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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268)

陈酒心都凉了。

陈酒喉咙间的阻隔一轻,视线重新恢复明亮。江倦离他不远,阴郁俊美的面容,眸子漆黑,透着危险的气息。

“……你做了什么?”陈酒强自镇定。

但实则,他简直吓出了冷汗。

江倦居然可以出古宅了?!

他以为那古宅起码也能困住江倦,让他出不来,却没想到古宅根本困不住江倦。

江倦眸中透着点点红光,宛若黑夜里的捕猎者,獠牙若隐若现。

饶是再见面,陈酒也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江倦“坦诚相见”,能不能让他先穿件衣服!

江倦以一种意味不明的视线打量陈酒,陈酒原以为他会发怒,但江倦却出奇的冷静,仿佛陈酒压根没做过什么骗他的事情。

江倦一言不发,他缓缓靠近,嗅了嗅陈酒身上的气息,眉毛皱了起来,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好的气息,随后,一口咬在陈酒脖子上。

剧烈的刺痛感瞬间从被咬处蔓延开来,陈酒闷哼一声,下意识要推开江倦,但他的手却穿过了江倦。

江倦这狗东西又给他搞透明了!

这不科学啊!

陈酒简直绝望,但很显然在这个世界讲科学是完全行不通的……

江倦离开时,碎发挡过眼睛,舌尖轻轻滑过陈酒脖颈,卷过一滴血,苍白的薄唇有了些许血色,身形似乎不再那么透明了。

不像是只鬼,倒像是来采阴补阳的盗花贼。

江倦撩起眼皮看陈酒,正当陈酒以为他要说什么狠话的时候,江倦道:“既然想呆,你就在这儿呆着吧。”

陈酒一愣。

江倦放过他了?

江倦说完,手轻轻一会,视野蓦地变得更加明亮,陈酒猜测,之前姜述没看到他,大概是因为江倦做了个类似结界的东西。

江倦转身要走,陈酒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江倦这次出来,绝不是为了他。

陈酒伸出手,意料之中地穿过了江倦的身体,江倦头也不回,脚步却顿住了。

“舍不得我?”他说,尾音轻轻卷起轻快愉悦的调侃。

陈酒:“你干什么去?”

江倦对这句话避之不答:“三天后,我来接你。”

“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和那个姓姜的牵扯上什么关系,否则之后……”江倦语气沉沉,转头看向陈酒,眼神凌厉似刀,现出几分阴郁可怕的占有欲,“我会狠狠地,惩罚你。”

这句话听上去便显得渗人,这时一声吱呀轻响,门像是被风吹开,江倦警惕抬头,霎时几张闪着金光的灵符直冲面门而来,江倦闪身避过,但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金色锁链,显然是有备而来。

江倦单手现出黑雾,一把挥向金光最盛处,赶在姜述到来之前,闪身消失。

陈酒被眼前情况惊到,顾不得身上有水,随手抓起浴袍往身上一套,匆匆往外走去,姜述自门口出现,一眼与陈酒对视上,视线往下打量,确认他安全无误。

“江倦来了。”姜述道,他看向浴室地上的水渍,感觉到鬼气萦绕,最浓重的气息是在陈酒身上。

他走过来,一边看向四周:“他有没有伤你?”

咬了一口算吗?

不等陈酒说话,姜述看到陈酒脖子上的伤口,齿痕深刻,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姜述眼中浮现出怒气,再抬眼时已经隐藏下去:“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陈酒也很困惑,他不知道江倦究竟要做什么,“三天后来接我。”

姜述眼中神色极冷,原本是很温和沉静的模样,现在则像是孤烟寒雪,冷得仿佛触一下就会受伤。

“我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什么?”

姜述静静看着陈酒:“他去复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1章 被献祭的祭品(33)

“可是, 他怎么会从古宅出来?”陈酒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江倦一开始连主卧都出不来。

姜述叹口气:“你的血,能够让鬼的力量增强,尤其是……之后, 古宅镇压的力量也再也不够了。”

姜述并未说清楚, 只因此事说起来会尴尬。

但陈酒瞠目结舌,完全没在意到姜述话中模糊之处。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江倦心中潜藏的恶意, 不但无法转世为人, 还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久,就算是再好的人都没有办法不对那些人抱有愤恨的情绪。

陈酒打了个喷嚏。

他出来的匆忙, 只匆匆系了浴袍的带子, 皮肤很白,湿润发丝水珠滚落下来,身形纤瘦,有一种易碎感。

他脖子上的伤痕, 正往外渗着血, 可见江倦丝毫没有放轻力道。

但也难怪, 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人,也不会知道什么叫爱人。

姜述眉眼轻敛, 转身往外走去, 宛若一株瘦削孤冷的竹子, 背影莫名显得有些寂寥, 头也不回道:“睡衣已经给你放在卧室了, 记得换上。”

陈酒到卧室, 整洁的床上放着一套折的整整齐齐的睡衣, 是温暖柔和的米色系列, 陈酒拿起来时, 感觉到睡衣布料的绵厚细软,摸上去便知道无比的柔软温暖。

陈酒心口一动。

他换上衣服,姜述自门口出现,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为陈酒上药。

陈酒觉得没必要,姜述却不答,抬手,微凉的手指微微触到被咬到的皮肤外围完好处,道:“疼么?”

陈酒倒吸一口冷气以作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疼。

这已经不是姜述第一次为他处理伤口了。

姜述淡淡道:“被狗咬了,容易得狂犬病,还是消一下毒。”

陈酒:“……”

看来姜述的确很不喜欢江倦了。

姜述的动作很轻,他仰起头,也看不到姜述的动作,脖子上像是有小蚂蚁在麻,有点仰,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姜述抬手,在陈酒后颈上挡了一下,道:“别动。”

姜述离他很近,呼吸的时候气流宛若春季流风,落在陈酒的锁骨上,偶尔有发丝碰到皮肤。

陈酒能闻到姜述身上干净的肥皂香气,他似乎在之前就洗过手了。

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个温柔的人,动作却温柔似一阵风,无端扰乱心弦。

也许春风吹过人也是无意,撩而不自知。

消毒或多或少会有点疼,陈酒微微抿起唇,淡红的唇因此显得发白,下颌蹦得很紧,从耳根到锁骨前的线条很明显,也很性感。

姜述将消毒棉去掉,然后给陈酒贴了一块创可贴。

“明天早上来找我换。”姜述道。

陈酒摸了摸脖子,被姜述拽住手,像对待一个调皮的小孩一般,语气无奈:“不要碰。”

陈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哥,你有见过和我一样的人吗?”陈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全阴体质。”

姜述摇头:“这只是古籍的记载,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你是第一个人。按照自然规律来说,理应是完全不存在全阴体质,世上讲究阴阳调和之法,全阴体质与鬼魂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