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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243)

顶着陈酒探究疑惑的视线,姜述云淡风轻地起身,仿佛刚才一瞬的脆弱只是陈酒的错觉。

“你若是不想睡,就在这儿吧。”

陈酒却又轻轻扯住了姜述的衣摆,顿了顿,道:“我要去你房里睡。”

姜述:“不行。”

“我就要。”陈酒突然间仿佛失去了刚才的害怕,“我不想睡在主卧,你的床也很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姜述:“……”

姜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酒已经自顾自地往他房间走去。

姜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快步走过去,正要拦住陈酒,陈酒却已经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仍有一股还未散尽的消毒水的味道。

和他刚才在姜述身上闻见的味道一样。

“少爷,您——”

陈酒一瞥姜述,心里下定主意,道:“你受伤了?”

姜述硬邦邦道:“这与您无关。”

“是与我无关。”陈酒点点头,却忽地抬眼看他,“姜管家,真的不能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吗?我害怕。”

陈酒来硬的,姜述一概不吃,但他一旦来软的,姜述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在他还在思考拒绝戳辞的时候,陈酒已经生怕他拒绝一般,迅速脱掉外套,钻进了被子里。

平整洁白的被子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球。

姜述:“……”

姜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少爷,这不合规矩。”姜述站在床边道。

若是平时,他完全可以将这团球直接抱起丢到外面去。

但现在,他身体条件不支持他这么做。

陈酒从被子里露出小半张脸,和漆黑水润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

“姜管家,这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姜述简直要被陈酒这无赖行为给气笑了,兀自往外走去。

陈酒的声音远远传来:

“姜管家,我知道你要什么,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姜述的脚步停住。

他转过头,视线冷凝。

陈酒却打了个哈欠:“困了就不想说话,哎,身边要是能有个人让我抱着就好了。”

姜述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判断陈酒说的话有几分真假,百分之九十的不相信。

他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在陈酒手里?

但陈酒可恶至极,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姜述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他重新折返,俯身按在陈酒身侧,沉声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现在不说敬语了。”陈酒极困,迷迷糊糊拍了拍一旁的位置,“如果我骗你,那就罚我遭天谴吧。”

姜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缓缓坐下,和陈酒隔了一个空位的距离。

这一晚,陈酒怕是不能回主卧里,姜述拿起一旁的电脑,沉思片刻,敲敲打打几下,改了监控视频。

再一看陈酒,这家伙已经睡死过去了。

姜述平心静气,头靠在墙上,后背仍隐隐作痛。

这天,姜述去医院看妹妹,并没有和陈家家主告知。

他存了一个小心思,若是陈酒和陈之宵走了,就走了,算作命运。

却不料刚从医院出来,就被“客气”带走了。

被赏了十鞭子,之后刚被放回来,就看到陈酒和陈之宵在门口,简直是被捉了个正着。

逃跑也逃不掉。

那大概,不会再有机会了。

刚才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只能这么睡了。

对于刚才陈酒的话,姜述并不相信,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把他留下了。

也许是残存的怜悯心吧,毕竟陈酒再怎么躲,也躲不过注定到来的命运。

姜述脑中千回百转,看到门口隐约纹路的金光浮动,有鬼在这附近游走。

但并没有尝试进来,姜述没心情搭理,眼睛慢慢阖上了。

姜述睡觉向来很浅,一有动静便醒,但这回一睁眼,天竟然已经大亮了。

怀里有些沉,姜述低头一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腰,生怕他离开,呼吸温热打在腹部。

姜述:“……”

他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陈酒,陈酒睡得呼呼的,被戳了很不耐烦地收紧了手,蹭蹭,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然后渐渐又没了动静。

姜述面无表情,一看时钟,已经十点了。

姜述头一次睡到这个点,堪称堕落。

经过一天的修养,后背更疼了,像是发炎了。姜述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陈酒推开,而陈酒完全没醒,抱着姜述塞给他的枕头呼呼大睡。

姜述拿着药膏去了洗手间,有些心不在焉地抹药,镜子上似乎有一团黑雾,姜述再看的时候,镜面光洁明亮。

姜述若有所思。

后背并不好涂药,有很多地方够不到,姜述也没打算勉强,简单处理一下,正要穿起衣服,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响,陈酒顶着一头乱毛揉着眼睛进来了。

陈酒进门的动作在看到姜述的时候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9章 被献祭的祭品(21)

姜述向来都穿着得体, 从陈酒见他那天开始就穿着管家服,好不容易换了件休闲衣,还是长袖衬衫,袖口很长, 能盖住手指, 从上到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吸血鬼一般, 晒不得一点太阳, 见不得一丝阳光。

此刻却赤着身体,依旧是冷白皮, 肌肉流畅紧实, 线条光滑利落,宽肩窄腰,可以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代表了。

姜述怕是没想到陈酒这时候会醒,与陈酒对视几眼, 镇定道:“有事?”

陈酒瞌睡还没醒, 视线浅浅悠悠落在姜述身上, 并不多看,视线一转, 移到姜述沾了点雪白药膏的手指, 和背后触目惊心的红痕上。

那伤口红紫, 怕是已经肿起来了, 痕迹倒是挺规律, 不像是乱打的。

陈酒挠了挠头, 啧了声:“来上厕所, 你没锁门。”

姜述沉默半晌, 似是有些无语:“一个人住, 没必要锁门。”

“怎么搞的?”陈酒说,“家主打的?”

“你知道。”姜述平平陈述,陈酒的语气不像试探,像是笃定。

“这种鞭痕,家主身边的人才能打得这么漂亮。”陈酒懒洋洋打哈欠,“我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次了,那滋味,绝了。”

姜述就这么敞着身子和陈酒对话,莫名有些不自在,垂眸道:“麻烦您先出去,我稍后便好。”

陈酒完全没觉得大男人赤诚相见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工作之前一直都是公共澡堂,多少汉子在一个大澡堂里,陈酒还和朋友互相搓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酒瞥了几眼,姜述大概是上了药,但只能涂到边缘一些,即便这样,依然涂得很平整。

不愧是你。

“我帮你吧。”陈酒上前,毫不客气地拿过姜述手里的药膏,看了几眼,“这个起效快,就是疼痛感强,你要有机会买点挫米芬,那个涂着不疼。”

姜述表情微微僵硬,像是没想到陈酒性格如此自来熟,眼看陈酒伸手就朝后背抹去,姜述抿着唇,起身道:“不必,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