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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24)

作者: 阿匪 阅读记录

我流着口水想,给皇上当男宠好像也挺不错的,吃完东西喜滋滋去侍寝。

然而伴君如伴虎,侍寝第一天晚上就因为硬不起来被他推出午门砍了头。

接着又梦见我进了净身房,可净身房里既没有什么时空裂缝,也没有什么时空穿梭机,我彻底失去和现代世界的联系,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永远地留在这里,在宫里一辈子做个累死累活毫无尊严的粗工太监,做个不完整的男人,直至白发苍苍老死宫中。

冷汗连连,忽然人就醒了,我急急喘气,伸手擦了把脸,摸到一手温热的泪。

我心里难受,下意识扭头看向外侧的冯玉照。

却感觉不对,伸手一摸,身边是空的,冯玉照不在床上了。

起身点灯,又见原本搭在屏风上的外服也没了。

我坐在床边,手正好按在被冯玉照砸塌床板的那块凹陷上,噩梦在眼前闪回,心跳声轰隆作响。

闭眼思忖片刻,我起身穿衣下楼,找大堂里守夜的跑堂问了冯玉照去向,跑堂说是一刻钟前开门出去买东西去了。

看来并不是莫名失踪,他有武艺有轻功又有钱,大半夜出去也没什么好担心。

我让跑堂又要了盏灯笼点上:“劳烦替我留个话给我哥哥,就说我回家去了,谢谢他这几日的招待。”

我提着灯出了客栈大门,走进浓郁夜色,朝着记忆里净身房的方位走去,夜长梦多,还是早些想办法回家吧,这会儿离天亮还早,约莫四更,净身房里的人都睡在后院,前头的蚕室没人,偷偷爬进去也许能行。

夜市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卖馄饨宵夜的摊子,远处瓦肆勾栏依然灯火通明,但后半夜的管弦声还是小了许多,朦朦胧胧地飘过来听得不甚清楚。

我提着灯,身上依旧那身女装,原先买的那身男装忘在浴堂忘拿了,路边都是熄了灯的民宅,只剩我这一盏灯笼在夜色里摇晃。

一个人走夜路多少有点儿怕,不过很快我发现身后也有两个人在走路,都是个头中等看着老实的乡下农夫,身穿暗色短褐,一个手提麻袋,一个手里拿着麻绳,感觉像是刚卸完货要回家的样子。

拿麻袋那人突然出声问道:“姑娘问个路,朱家桥怎么走?”

我:“朱家桥?我不知道。”

“不是本地人?”他又问。

“不是,我很远的地方来的。”生活不易,他们这么晚才干完活,却连灯笼也舍不得打一个,我稍稍把灯笼朝后打了打。

不想刚一侧身,忽然背后脚步急急靠近,一人把我抱白菜似的抱住了,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

我脑袋一懵,继而扒拉那人手,正要大喊,后颈骤然一痛挨了一手刀,两眼发黑,渐渐失去意识。

眼帘合上之际,见一麻袋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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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泼在我脸上,我一个激灵清醒睁眼,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前一抹着白粉的丰腴妇人,大嘴用胭脂涂成樱桃小口笑吟吟看着我:“哟,姑娘醒了?这里是醉金楼,我是桃妈妈,欢迎啊。”

“你们是谁?把我抓来这里干嘛!我好好的在路上走路怎么把我抓了?!快放了我!”我动了动,发现身上被麻绳捆得像只粽子,“醉金楼又是什么地方?”

桃妈妈:“青楼,有人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姑娘了,样貌不错,就是嗓子粗了点儿。”

我愣了会儿神,张嘴就要喊救命,然而还没出声,余光瞥见寒光一闪。

边上一汉子,拿一柄匕首伸过来在我脖颈处比划。

我喉咙一动,把“救命”两字咽了回去:“是,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青楼吗?我没有才艺,把我放了吧……”

桃妈妈手一指窗外檐下悬着的红纱灯笼,笑:“你没瞧见外面的红纱栀子灯笼?这儿是专门卖身的青楼,咱们这儿的规矩,新来的姑娘若是听话接客可免皮肉之苦,若是不听话,先折磨个三天三夜……”

我立马道:“我是男的!男的男的!”

“我说呢,总觉着你有哪里不对劲,男的也没事。”桃妈妈手掌轻轻一拍大腿,“有的是那久不婚配的富家女,和丧夫的寡妇等着你伺候……”

他喵的男的也要?我走投无路,只能咬牙拿出杀手锏:“我,我不举,伺候不了,还是把我放了吧,我啥也不会干,养着只会赔钱的!”

她愣了一愣,轻蔑笑道:“年纪轻轻就不中用了,那行吧,只能送东鸡儿巷南风馆去了,可惜了这好皮囊,小倌向来没什么好价钱,逛南风馆的客人都抠搜。”

我两眼一黑,心口一梗,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那汉子抓住我胳膊就把我拽起来走,我挣扎,壮着胆子瞎诌道:“你们最好赶紧把我放了,我,我是御前内侍,我认识皇上!”

谁知桃妈妈竟一点儿也不怕,哈哈笑道:“你认识皇上,我还认识太后呢,带走!”

汉子拿布团堵了我的嘴,套上麻袋扛着就走。

第31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的穿越人生的。

但死活也没想到,我已经穿成一个太监这么惨了,竟然还有被卖进南风馆的一天。

“怎么穿着裙子啊,到底男的女的?也不验验货就瞎送人来。”

一白衣少年端着一碗水推开柴房门进来,粉面朱唇桃花眼十分漂亮,在我身前蹲下,宽袖拂地,笑着拽了我嘴里的布:“长得不错,我这魁首得让给你当了。”

捆了半夜,手脚动一动就酸麻,见他长得好看似乎好说话的样子,我弱声商量:“能把我放了吗?我有钱,我让人送钱来行吗?潘楼大街刘家客栈找一个叫冯……你干什么?!”

正说着话,他突然伸手就把我襦裙外面的绑带给解了,裙子一松就要下滑,我连忙被捆住的手腕抵住,瞪着他。

“验货啊,看看你到底是男还是女,那儿是大是小,本钱如何。”他一本正经的,又道,“不过你这身板看着就没力气,大也没用,还是老实居下位吧。”

“送人过来的说是阉人,有没有力气也只能躺着干活了。”外面院里经过一端着碗漱口的年轻男子,衣服没系带,敞着怀,胸腹上隐约可见点点红斑,“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看他干什么呢?”

白衣少年:“我还等人,送碗水给他喝。”

又笑嘻嘻对我道,“我同老板说,把你交给我调教如何?我还没见过阉人的身子呢。”

我只想哭,道:“我有钱,把我放了好不好?我给你们钱的嘛,怎么突然把我抓来了,我走在路上好好的,你们不怕我家里人报官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桃妈妈从不抓城里人。”他眉毛一挑,“放你走?把你放走去报官?”

我深深呼吸两下,蓄力扯开嗓子:“救——”

嘴瞬间又被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