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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骨(31)

作者: 浮若脉望 阅读记录

好半晌,她才张了张嘴,郁起云却先行发问:“你这个地牢,能破吗?”

“不能,它压抑住了我大部分灵力。”云笙缓了好久才意识到眼前人又返回来了,不由得沉了沉脸色,“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赶紧回去。”

郁起云抬起手里那串珠子,“这个能够感知你的位子,我跟着它的指引来的。”

他很快地扫视了一遍地牢里的环境,见除了墙壁斑驳潮湿,其他倒是一应俱全,唇角勾起:“你这待遇还不错啊。”

于是,云笙眼睁睁看着他撑着窗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还没晃过神便爬了进来,顿时心下大惊。

可正当她照着郁起云攀上高墙想要从窗子爬出去时,一道无形的屏障开始剧烈波动,将她瞬间弹下。

立于右侧的郁起云在她摔倒之际,下意识地冲上前一手虚托住她的腰,少年人滚烫的掌心隔着单薄的纱衣从腰上传来,云笙莫名觉得有些不适。

只一刹那,纤细的腰肢握于手,即使衣裳相衬,也能触到那柔软的肌肤,片刻沾染上的温度灼得他脸上有些燥热。

云笙站稳后朝他道了声谢,随即脱离了他的手心。

她又瞅了眼隐于小窗上的结界,很是不满地抱怨:“为什么你可以进得来,我却出不去?这结界就专门针对我一个人?”

郁起云垂下眼睑,望着手心默不作声了好一会,怔怔地回道:“大概是。”

那可真是令人不快了。

云笙不信邪,又接力飞上去攀着凹槽,手指刚一触上去,一道凌波骤然浮现于半空,紧接着是极强的排斥力。

果真还是不行。

她叹了一口气,沿着墙壁跳下来。

“你再爬出去试试?”

郁起云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照着她的指示执行。出人意料的是,他刚一伸出手,空中似是水波横动,直挺挺地将他的手打回。

他竟也被这屏障给挡住了!

“这下好了,你进来了又出不去了。”她叉着腰凶巴巴地质问他,“你说你待在外面不好偏要跑进来干什么!”

郁起云抿着唇,见状也一跃而下。

云笙还在喋喋不休地念着:“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就犯傻了呢?遇事后发现有难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去搬救兵吗?这下我们两又被困在一起了,不过主要是你爬进来的,不能怪我了。”

言毕,她顺势理直气壮地看了他一眼。

郁起云垂着头无比乖巧地听她训斥,一句话也没顶回去。

云笙念了许久,有些口干舌燥了。说了这么多,郁起云竟然一句都没顶嘴,不大正常啊!

她抬起眼诧异地望过去,一下就撞入了他那双澄澈的眼,湿漉漉的,眼波流转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

那些挂在嘴边的训斥一下被咽了回去,云笙本想再给他举几个例子说些重话来让他长点记性,见他这般模样硬是生生地止住了。

她怎么没发现,这小师弟这嘴脸还一变一变的,最近这委屈样似乎有些过了啊。

“算了,说点别的。”她摆了摆手,迟疑地问道,“你和阿苗之间是怎么回事?她现在在何处?是否无恙?”

问题有些多,何况她现在是否无恙自己怎么知道?郁起云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那天晚上我来找过你。”他停顿了下,又接着道,“那时候已经夜深了,我想着你应该是睡了便就此作罢。结果刚一转身你后脚就踏出门,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于是我就跟着你一路来了这。”

云笙听得有些怔忪,本想反驳他自己不会梦游,但转眼一想,自己那晚确实是隐隐约约地循着一道指引出了门,好像冥冥中她就应该被吸引至此。

“你接着说。”她不由得心头轻动,一些模糊的念想蓦然钻了出来。

郁起云凝望着她,眼里又黑又亮,“你是被她招来的,在她把你送走之后,又发现了我。”

“她让你帮她出去?还是你们之间有别的不可告人的事?”

云笙脸色变了变,自己是她招来的不假,那又为什么还要去找郁起云?她明明说过可以带着她冲出重围将她带出去。

月色洒在墙上,似是将一捧温凉的玉置于其上,那些未被照亮的地方依旧带着透骨的凉意。

一股空落落的情绪不断在心间辗转反侧,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似个木头一般杵在原地。

见她神色淡了下来,郁起云无奈地解释道:“没有不可告人,是她发现你身上有些异常。”

闻此,云笙蓦地回眸看他。

“她说,大祭司看中了你身上的……”郁起云仔细端详着她的神色,又不做声了。

他没说完下话,云笙却是明白了。

“你身上,又是怎么回事?”郁起云睁着黑玉似的眼,眼神逐渐变得犀利。

自己身上是因着记忆缺失才会逐渐散去魂力,师姐看着也体格健全,但又与常人有些不同,似乎格外受妖怪青睐。

云笙没吭声,缓缓转过身去。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都快要转阴了还是咳嗽得这么厉害!!!我感觉我都要把肺ʝƨɢ*咳出来了呜呜呜(┯_┯)感谢在2022-12-22 20:48:14~2022-12-24 20:5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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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云笙是天生灵骨, 所谓灵骨便是灵力比常人愈加充沛,魂力也比普通人强上几倍。

但这不是天生灵骨所有者最为重要的, 灵骨集天地精华, 灵气源源不断地会涌入体内充斥于血骨之中。

如若挖出血骨加以炼制,便可以做出能感化万物、令魂魄起死回生的神药,因着有浓郁的灵气加持, 同时也可操纵万物。

那些嗅觉敏锐的妖物总是心怀不轨, 想着将她绑来挖出血骨,慢慢炼化出可操纵苍生的药物,借着这一药物达到他们趋之若鹜的欲望。

这也是她在十五岁时才知道的。

那天她照常执行任务,刺杀目标是一个深闺怨妇,她将自家夫君以及他所有的小妾全部杀了,手上负债累累。

究其缘由,也只得叹一句可惜。

夫君多年宠妻灭妻,全然不顾她这个正妻的颜面, 往屋里抬了不知道多少房小妾。

这位正妻家中还算殷实, 本人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朝嫁了同乡的穷秀才,两人起初倒还相敬如宾。

后来这秀才有幸中了举,拜了个小官后便举家迁徙至他地。

入了官场后, 他一天天的脾气大了起来,时常将外头那些做官的威风也摆到家里来。

女子看在眼里,说不痛心必然是假的,毕竟自己一腔真情被人辜负, 但她也无可奈何。

父母在她成婚不久后便早早离逝, 余下一些钱财也让那些觊觎自家财物的表兄弟分走了, 自己只能终日守着那点嫁妆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