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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225)

陈之宵说得煞有介事,陈酒听得一愣一愣:“两三点……我都睡着了。”

“你睡呗,我醒着就行。”陈之宵无所谓道,“我熬夜很厉害。”

陈酒:“小心秃头。”

陈之宵:“……重点是这个吗?!”

门外想起敲门声,陈酒正要起身,陈之宵道:“我去吧。”

门口是快递员,陈之宵签收了东西,拎着个手提袋进来,那袋子上面什么也没有,空白一片,只有一个看不懂的logo。

陈酒以为是他买的电热毯到了,起身去接,却发现那袋子轻的很。

陈之宵任由他拿去。

陈酒从里面拎出一件毛茸茸的……有兔子耳朵的纯白色毛茸茸睡衣,那上面甚至还有两个形状可爱的粉色小口袋!粉色!

陈酒瞳孔地震,震惊道:“你买这个干什么?”

陈之宵道:“你晚上不是冷么?这衣服很暖和,穿着就不冷了。”

陈酒简直要被陈之宵给气笑了:“我一个大男人穿这种东西?你怎么不穿。”

“这就巧了,我也有一件。”陈之宵眨眨眼,“你想让我穿,我就陪你穿,走吗?”

——重点是这个吗!

“我不穿,你爱穿自己穿去。”

陈酒冷下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种衣服下意识地抗拒,就好像他曾经穿过类似的一样,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屁股疼了……

“你试试嘛。”陈之宵拿着毛茸茸的绒毛兔耳朵亲昵地蹭陈酒的脸,“外面下大雪,路被封死了,快递进不来,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呢,就这衣服,都是还没下雪的时候送过来的,现在人就要走了,别让人家辛辛苦苦白跑一趟。”

这兔毛的确十分柔软逼真,而且触感不是凉的,轻轻擦过脸颊的时候,是绒绒的暖意。

这种布料,做一件普通的男款睡衣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做成兔子模样的?还有兔耳朵!三岁宝宝才会穿这种类型的衣服吧!

陈酒在心里吐槽,陈之宵却笑眯眯的,很是耐心:“你摸摸,上好的布料,穿上去绝对暖和。你看,刚下来这么一会,你的手又冰凉了,这怎么行呢?”

陈酒注意到有一道视线投过来,轻飘飘落在他的脸上,是姜述。

姜述脸上仍是那副恭恭敬敬的表情,陈酒却突然觉得有点别扭,把陈之宵蹭他的兔耳朵胡乱推开:“反正我不穿。”

“少爷。”姜述开口道,“这几日外面下大雪,气温会骤降,您也许没有经历过山里的冬天,这里的供暖设备不足,或许您穿上比较好。”

陈酒一愣,脸皮有点烧:“我穿这个……很奇怪啊。”

“并不奇怪。”姜述走过来,拿起那件衣服,轻轻捏了捏,感受了衣服的质地,垂眸道,“的确很柔软,穿上会很舒适,而且保暖性很强。”

“少爷,您试试?”姜述道。

不知道为什么,陈之宵说这话,陈酒只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但姜述说这话的时候,让陈酒觉得他说这话好像是真心的,穿着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耳朵不能去掉吗?”陈酒意动,但仍有点纠结。

姜述微笑道:“您戴的话,会很可爱的。”

陈酒干笑两声:“那倒也不必。”

这里不方便换衣服,陈酒便拿着衣服回卧室换去了。

陈之宵笑了一声:“姜管家,你这是在干什么?讨好陈酒?”

姜述道:“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陈之宵目光微沉,丝毫没有刚才在陈酒面前那副青春活泼好弟弟的模样,反而显得更为冷漠深刻了些。

姜述风轻云淡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酒又不在这,你没必要再装下去。我查了你的身份,是从英国皇家学院毕业,出来当职业管家?这身份听上去倒是挺清白的。”说到此,陈之宵的手搭在桌上,微微靠着,话里有某种尖锐东西,“但这不是你的身份吧。”

“您既然查了,问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姜述反问,“您不相信眼前所看,我即便是解释了也无用。”

“你装得是挺像的。之前我问你陈酒主卧的东西,你说什么都不知道,演的挺像。”陈之宵冷冷道,“但我知道,那间你死活不让外人进去的那间卧室,必有怪异。”

陈家人向来勾心斗角,不光是长辈大人,就连同辈人之间的斗争也是接连不断,却不知道怎么生出了陈酒这样一个单纯的孩子,若不是陈之宵护着他,陈酒怕是早就在斗争中被碾碎了。

说什么住几天就给公司,这种谎话陈酒也信。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么?

而陈之宵再一联想之前听过的话,只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而那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这啊他无法触及的领域。

而姜述,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陈之宵说得直白,姜述却始终面含微笑,神情不变,陈之宵看着便知道,他是遇到对手了。

倾听一番,姜述开口:“您最好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那你告诉我,陈酒现在有危险吗?”陈之宵的视线紧紧锁在姜述的面容上,试图从他的微表情中观察出细枝末节足以安心的成分,可姜述实在是个老狐狸,陈之宵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姜述看着陈之宵:“没有。”

“是现在没有,还是以后都没有?”陈之宵步步紧逼,并不让姜述玩文字游戏。

姜述沉默一瞬:“以后的事情,我不能保证。”

“那你……”陈之宵正欲继续问,姜述却话题一转,成了那个占据主动权的人。

“——您是真的不喜欢陈酒吗?”

“……什么?”陈之宵原本早已准备好的长篇腹稿卡了一下,有些古怪地看着姜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会给亲哥哥买这种衣服呢?”姜述指了指半空的手提袋,“虽然的确很可爱,但未免有些暴露私心了。”

“关你什么事?”陈之宵声调提高,冷笑一声,“你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管管隔壁老王究竟戴了几顶绿帽?”

“老王与我无关。”姜述淡定道,“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我哥哥,我当然喜欢他了。”

“您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姜述笑道,“您似乎忘了我说的一句话,家主不会允许□□的事情发生。”

陈之宵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

“等雪停之后,您便回去吧。否则……”姜述道,“您可能会挨骂。”

陈之宵一愣,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像是完全应和了姜述的话,陈之宵原本不想接,看了一眼来电人,竟然是家主。

现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再结合姜述刚才意味不明的发言,陈之宵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某些事情。

陈之宵恨恨道:“是你告的密。”

这语气并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证据确凿透着巨大怒意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