疑她的下一句便是“若是受到挟持了请挥挥手”。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如此不想见到四喜。

*

陆明钦回府后尚过戌时,有个小厮一直在门前等候,伴云前去一问,说是陆老夫人唤世子爷商议些许事情。

闻言,陆明钦先去里间换了身衣裳,又漱口散了酒味,才提步前去明德堂。

老夫人年纪大怕孤寂,住的地界离众人的院落都极近,不过一盏茶的时刻就到了。

明德堂亮亮堂堂,通明的烛光自窗纸透出,陆明钦入内向来无需通传,

他跟着紫岫到了外厅,听见里头的喧闹,先于门外停顿一瞬,才推门入内。

作者有话说:

——四喜: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表哥看到阿鸢对着树怅惘的样子,还以为她对孟瀛旧情难忘hhh

第107章 、绣花

陆府虽门楣煊赫,人丁却稀少,陆老夫人膝下仅有镇国公和二老爷两人。

镇国公育有三子三女,二老爷更为夸张,不算上门来打秋风的,足有四子五女。

老夫人屋里平日其实不该有如此多的来客,大房的且不提,二房的女眷却一应来了个全,皆因陆世子一事。

大房与二房早已分家,如今不过是同住陆府府邸里,记账分的明明白白,但各家有各家的消息门道,

大房库房的小厮在搬货时正好在场,他的娘又于二房膳堂当值,况且陆明钦今日不仅未遮掩,反而顺水推舟将动静闹得更大了些,

消息传到二房的程夫人那时,她便坐不住了。

在陆世子赶走安珞后,她原先还想介绍着自个儿娘家的小姐同陆世子认识,

运气好还能捞个世子夫人当当,当然在他身边当个妾室都算赚到,

可听听今日那膳堂娘子与她说了什么?!

陆世子竟要娶一个商户之女?

他们程家好歹也是翰林学士之后,正儿八经的清贵出身,又岂是谢府那等商户能比的?怎会愿被压一头?

这下倒好,正妻不说,连妾室也泡了汤,天知道她知晓此事时有多胸闷气短,简直恨不得让她自己的儿子代陆明钦受过。

但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她急匆匆拉了女儿们上明德堂请安,虽未直接开口道明来意,但明里暗里都是贬低的话语。

陆老夫人似是早已料到,她靠在软垫上,抚着眉心,眼角的纹路都似夹杂着看透生死的淡然,只等着嫡孙上门来。

倒不是为着他提亲之事,只是想让程夫人闭嘴。

没道理成亲的是他,遭殃的却是她。

就在程夫人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那谢家小门小户,几个女孩互相应和之际,忽地被开门声打断,

几人一齐朝外堂望去,见到紫岫身后的男人皆起身唤道“陆世子”。

“我倒是不知,祖母这何时变得如此热闹了?”

陆明钦朝几人面上轻描淡写扫过一回,提步径直往老夫人下首的软塌上落座,

程夫人被他那一眼看得透心凉,嘴里的话霎时被吞进肚子里。

别看她平日于小辈面前高高在上,到了陆明钦跟前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出来,男人非盛京里富贵温柔冢的娇贵公子哥,是真正饮过血的无上刀刃。

老夫人淡笑道,“往日都这般热闹,只是你每回下了官署都有些晚,碰不着罢了。”

陆明钦未置可否,他问,“祖母唤我来有何要事?”

他此话一出,程夫人便有些坐不住了,果不其然,老夫人笑着往她那一扫,“是你二婶娘她——”

“老夫人!”程夫人蓦然起身,她尴尬一笑,压低眉眼道,“不过是妾随口一说罢了,不值当放在心上。”

她说完,给姑娘们使了眼风,“还不快告退,待在这白白妨碍了老夫人同世子爷说体己话。”

程夫人掌着二房的中馈,年轻时饱读的策论全用来拿捏丈夫房里的妾室们,效果显著,连带着她们膝下的姑娘们也唯唯诺诺,不敢惹她半分不快。

陆老夫人眼里带笑望着她们行礼一步步退出明德堂,李嬷嬷才关了隔门,她面上虚浮的笑意就已散去,捏着佛珠轻叹一声,“到底是年纪大了,随你们折腾吧,改日带阿鸢来陆府一趟就是,只不过——”

她看向端坐在梨花木座上的男人,眼含深意,“从瑾啊,你到底还是要同你娘说一声......”

她话音方落,陆明钦淡漠的眉眼便是一沉。

*

盛京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明明户口蕃息,人烟生聚,陆府与谢府亲上加亲却不到两日便被说书先生穿了个遍。

谢知鸢不惮于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课上隐隐约约的视线依旧令她如芒在背。

好在没人来找她麻烦,只是夫子时不时压过来的神色,令她不自觉手冒冷汗。

尤其是严夫子,盯着她瞧了半晌,谢知鸢都已做好被提名的准备,可他却只旋了眼角点了另外一个同窗。

这一日下来,身心俱疲。

人在精神消耗后难免想寻人打架,谢知鸢回府后本想拖来谢知礼挨骂,可才到院中就被被陆夫人压着去绣样花。

四喜翻了昨日陆世子纳征时拉来的聘礼,其□□有锦萝布匹数十缎。

她派了几个小厮一匹匹抱来,风行居里头的黑漆木柜子塞满了犹然不够,拉出几个木龛才勉强整理完。

谢知鸢单手支颐看着她忙前忙后,目光在罗成小山的布匹上扫过,眼皮子直抽抽。

那边陆夫人挑了其中一缎,叫人去拿了剪子针线左准绳类的器物,说是要教她制被褥,届时需一并带到夫家去。

她方抬了个木托行过来,谢知鸢眉眼都耷拉下来,眼尾微垂,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家娘亲,“娘——您也知晓我绣工是如何的,况且我今日课业还没温习呢......”

陆夫人早已料到她是这么个反应,她不紧不慢理了理盘中的线头,宽慰道,“那便先从头开始,你前些日子不是还绣了个香囊吗?这回且再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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