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296)+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为了方便,她只挽了个轻盈的低簪,轻柔的墨发压在耳侧,几绺碎发覆在额间。

陆明钦垂首望着她柔软的发旋,心底生起几分隐秘的酥麻。

这样才好,若是想让他听她的话,总得付出点代价。

毫无条件的给予只会在她心中配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丈量。

*

晚膳陆明钦抱着她一口口哺喂,谢知鸢本要挣扎,却被男人按在怀间动弹不得。

“乖一点。”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覆在耳侧,微凉的薄唇若即若离,在触及耳朵尖的那一刻又远离些许。

谢知鸢被痒得立时定住不动,由男人捏着勺子,喂了她一口又一口。

他似是知晓她喜欢吃什么,没勺的饭菜调制得刚刚好,谢知鸢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吃着吃着,竟撑了肚子。

这还是自娘离世以来,她头一回吃的如此之多。

谢知鸢垂睫,藏在袖间的手缓缓收拢。

“好吃吗?”他问她,似乎又不是在问。

“表哥喂的自是好吃,”谢知鸢抿唇笑,嘴角的梨涡甜得腻人,“阿鸢都吃撑了呢。”

用完晚膳后陆明钦便放她下来,谢知鸢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脸上始终带着温软的一点笑意,步伐徐徐,绣鞋轻抬间裙摆稍移。

才行至里间,身前的男人便开口了。

“你不必白费心思笼络那些下人。”陆明钦将外袍随手放至架边,暗金色的云纹绣微颤。

“她们都是死士,”他转过身来,唇角罕见轻弯了下,“命都在我手底下,绝不可能生有二心。”

此话一出,满室阒寂。

谢知鸢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弭,烛光在她秀美的脸上投下层层阴影。

她抿着唇看着他,眼底虚浮着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陆明钦侧身回望,静静承载住她所有的不满与愤懑。

谢知鸢在这样的对视中越来越恼怒,她偏开视线,向前几步坐到梳妆台前正对着他,沉默片刻后脸上再度恢复笑意。

她惯是知道如何惹怒他的。

“表哥想知道,你同殿下相比,哪个更厉害吗?”

陆明钦长睫霎时下垂,盯着她没说话,目光却很是危险。

“表哥那夜太粗暴了,”谢知鸢本就不指望他说什么,兀自垂眸笑了笑,“不像殿下,每回都很温柔——”

她话音才落地,下巴便传来一股力道,洁白的软骨被有力的指节捏住,他抬起她的脸,落下来的目光有一霎的阴鸷,转瞬间却恢复平静,

“谢知鸢,”他一字一句,“我知晓你在想什么,歇了所有无用的小心思。”

“你逃不掉的。”

他才说完,便觉腕骨一凉,被他捏在手里的女子委屈落泪,眸中溢满了水雾,巴掌大的脸上瞬间滚落颗颗泪珠。

水汽弥漫间她神色愤懑又委屈,气急败坏时竟垂了垂脑袋,张唇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

她用的力道不小,很明显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陆明钦只是稍蹙了蹙眉,便由着她发泄。

过了一会,手上疼痛逐渐消弭,陆明钦垂眸捏了捏她的下颌边,哑声道,“咬累了?”

谢知鸢用舌尖抵了抵自己发酸的腮帮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说话,眉眼满是恼怒却不可发泄的憋屈。

陆明钦瞧得好笑,他垂下手,直起身朝床榻处行去,行至一半,又侧身过来朝谢知鸢招手。

小姑娘瞬间警惕地望向他。

陆明钦唇角轻提了下,眉眼在昏黄的烛光间渡上一层温柔的暗影,“不是说吃撑了?过来,表哥帮你揉肚子。”

谢知鸢不情不愿地起身,不情不愿地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按到怀中。

感受到肚皮上传来的力道,她包着泪,咬着唇,最终忿恨道,“我恨你。”

陆明钦嗯了一声,掌心力道一收一放,手下的小姑娘跟着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她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下脚踏,一副被强逼的不愿屈就模样。

*

翌日,伴云再度替世子爷涂上了伤药。

男人虎口处的牙印极深,血迹从破损的皮肉间溢出,伴云边替他缠绕布条,边提了一口气。

表小姐这力道,怕是用上了死劲,想来在心中已恨透了世子爷。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孽账,可偏偏世子爷什么都不能说,只怕说了给姑娘引来杀身之祸,关在那院子里,她倒还安全些。

——谢知鸢才不要狗屁的安全。

趁着陆明钦不在时,她起身逛院子,日日下来,连院中有哪些杂草可以当药材都已然摸透。

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苦恼得恨,深知侍女们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甚至可以说是极喜欢她,可若要为了她违背他们的主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挫败之下,谢知鸢只得开始讨好陆明钦。

她原以为自己不得不委身于他,不料除却第一日的孟浪,男人此后再无逾矩行径,

有好几回谢知鸢都瞄见他那一大团,可对方面上却半点没表露出来,着实忍不下去之际,也只克制地亲亲她的眼睛。

家仇之下,哪有儿女情长?

可谢知鸢到底只是个二八芳龄的小姑娘,无论如何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原本已死绝的爱慕如被淋湿的柴火,却在熊熊烈焰之中激起些许火星子。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得去找孟公子。

那日被谢知礼掐脖子不欢而散,事后她派人递了消息,得知谢知礼平日都住在孟府,而孟公子同她说,他可以帮她。

谢知鸢走投无路,就算不能复仇,若是能逃离被人当禁/脔的命运,她亦求之不得。

好在经过一月的卖乖,陆明钦终于对她卸下点心防,竟同意她搬离城郊,与他一道入盛京。

谢知鸢的新住所坐落于同丰巷,意外离陆府极近,不过一街的距离。

宽敞的院落里是齐整的花圃,谢知鸢一眼便瞧见其中的那抹绿意。

她眼睛一亮,心中陡然生起希望。

谢知鸢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思绪急转之下有了对策。

正巧近日陆明钦那边似乎在忙活着什么,她也有了机会得以施展拳脚。

几日后的夜里,谢知鸢忽地起床道自己肚子痛,让守夜的侍女替自己熬碗姜汤。

侍女如今对她的态度多的是怜惜,闻言慌里慌忙前去小厨房准备。

谢知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等了片刻,这才悄无声息下了床。

只着月白寝衣的单薄身影在月色下如同鬼魅,她将绣鞋放至门口,光着脚踩到了院中。

庭院里月光融融,杂草在角落里轻影摇曳,谢知鸢不一会便来到中央的那口井前,咬着唇按住支架,井里已有口木筒。

她提着一口气握住把柄死命地转,辘轳摇晃间,井绳吱拉着将水斗提了上来。

谢知鸢倒了不少水在脚上,这才提得动余水,她拎起木筒,将里头的水全然撒至身上。

上一篇:夺荆钗 下一篇: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