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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190)+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谢知鸢轻点了点脑袋,看着男人出去的高挺背影,心里头些许憋闷泛着酸水突突冒出。

她现下还没缓过劲来呢,表哥倒好,不但在逗弄她时掌控全场,没过多久就还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怎么能如此精确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就没有,没有失控过吗?

谢知鸢蓦然想起男人中了春/药时的模样,脸霎时又拂上烫意,

外头候着的丫鬟们根据世子爷的吩咐举着盘子鱼贯而入,井井有条地将用具摆在桌上,

这边四喜指挥完了,才拐到了屏风后。

夫人换衣服她总是要不假人手的。

谢知鸢身上的外衫褪到一半,四喜才发觉她里头什么都没穿,指痕交错间,肿胀的花瓣盛开在莹莹白雪上。

四喜眼里的泪瞬间落了下来,把揪着手指头正回想画面的谢知鸢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哭了?”谢知鸢狗脸一懵。

四喜:“呜呜呜,我的小姐好惨呜呜呜呜——”

谢知鸢:???

*

穿戴好后,已是一盏茶后了。

谢知鸢扶了扶自己的盘髻,上边簪花点金滚玉步摇的坠子挂落至脸侧,与墨黑的水瞳相应,不知哪个更亮些。

她颇有些新奇地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既然嫁人成了新妇,装扮上也便更端庄些,上着杏和色领抹褙子,下着千褶细裥裙,袖口同领口都缀以毛茸茸的棉绒。

外头有小丫鬟跑来问进度,谢知鸢抚了抚袖口,一面呼着气,一面朝外行去。

如今正正巧是十二月头一天,风虽凉,天色却正好。

日光暖洋洋撒在人身上,将人的骨头都快被融化。

檐下小厮轻轻打了个哈欠,握着扫帚且行且扫,才端了水至院落里,抬头却见男人高挺颀长的身影侧立在台阶上,忙躬了躬身子。

陆明钦颔首,眸光在日色下也变得浅淡,他听到开门的动静,侧身望去。

万顷丽色下,女子青丝被相缀的钗环扣住,露出两只小耳朵,绵软的耳垂上坠着两朵碧玉珠子,细细的玉颈收拢在毛绒的领口里。

发挽上去后,后颈难免有些发空发凉,谢知鸢有些不适应,她垂着眸到了他跟前,根本不敢抬头。

“走吧。”

宽阔的大掌伸到她眼底下,有力的经脉顺着弧度往上收拢至广袖间,谢知鸢这才发觉表哥今日的常服与她差不离是同色的。

她有些害羞地抿抿唇,压下眉间些许雀跃,把手塞入他的掌心。

*

谢知鸢同陆明钦一道入正厅时,该来的人差不多来了个全。

坐在正首的是陆老夫人,满头银丝收拢在翠玉制成的银篦里,笑盈盈的看过来。

她左手边的是病容犹存的镇国公,此时垂首默默斜靠在黄梨木交花椅上,看起来极其不自然,陆明钦淡淡扫过坐在右首的陆夫人,便也知晓了缘由。

谢知鸢不敢乱瞄,只亦步亦趋地跟着表哥走,将谢夫人交予她的用到极致,接茶,端茶,送茶,连屈膝的举措都端端正正挑不出一丝错处,这倒是让陆老夫人看出些许端倪来。

一般新妇敬茶总是照面子走个流程,大多走路都歪歪扭扭、手脚打颤,少有能整套完整做下来的,大家对此也心知肚明,总能宽待些,上回郑夫人还差点摔倒了。

鸢丫头骨架小,应是更遭罪一些......

陆老夫人目光在她稳稳当当的手上停了一瞬,笑着接过茶,状似不经意问,“鸢丫头昨日睡得可好?”

谢知鸢脸顿时红了个透,她抿唇强装镇定,但止不住眉间的羞意,“还,还好的。”

敬完了老夫人,便该是镇国公夫妇二人。

谢夫人还在陆府时,镇国公拿她当亲妹妹看,爱屋及乌之下,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外甥女的,接了茶后朝她温和一笑。

另一边的陆夫人倒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半阖着眸随意抿了口,便将茶搁至扶手边的矮桌上。

待一切礼数尽了完,陆夫人先提出告辞,明摆着一刻也不想多待。

镇国公看向她的背影,颇有些气愤,他止不住咳了几声,“就这般不待见我?!多少年了——”

“行了,”陆老夫人揉着额角打断了他,“小辈们都还在看着呢。”

谢知鸢紧挨着表哥,她是第一天正正经经住在陆府,难免有,些无措

心神不安之际,小手却霎时落到了在一片温热之中,男人掌心处有长年累月积攒而成的薄茧,反复搓弄过时,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怔愣着偷偷用余光往旁边瞄——表哥脸上一派云淡风轻,敛眸任谁也想不到风光霁月的陆世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反复捏着女孩的小手。

两人一点隐晦的缠绵全藏在了衣袖下边,叫外人摸不清深浅,只阿鸢脸上的羞红露了些许马脚。

陆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没过多久就乏了,众人也不多留,一道福身自行回去。

陆明钦官署里给安排了婚假,这几日都闲赋在家,大学府那边倒没这样的惯例,毕竟女子婚后还去学府的属实太少,但山长亲自准了谢知鸢告假的请示。

谢知鸢的手从先前敬茶后便没再离开过男人的掌心,

——若说方才众人都没瞧见,可两人相携着出去时,难免露出些许端倪。

谢知鸢想到陆明霏看向自己的暧昧隐晦的眼神,脸又有了发烫的征兆。

到了半路,陆明钦停下步子,侧身替她拢起坠落的兜帽。

今日风凉,但日光融融,谢知鸢不冷,她晃了晃脑袋,那才被戴好的帽子又掉下去了。

陆明钦心下觉得好笑,他一面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顺好,一面垂眸问,“现下脑袋不疼了?”

谢知鸢扑扇了下睫,忽地想起昨夜自己同表哥耍赖,在他手底下不是说腰酸腿疼便是扯落头疼,让他好饶过自己才肯罢休。

她眸中闪过心虚,怯怯看了他一眼,见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答复,这才低声吐出几个字,“好像,好像还是有一点......”

陆明钦捏住她兜帽的毛边,低声笑了笑,“那便好好戴着,免得今夜头又疼了。”

什么嘛。

谢知鸢鼓了鼓脸,玉雪般的脸颊在兜帽毛茸茸的一圈里好似只软糯的小团子,“才不会了......”

她是胆小,但也不能日日胆小,先前只是因着身份的转变,她对那种陌生感手足无措,可现在多与“身为夫君的表哥”说几句话,自己就能缓过神来。

表哥还是表哥,无论是阿鸢的表哥还是夫君,都是一样的。

“夫君”在女孩眼里仅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陆明钦不知他昨夜的提点全然作废,不然定要被气得再好好教她表哥同夫君的区别。

两人一路笑着回了停南轩,谢知鸢才跟着表哥踏入屋内,便有好几个机灵的丫鬟上前替她摘身上的披风。

怎么有这么多个......

她被唬了一跳,强忍着被众人环伺的不适,开口问,“你们都是管事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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