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咸鱼穿进宫斗文(273)

作者: 日羽 阅读记录

等出了赵氏的铺子之后,咸毓拉了拉楚蔽的袖子,忽然说道:“衣裳和钱财都处置了,我记得还有一个香囊……”

楚蔽面色冷淡地问道:“你要作甚?不怕我已经将其扔了么?”

咸毓掀开帷帽的纱帘问道:“那你扔了吗?”

楚蔽抿嘴摇头。

那就好,咸毓提议道:“方才在那面铺时,不是听说这里有个月老祠吗?我想替赵十三娘求个姻缘,也算是能弥补一些歉意。”

……

他们去了城西南,问了行人之后,果然寻到了这里的月老祠。

楚蔽从马车内取出了赵十三娘的香囊,咸毓接过之后,拉着他一同来到门口。

月老祠内供奉着月老的雕像,咸毓摘下帷帽,远远地已经望见了慈眉善目的月老,那坐像打造得十分生动逼真,白发银须的月老手里还牵着红线,眉开眼笑的模样。

许是天热,眼下来月老祠的人不多,祠中洒扫的人见了两人之后,有礼有节地上前问道:“二位缘主可是求姻缘?”

“啊,”咸毓连忙说道,“我替……舍妹求个姻缘。”

说完她看了一眼楚蔽。

她这种说法应该合乎常规的吧?

“二位缘主有心了,这边请。”对方帮着指了指路。

咸毓谢过之后,正想叫楚蔽一起进去,转头却发现他立在祠门口,看着两旁的门联。

咸毓走过去也仔细瞅了两眼,仍旧不知道这对联有什么好看的?

古时候的对联是最不缺了,上哪都能见到,门口的、亭柱上的……她一直都不会留意到内容,可能是她没有品鉴的文采素养吧?

四下暂时没旁人,楚蔽收回目光,淡声问身旁的她:“你来月老祠,竟是帮旁人求姻缘?”

咸毓抬眸看他。

瞧他这话说得?

“你不是也不是自己想求吗?”

楚蔽拉起她的手,抬步往里走,边走边淡淡说道:“我不信这些。”

“巧了我也不信。”咸毓顺嘴接道。

接着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差点儿忘了我还得诚心替赵十三娘求一求……”

楚蔽取过她手中的帷帽,说道:“进去罢。”

“嗯。”咸毓点点头。

她走到前面的蒲团前,跪下来替赵十三娘郑重地许了个愿,然后去殿侧的抽签处报名。

在张口时,她才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赵十三娘的闺名。呃……

执笔的人好像是个视力下降的读书人,许是常年在这昏暗照不到光的殿侧执笔的缘故。

对方眯着眼打量她的脸,摇头叹气批评道:“你这个当兄长的,连自己阿妹的名字都能忘?”

他指了指另一边的楚蔽:“换你这个老大来!”

咸毓:“……”

这位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不知道呢……

最后还是楚蔽淡定地接过了毛笔,在那字条上面写了赵十三娘的籍贯,末尾的名字也是“赵十三娘”四个字。

咸毓将字条放进赵十三娘送给她的香囊之中,然后两个人去了月老祠院子中的老槐树下,个子高的楚蔽伸手将香囊系了上去。

咸毓站在一旁抬头看着。

这些树枝上挂满了香囊和木牌,也不知多少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楚蔽收回手,转头见她正在瞧他,便问道:“可是系得不好?”

咸毓摇摇头,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穿过枝叶的日光照在了她靓丽的面庞,光影在她的脸上浮动变幻着。

楚蔽眸色深了些,沉声问道:“何事?”

第15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热风来袭, 头顶的枝叶扑簌簌作响,枝丫间挂着的木牌也是撞响声不断。

影影绰绰的树荫下,咸毓对着他好看的眉眼有点儿走神,过了一会儿后才出声道:“我方才说什么来着?”

楚蔽:“……”

他瞥见她额角的薄汗, 问道:“热吗?”

咸毓终于想起来了, 她说道:“我方才想问, 你为何也不信这些?”

难道是他现在不需要求姻缘的原因吗?

咸毓热得脸颊有些红。

楚蔽却拉起她的手,就此转身往外走去, 他边走边说道:“我自小都不信这些。你若是也想在此求一个, 你我再回身?”

“我也不需要求这些,”咸毓同他下了台阶,往月老祠大门口走去, 她的步伐悠哉,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我只在想到赵十三娘时,才会想来此处。”

不然她才不会来这儿呢。

楚蔽忽然停顿步子,转头冷不丁问道:“你还想她?”

咸毓微怔,先前几天的事在脑海中重现了一瞬, 接着她不知想到了何处, 忽然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拔了出来, 但却认真地瞧着他说道:“我不想便是了。”

“嗯。”楚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垂眸看着两人脚尖的步伐。

咸毓展颜一笑, 拍拍他的胳膊:“我们去买折扇吧!”

他们在宋城的此行本就是歇脚和采买。而且有了上回的教训后,咸毓几乎是出门必是戴上帷帽。等到他们采买完接下来几日所需之物后, 两人便接着启程出发了。

因还未到北地, 不管是在那一座城中落脚, 咸毓感受到的热意都是大差不离的。

楚蔽同她说, 等再往北向行走后,肯定能凉快不少,只要他们在路上不多停歇,再过些时日便能到了。

而咸毓当然既不认识路,又没有季节时间概念。她的要求很低,只要不是到了之后已经秋冬时间了,那她就能在北方避个暑气。然后等天气凉爽时,他们再想日后的打算。

因此接下来几日两人几乎是马不停蹄。

楚蔽不再为了夜间能有入宿之城而绕远道,有些夜里他们两直接睡在了马车内。或是两个人的脑袋探出马车门,望着无边无际的星辰夜色相拥而眠。

咸毓原来是个话不少的人,但她看着楚蔽日日驾马操劳,而她自己却帮不上太多的忙,渐渐地她在路上时也不敢多加打扰他了,只有等到夜里休养生息时,两个人才会促膝倾谈。

咸毓虽然没有天南海北的谈资,但也不会落成话少的地步。

只不过也不知是她的有心还是无意,连楚蔽也察觉到了,自那日洗衣裳时的河岸边被惊扰之后,她此后变得谨慎了些,不管是在路上有行人时、还是夜深人静两人独处之时,她皆是恪守界限、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呢。

起初楚蔽以为她是想再乔装打扮用功些,也并未生疑。

两人一心向北,若是入夜时正好进了一城,便在城内找家客栈落宿,若是还在路上的夜晚,便在附近寻一片林子草草将就一夜。

如此又疾驰了好几日后,咸毓倒也没有晕车,楚蔽也没喊累,但是没想到他们的马车先“掉链子”了、

这日,暮色沉沉,橙红色的夕阳照得行到上的马车影子也拉得长长的。

咸毓爬下马车,跟着楚蔽走了过去,她打开折扇,替两人扇着风,问楚蔽道:“哪儿坏了?可还修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