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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49)+番外

作者: 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背后孟瀛的声音响起,“谢姑娘?”

谢知鸢转身朝他望去,见他目光落在那张黄色页纸上,气流忽地一滞,

她讪讪地缩了缩手指,小心翼翼问,

“怎,怎么了?”

孟瀛眸中神色微不可闻暗下,再抬眸时已恢复往日的温润,

“未曾想到,瀛寻了许久的东西,终究被谢姑娘寻到了。”

谢知鸢迷茫地歪了歪脑袋,指着那张黄色的图纸问,“是这个吗?”

孟瀛点头笑道,“此物是我父亲多年前赠予我之物,照着前唐的盛景描摹的地理风俗。”

难怪有那么多地名呢。

谢知鸢忙把这张纸交还,

“那定是要好好爱惜。”

孟瀛接过后,将另一只手里的卷筒递了过来,修长的手按在红色系带上,好看的不行。

谢知鸢欢呼了一声,接过后宝贝地用小脸蹭了蹭,笑得圆圆的鹿儿眼弯弯,“多谢孟公子!”

孟瀛视线在她被蹭得粉嫩的小脸上顿了顿,轻笑道,“谢小姐不验验货吗?”

“不用了,”她嘴角的小梨涡微露,“孟公子的手艺必是极好的。”

再三谢过孟公子后,她抱着画就要离去。

谢知鸢才行至门口,忽地想起什么,她停住脚转身。

孟瀛正站在桌案前,垂眸望着手上的纸张,谢知鸢如小动物般机敏地下意识察觉到某种危险,她怯怯唤了声“孟公子”。

温润清冽的男人于微光中侧眸望来,见她意识到什么却又茫然的模样,捏着图纸的手略紧了点。

“我能把方才看的那本志怪下册拿走吗?下次定会归还。”

谢知鸢才瞧了一半,抓耳挠腮想知晓下一半。

孟瀛看了她几瞬,自喉间溢出个“嗯”。

谢知鸢欢快蹦跶进来,墨玉般发丝上坠着的簪子也一颠一颠。

她取了本子软声答谢,便小跑着出了竹屋。

少女的馨香还溢在竹屋里,

长身玉立的青衫公子屈指敲了敲桌面,

一道身影自身后窜入,

“是谁将舆图放于此的。”

孟瀛摩挲了下掌心处的轻薄黄色纸张,询问时依旧是清润的语调。

那暗卫却不自觉打了个哆,忙下跪,抱拳道,“是......誉初他......觉着放在那才是最安全的......”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主上最厌恶他人求情。

孟瀛将舆图轻轻搁于桌案上,

外头正好下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过重重天幕,来到耳畔。

他走到门前,一面朝外拉开伞,一面淡声道,“烧了。”

撑伞的公子看着角落里的另一把伞,垂眸思忖片刻,终究还是未拿,

正要旋身离开,又听下属问那犯错的人该当如何,

他笑了笑,“当然是按照规矩行事。”

手剁了便不会再犯错。

*

谢知鸢抱着画,缩着脑袋躲到了小道旁的亭子里。

发丝沉甸甸带着水汽,几缕刘海湿漉漉贴在额上,夏衫也被浸得半湿。

唯有怀中的画是完好的。

她们出来时带了伞,但那伞还在四喜那里。

四喜方才送水回来,又说马车出了事故,她得先去瞧瞧,叫谢知鸢待在竹屋里不要乱动。

可她闲不住,等孟公子将画作好后便先出来了,未曾想竟落了雨。

她沮丧地抬眸望向小道,等着四喜来这接她。

小道有两条岔路,一条通往外界,另一条通往竹屋,谢知鸢百无聊赖发呆之际,却倏忽间瞧见靠里的那条道上一道身影显露。

身姿颀秀挺长的青衫公子手执一柄素伞,自竹林间路而来。

广袖垂落间,微抬伞沿,清润眉眼显露,似也沾上些许孟夏酥雨。

他轻描淡写看向女孩被湿气沾染的脸庞。

绯色衣裙的女孩抱着怀里的画,睫毛落在脸上的阴影也似雨水坠落于地般轻颤,抬眸时,又将那汪水含于眼中。

“孟,孟公子?”她小心翼翼出声。

孟瀛执伞,朝她歉意一笑,

“下雨时想起谢小姐未带伞,竹屋里只有一把,若是谢小姐不嫌弃的话,便由孟某将小姐带到侯府门外。”

谢知鸢不是个会拒绝人的性子,她想了想,觉着哪里不对劲,可想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不对劲来。

便如与表哥之间,明明寻常表兄妹也不该那般亲近,但谢知鸢脑中缺着那一根筋,竟也不觉有什么问题。

况且,怀里还有表哥的画呢......

谢知鸢起身,绯红色裙摆于空中飞扬起带着湿气的弧度。

娇小的姑娘钻入宽大的伞底,仰脸朝高挺的公子笑笑,“那便麻烦孟公子啦。”

第37章 、撞见

盛京的夏雨便好似春雨般淅淅沥沥,润物如酥,斜斜降临天地神秀。

绣着雅竹的素伞上,晶莹剔透的雨珠沿着伞骨缓缓滑落。

在空中停留了一瞬,最后洇湿了肩膀处的青色布料,显出浓郁的黑来。

小姑娘与于外袍里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身后的男人的阴影牢牢笼罩住她。

谢知鸢走在孟瀛半边肩膀前,将胸前的画紧紧搂在宽大的外衫下。

细碎的雨声里着雾青单衣公子清润的声音响起,间错着小姑娘软糯的笑声。

“荆松山里真的到处都是石老鼠吗?”

谢知鸢仰头问,自上而下看去,女孩卷翘纤薄的睫毛格外明显。

因着她走在孟瀛身前,顿步时那软软的发尖的肩免不了扫着男子的下颌。

孟瀛握着伞柄的手一动未动,他垂眸轻笑道,“肇秋平旦时会多些。”

忽地一阵斜风,他伸手,广袖拂动间挡去将要吹拂在女孩柔软脸上的细雨。

谢知鸢未察觉扫到面上的白雾滚边,她只是惊叹道,“平旦吗?公子起的真早。”

话语里的儒诚几近溢出,她便是这样,说的每句话都能叫人体会到真切为何。

是以扯谎时也一下便能看透。

孟瀛眉间波澜不兴,于他而言,起得早真是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两人一路聊着,孟瀛性子温雅,不论是克制有礼的举止、细微的神态、甚至是那轻柔温润的嗓音,无一不妥帖。

每句话都能让人心底熨帖。

出了竹林后、踏入永宁侯府的长廊,人倒是多了起来。

过路的小厮丫鬟见了孟公子,无一不露出景仰而又欢欣的神色,

谢知鸢听他从如何如何于山林中取得吃食,讲到每处地界的精灵志怪、风俗传说,内心钦佩不已。

上一遭能让她有此等感觉的还是元和郡主。

直至侯府门口,见着了自家的马车,谢知鸢竟生出些许遗憾,

还想继续听听孟公子说方才提及的须弥兽呢。

谢知鸢捏了捏怀中画卷的长边儿,才想同他道别,余光里倏忽间瞄见一辆马车。

赶路的车夫着黑色劲装,懒懒靠在车厢外边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

马车高大却又无比低调,似要潜伏在雨夜的松土中,车厢尾部刻着陆府的云纹。

谢知鸢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抹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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