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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龙傲天男德后(121)

作者: 逐逐逐月 阅读记录

慕鸣玉很清楚,即使他拒绝了山长的安排,选择返回长清宗,宗门也一定会将他推出来以平众怒。

所以在权衡片刻之后,他选择接受山长的安排。

相信他爹会保他,不如相信山长的人品。

“我相信您一定会还学生一个清白。”他保持住自己的风度,对着山长深拜行礼,起身的时候,与山长身后的桑灵犀对视了一眼。

他明明是第一次直接面对她,却产生了奇怪的熟悉感。

仿佛在很久之前,也曾被她逼入过窘境。

桑灵犀反思了自己曾经拿反派找乐子的行为。

人永远无法预判,被自己用来找乐子的人,会不会在某日反将自己踩在脚下,逼入绝境。

原著中,慕鸣玉在被怜云影响后,解放了自己的天性,做出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狠,段位提升相当于嬛嬛出宫后归来。

在他进化之前,她的手段要抢先变得更激进。

嗯,当然也是迁怒。

她对着慕鸣玉露出一个微笑。

山长并没有在凤鸣城待太久,他还得回去坐镇无涯书院,防止魔尊是在声东击西。

他本想把桑灵犀一起带走,但是她拒绝了,理由是自己必须参加袭月的葬礼。

他便给了她一张能够保命的符箓,再带着慕鸣玉和其他要返回书院的学生离开。

由此可见,怜云的人品是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桑灵犀挨个安慰了朋友,告诉他们她是预知了魔尊要杀自己,所以提前做了几手准备。

怕无法再应对,才在第二次假死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大家都表示理解。

只有六歆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就像是守着水中明月的狐狸,一阵风碎开了月亮,只能惊惶地盯着,不知道该如何施救。

等月亮自己恢复了,它却如何也回不到之前的欢快和放松,开始担心头顶的花,水中的鱼,甚至于自己的呼吸会不会将明月吹散。

桑灵犀很清楚,她的那些借口骗得了别人,却没法骗过他。

她感到些许的头疼,但好在自己还有好几个时辰的时间来思考该怎么跟他解释。

文韵稳住局面后,很快将她喊了过去,询问事情的细节。

整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她第一次被刺杀,到山长消灭魔尊化身之间的间隔甚至没有两刻钟,而在这期间她跟袭月都死亡了两次。

她在第一次被刺杀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袭月将遭到刺杀,之后的一系列表现也充分表明了她的知情。

不找她问话才奇怪。

桑灵犀过去的时候,堂中坐满了人。

一边坐着清音阁负责琼华宴的执事,一边坐的是江山阁派来的代表。

光代表就有六个人,可见江山阁的内部是有多复杂。

但这六个人都统一地表现出悲伤与愤怒的情绪,仿佛袭月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实际上不过是想声讨文韵,然后从清音阁这里刮走好处罢了。

即使桑灵犀和袭月的灵魂相性不佳,她无法将对方当做自己,那些回荡在她脑海里的记忆所附带的情绪也影响了她。

她看到这几个人,只想冷笑。

甚至不想让袭夜回来继承江山阁。

江山阁在四阁里垫底这么多年,不如直接就地解散得了。

乌合之众。

桑灵犀收回目光,恭敬而礼貌地走到文韵身旁。

文韵让人给她搬了张椅子,按了按额头,问:“关于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了解或是猜测,都说一说吧。”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诸位想必见到了我方才指认慕师兄时展示的那个虚影。”

其余人皆是点头。

“你说见到他那副样子的人,除了你和慕鸣玉都死了。”

桑灵犀:“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五天前,我离开江山阁驻地的时候,那时我们在门口擦肩而过。”

到这里都是她的真实经历,接下来则多是瞎编。

“那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因为对袭月阁主实力的信任,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众人又是点头,表示理解。

别说一个还在书院学习的小丫头,那就是他们,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们都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种时期去刺杀袭月。

“这么说来,魔尊怜云至少在五天前就抵达了凤鸣城。”

虽然是在说已经过去的事情,文韵依然感受到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们精心准备的盛宴,其实一直在被暗中窥探着。

在他们庆祝的时候,那人就坐在他们当中笑着看他们,然后在气氛最美好的时候,像是捏死一只蝴蝶那样,轻易地破坏这一切。

文韵是靠着自己修行进入合体期的,论实力比袭月强上许多,但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在魔尊面前,跟后者其实没什么区别。

“是的,所以我之前猜测他的主要目的是试探山长,刺杀袭月阁主是为了示威。”

唯一能够让怜云忌惮的,只有无涯书院的山长。

所以他以隐秘的方式抵达凤鸣城,低调地踩点和观察,悄无声息地抹除自己的痕迹,在得手之后,本体迅速离开中州,只留下化身确认一切按照自己的预计发展。

怜云表现得很嚣张很变态,实际上做事十分谨慎,既心狠手辣又周全隐蔽。

作为正道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他能活到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山阁的人对她的判断感到不满:“这里是凤鸣城,缘何要杀我们阁主示威?”

虽然他们也明白杀别的人不够重量级,两个合体期里,袭月又属于软柿子,选择她很正常。

但讲出来就有些伤他们的面子了。

文韵望了过去,那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缩了缩脖子,僵笑着道歉:“一时失言,望文阁主不要怪罪,况且听那魔头的说法,似乎是与我们阁主有旧怨。”

“确实是有旧怨。”桑灵犀接了那人的话,“这桩旧怨是从百多年前,袭月阁主的父亲开始的。”

看到江山阁众人开始变得难看的脸色,她垂下眸,淡淡地说:“我知道诸位不愿提起,但倘若先阁主并非是自己之过,而是遭人暗害呢?”

她将袭月交给自己的信掏了出来:“这封信本是袭月阁主委托我交于袭夜先生的,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变故,我觉得应当公示与众,烦请文阁主代为宣读。”

文韵也知道江山阁的问题不小,淡淡地瞄了一眼站起来的几个人,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信。

这是一封先阁主夫人,也就是袭月她们母亲的绝笔信。

“乾元丙辰年七夕夜,吾与沛明于庭中悬同心锁发愿,两心相同,至死方绝。然,至次日始,郎君仍是玉郎面,见吾却如下堂妇……”

袭月姐妹俩的父母在他们年轻时是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他们是同门师兄妹,师妹以画入道,师兄以书入道,袭夫人早年的画作,每一张上面都有她们父亲题字,可谓是两小无猜,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