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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144)

陈酒:“在哪啊?”

虞迟目光沉静,声音也是。

“往左一点。”

陈酒擦了擦。

“再往左。”

陈酒又擦了擦。

虞迟微微皱眉,像是实在看不过去,在陈酒嘴角抹了一把,淡淡道:“好了。”

陈酒看着虞迟衬衣口袋里的一朵玫瑰花,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骚了,出门还带着玫瑰花,含含糊糊道:“谢了,好久不见哦,找我什么事?”

陈酒也没想过和虞迟头一回重逢,居然是这么平和的场景,虞迟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忘记了陈酒匆忙之间留下的那张支票,以及被拉黑的微信。

不知怎么,陈酒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那天晚上,本来就是个意外。以虞迟的性格,也许压根就没有当回事。

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只有他自己。

虞迟看着陈酒,眼瞳幽深,宛若一道蛊惑人心的漩涡,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声音冷淡:“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天你给我的支票,为什么不能兑现?”

陈酒:“???”

陈酒深吸一口气:“这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银行的人。”

“他们说,是因为字迹模糊不清,碎了也不好拼起来,没有办法给我兑换。”虞迟淡淡道。

陈酒:“……你做了什么?”

虞迟:“只不过,就是多踩了几脚,又丢进碎纸机里碎了几分钟罢了。”

陈酒:“……”

他怎么感觉,虞迟想丢进碎纸机的,并不是那张无辜的支票呢?

陈酒艰难道:“那我再给你写一张。”

他胡乱摸了摸,手顿住,尴尬道:“我没带东西,要不,我写好了寄给你?”

“我不放心。”虞迟说,“你带我一起去,我要看着你签名。”

陈酒只觉得这场景十分的怪异。

虞迟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怎么就对一张支票情有独钟呢?

再也没有哪个大学舍友,见面如此的尴尬了吧!

陈酒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拒绝的理由,最后只好道:“好吧,那等会聚会结束了,我带你去。”

虞迟没说话。

陈酒心想这家伙未免也太不信任他了吧?不就是一张支票,难道他还能逃掉不成?

想着想着又开始气闷,他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明明被上的人是他,怎么到头来他还要给虞迟给钱?

这什么世道啊!

陈酒完全忘了,明明是他主动要给的。

陈酒越想越气,最后只得换个话题:“你怎么来了?我刚看到陆航了,你们不是不对付吗?”

“你又知道了。”虞迟说,“谁告诉你的。”

陈酒这回学聪明了:“我听别人说的,你们三个从来不出现在一个场合,不就是因为在竞争一个项目,要避嫌吗?”

“一个项目而已,谁想要就拿去。”虞迟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十块钱的事情。

陈酒:“……”

可他听说,那可是五个亿的项目,说丢就丢了吗。

不过,和虞迟这一通交流下来,陈酒反倒是松了口气。

虞迟好像已经完全不在意上次的事情了。

陈酒心里也轻松不少,这样的话,后面他还有机会,和虞迟好好交流。

陈酒闲话一会,就被他爸叫走了。陈酒说:“等会我再来找你。”

虞迟:“好。”

看着陈酒背对着他,虞迟唇抿起,他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暗芒浮动,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陈酒上台,被陈父隆重介绍了一番,同时被委以重任,所有人都知道陈酒就是陈氏之后的少主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待一切结束,陈酒下了台,正要去找虞迟,却被叶钦拦住。

陈酒笑挂起礼貌的微笑:“叶先生还有事吗?”

“天色尚早,不知陈先生是否有时间去喝几杯酒?我这里,正好有几个项目,想和陈先生合作。”叶钦充满欣赏的眼神落在陈酒的脸上,笑吟吟道。

陈酒正要拒绝,忽觉肩头一沉,如雪般冰冷彻骨的声音自头顶落了下来。

“他和我还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和叶先生去喝酒了。”

叶钦挑眉,颇为意外地看着搭在陈酒肩膀上的虞迟。

这位虞先生,是业界出了名难啃的硬骨头,经他手的项目,一直都必须是最优质的,想和他合作的人多得数不清,但是没有几个能入他眼。

说起业界新贵,最出挑的当属这位虞家大少爷。

但从未有人见他和另一人关系如此亲密,亲密到主动碰触另外一个人。

叶钦忽然有种被看中的猎物即将被另一个猎人叼走的不爽,处于雄性的不甘服输和骄傲,叶钦嘴角笑意也冷了半分。

“虞先生,陈先生还没说话呢,恐怕轮不到你替他开口吧?”

虞迟目光冰冷,道:“陈酒,你自己说,要跟谁走?”

陈酒:“……”

这莫名其妙的低气压氛围是怎么回事啊!

陈酒想了想,既然这人是何音的合作伙伴,应该对何音的感情生活也有所了解吧?

“叶先生,其实我对您说的那几个项目比较感兴趣,要不然我们改日约个时间,细谈一下?”

叶钦微怔,脸上露出笑意:“行啊,那到时候你联系我——”

叶钦话未说完,陈酒肩膀那只手落下来,改为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外带。

陈酒一时不察,抵不过虞迟的力气,被迫和虞迟往外走,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冲叶钦弥补道:“等我电话!”

听到虞迟一声冷笑。

陈酒蓦地有些心慌,色厉内荏道:“你干什么呢,我和别人好端端地说话,你……”

虞迟冷冷瞥他一眼,陈酒声音弱了半分:“你瞪我做什么?有没有礼貌啊,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样像话吗?”

虞迟紧抿着唇,像是在忍住强烈的情绪一般,过了会,他闭了闭眼,像是已经忍耐住了,只不过声音还是冷的:“去你家。”

陈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腔抱怨无从发泄,只得恨恨对司机说了他家的住址。

陈酒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东西都搬过来了,还没有仔细打理过。

他买了一栋单身公寓,车子很快就到了地方,陈酒走在前面,虞迟跟在后面。

陈酒想了半天,仍是气不顺:“刚才我和人说话呢,你直接把我拽走,真的很不礼貌。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他絮絮叨叨,走到家门口,抬头进行瞳孔识别。

“滴”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陈酒踏进家门,手指摸到墙壁,还没摸到开关,只觉腰被揽住,肩膀被人狠狠一扭,陈酒毫无防备,手腕同时被人扣在墙上,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纸,眼前漆黑一片。

这猝然的变故让陈酒有点发懵,压根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黑暗里,门轻轻地合上了。

虞迟于黑暗中精准地锁定了陈酒,他终于轻笑一声,像是看到掉进狼窝的小羊羔,声音低沉,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