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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穿进宫斗文(214)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他觉得她真当是不知所谓!

也不知自己日后还伺候不伺候得起了。

这个经美人,虽不像查探到的传言草包之人, 但有些时候真当是脑子不灵清。

不是她方才自己也说了么, 此地自然是不能一直久留下去的。

他亦是这般作想的。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永远留在这个落脚点。

因此在将差事办完之前,他们必然会时不时转移位置。

前不久他们在黑夜中被另一方人马紧追不舍,眼下此处本就是他们临时过来的、本就不是什么稳妥的位置, 势必不能再待下去了,今夜他们趁着夜色转移一番乃是计划之中的事。

她既然都吃完又一顿了, 他提出要走,她难道还不肯吗?她还想怎样?!

灰袍男子朝墙边的黑衣人吩咐道:“去收拾东西,能带的都带上。”

“是。”

屋门哗啦一声就被他们打开了,一众黑衣人快速地飞向外面的黑暗之中。

剩下几个留了下来, 走到了桌边。

“您……”接着目光也被眼下闭着眼的人给吸引了注意, “她不会是睡着了吧?”

真乃神人也。

灰袍男子不想浪费时辰了, 他欲拂袖而去:“睡着了就抬走!”

“……”

*

月色下, 一辆轻巧的马车缓缓驶出。

两侧的昏暗处是一道道飞身而过的黑衣人身影。

接着马车也加速了起来。

咸毓坐在马车内, 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在那个灰袍男子低吼了一句之后,他倒是走了, 黑衣人正要上前扛人, 咸毓睁开眼从凳子上闪开了。

然后她就被带进了马车里, 跟着他们转移阵地。

马车在路上悄无声息地疾驰着。

咸毓在马车里有些犯懵。

难道是那个领头的病人动了恻隐之心?

还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告诉他想要的秘密, 所以他刚才只是恐吓她而已?

可一进了车里之后,咸毓也又得忍受着晕车的风险,脑袋没一会儿又有些晃晕了。

这比关在屋子里问话也没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她还是刚吃完夜宵的肚子经不起他们风驰电掣的速度,再这么下去她真得又要晕车了。

感觉马车已经七拐八拐了好几回,咸毓一边感叹着宫外也很大,一边思考着要不要找他们求助一下。

就算是平坦的地面,她也经不起他们这种飞快的车速,她本来就没真真正正坐过古代的马车,现在起起伏伏的一路下来,她实在是忍不住地一连敲击了几下车壁。

外面的人肯定听得见的。

没过一会儿,他们竟然都停下了行进的队伍。

咸毓记得那个灰袍男子是骑着马的,她隐约听见了他轻声吩咐了黑衣人几句。

接着车窗外就响起了他幽幽地声音:“又怎地了?”

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咸毓回不上来话。

这话怎么接?难道说你们开得太快了、能不能慢一些?

她肯定是阻拦不了他们的行程的。

没听见她的回话,灰袍男子反倒是轻松了些,他随口说道:“经美人稍安勿躁,想必你也清楚,如今你是回不了皇宫的了。”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车内她的回应。他便又默默地看着车帘。

方才这句他是试探她的。

如今后宫没有动静,到底是这个经美人过于不被人在意、还是另有可能,这都是他需要提防的。可她眼下一句话都不说,他也不能再多加推测出什么来。

此时已经是子夜了。

较为凉爽的夜风吹进了马车内,紧接着就是一个小包袱丢了进来。

咸毓一愣,借着微弱的夜色打开包裹一看,是一套新衣裳。

方才灰袍男子命黑衣人就近去了路边的成衣店。

“经美人换上吧。”他又顿了顿,“对了,日后还是不叫你经美人了。”

说罢,他也不再等着车内的她的反应。

马车并着一行黑衣人又再次启动了起来。

咸毓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她伸手拿出了包裹里的衣裳。

但是他们的态度也有点儿过于凑合了。她捏着衣裳厚度估摸着这套应该还是春季的。

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咸毓快速地在马车上换了衣裳,然后将换下来的宫制寝衣装进了包裹里。

等到他们在天亮之前到达另一处落脚点的时候,那个包裹就被他们拿走烧掉了。

树梢上是几只一无所知的鸟雀,在晨光中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比任何一个人都活得轻松。

咸毓夜里被他们遛了一路,从一开始的晕车犯恶心,到一直忍下去渐渐困意来袭,最后至少是仓促地睡了一觉,没有同他们一样熬夜。

就算她是个路痴,她其实也有思考过他们的行动路线。她觉得整个皇城也不够他们这么遛的,所以很有可能他们沿道上还干了别的事情。比如说混淆踪迹什么的。

男主的人做事这么缜密是在情理之中的,咸毓甘拜下风,虽然她也不知道他们干嘛这么谨慎,看着都累,但这些也不是她现在愿意多想的了。

马车停下来后,没等他们让她下车,咸毓就主动掀开车帘爬了下去。

经过又一晚的锻炼,她都没有再过度晕车了。

她转眼看向前方,眼前又是一间宅门,比昨天那间还大。昨天的是一处暂时歇脚的民宅,而这件看起来不小的宅院像是价值不菲的私宅了。

但咸毓觉得这座私宅也不可能是男主的。

光看他们这些人的聪明劲,也不可能直接将她大费周章地带到老巢处置。

咸毓又试着想回忆男主相关人物,但她从来没仔细关注过这些,现在对着陌生的宅门干空想,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黑衣人们正在卸下行装。

有人上前为灰袍男子打开宅门。

接着咸毓被他们带着一起陆续走了进去。

咸毓其实也没休息好,但眼下也没人理她。

这里像是他们熟络的地界,一行黑衣人相继去了不远处换衣裳,灰袍男子也去了旁处,只有咸毓被带进了一间院子里。

咸毓知道他们也是去收拾了,但是他们显然不会周到到也考虑上她。

她现在的身份既像是个犯人,又像是个假客人。他们当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东边的太阳很快就升了起来。

咸毓想找人要早饭吃,但是却碰壁了。

在那一刻,她意识到他们要对她来硬的了。

而她也从来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被人拿捏住爱吃的把柄。

肯定是那个灰袍男子想的主意。昨晚她没有好好回答他的问话,他记着呢,今天就拿这个来要挟她。

咸毓望着门口不动如山守着的人,有些失落地跟两人打招呼:“你们吃了么?你们肯定是吃了的。”

可是他们却不分给她吃的了。

哎,他们本来就是为人冷漠的职业啊。

咸毓望了一眼新一天的天色,低声嘀咕道:“你们换了衣裳后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黑色的嘛。那个病着的是不是也这样?换了一件新衣裳之后也还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