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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52)

他有点担心,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大概是不必担心的。谷家的医生资源很强大,堪称是最优级的资源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只是想听陈酒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想必也听不到了。

但是,快了。

凌冽的冬夜里,陆非因穿着单薄,身形高挑,像是拍杂志的男模,有点孤单地站在一旁。

有一位卖花的小姑娘走过来:“先生,送你一朵花,祝你早点找到喜欢的人。”

“谢谢。”陆非因微微笑了起来,他抽了一枝花,“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扫了码,鲜艳的玫瑰娇艳欲滴。

“等他回来了,再送给他。”

离接他回家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谷雨霖自然看到了陆非因,他没想到,陆非因的速度这么快,已经查到了这边。

陈酒一向都是光彩夺目的,像是无法掩饰其光芒的宝藏,谁都想取走。

谷雨霖回了病房,看到陈酒又睡着了,气息平缓。

他身上还带着冬夜里雪的气息,脱了外套,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花香味又浓郁了不少。

谷雨霖看了眼墙上的香味检测仪,发现浓度已经高出了一般值。

医生叮嘱过,因为黑瓶的不可限制性,过度散发香气是会损害身体的。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粗暴,亲吻,或者doi。

谷雨霖把这个数值发给医生,询问。

医生说这个程度还不是很危险,只是有些波动,稍加安抚就可以稳住。

连老天都在给他机会。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沉睡的王子。

陈酒的呼吸有些悠长,呼气的节奏很缓慢,也很虚弱。

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让他的身体素质每况愈下,看到他的体检表的时候,谷雨霖都有点担心,陈酒会不会生气过度又损害身体。

但是控制不住,当他醒来的时候嘴里吐出言不由心的话语。

明明想关心他,最后总是会生气。

然后吵架,不欢而散。

他们两个人中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鸿沟。

但是……如果我偏要过来呢?

哪怕陈酒一步都不走,谷雨霖也要走完这遍布荆棘的一百步。

酒店的地毯吸音很好,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微长的发丝擦过陈酒的脸颊。

平心而论,谷雨霖的脸也是很经看的,就是时下少女非常喜欢的‘精英’气质,在一群四五十岁的秃顶大叔当中,他和陆非因则是人气很高的了。

陆非因的面孔偏向西方人,轮廓更为深邃,而谷雨霖则更是偏向东方人的精致眉眼,尤其刘海微微卷起,轮廓稍显柔和,但并不失凌厉。

金丝眼镜冰冷的镜框挡住了男人略显狭长的凤眼,之后侧边的链子垂落,微微晃悠起来。

碰撞出清冷的金属音。

陈酒微微皱了皱眉,脸往一侧偏了点。

谷雨霖摘掉碍事的眼镜,看着陈酒微微蹙起的眉眼,伸出手想要抚平,又怕惊动了陈酒。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回头看看我。”谷雨霖怔怔地看着陈酒的睡颜,他曾经无数次,在陈酒喝醉之后看着他。

那时候心中只有酸涩。

不似现在,满是绮念。

他现在穿着衬衫黑裤,一副像是要去拍杂志的模样,却是半跪在床前,就连呼吸也很清浅,生怕呼吸重一点,便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他一点点向陈酒靠近。

他什么也没有。

只能靠偷换一个吻。

但是离那略显苍白的唇仅剩几厘米的时候,谷雨霖却停住了。

就在这一个暧昧的距离里,他停住了。

这十几秒的时间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陈酒感觉到脸上被发丝擦过的痒意,有些不耐地又转过头。

他的唇无意识擦过谷雨霖的唇。

或者说只是一个错觉。

其实只是一段风轻柔吹过。

谷雨霖呼吸一滞,下一秒,无法自控地吻上去。

多年未解的情绪,痛苦和不甘,全都通过这一个吻发泄出来。

陈酒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陆非果在亲他,便搭着他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唔……别亲了,喘不上气。”

他轻声说。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

陆非果亲他,完全是凭借蛮力,每次都险些把他亲到窒息。

但是这个吻,却透着疯狂的意味。

而且,他闻到了男士香水的味道。

陆非果是不喷香水的。

他突然清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谷雨霖微微闭着眼睛。

亲得很专心。

谷雨霖感觉到陈酒的气息乱了,他便微微离开,让陈酒喘气。

陈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谷雨霖气息也有些凌乱,他重重地喘口气,低声说:“你要打就打,不用顾忌。”

说完,又亲了上来。

陈酒甚至还没思考要不要打。

陈酒:“——你放开我!”

谷雨霖微微箍住他的手腕,声音很沉,带着沙哑:“我就是要亲你,哪怕死,我也要。你要是不愿意……”

陈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个冰凉的东西。

陈酒还以为是个棍子,直到谷雨霖的手指带着他弯向正确的方向。

谷雨霖像是对这一块很熟练似的,手指的茧擦得他很疼。

陈酒脑袋迷迷糊糊的,过了好久,听到“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叩开了。

陈酒:“什么东西?”

“小时候没玩过么?”谷雨霖居然笑了,说:“感觉一下,是什么?”

陈酒摸着形状,沉默了会:“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试试就好了。”谷雨霖说着,又重重亲了下去。

陈酒手腕都拾不起的重量,这居然是一把木仓!

沉甸甸的,触感冰凉细腻,他甚至在上面摸到了很细节的纹路,显然不是玩具枪。

“你……你疯了!拿这个干什么!”陈酒怒道,但他只能发出几句含糊的音。

谷雨霖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稍稍退开,他白皙的脸颊上有一抹红晕,随后他说:“你不是恨我吗?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很简单。”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好了。”

“你真的,真的疯了!”陈酒吓呆了,他只是要报复谷雨霖,可没想要他的命啊!

陈酒:“系统系统,万一我把要报仇的对象干掉了咋办!”

系统:“干掉就完成任务了呗,这不正好?”

陈酒:“我可不做这种任务!我宁愿拐弯抹角一点!”

系统:“那你小心点,那玩意容易走火。”

陈酒:“……”

谷雨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陈酒终于意识到了。

亲一下罢了,他还能掉块肉不成?

陈酒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还在扮演人设,自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竭力不要让自己的手乱动,随后凶巴巴地说:“你往后退,不然我真……真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