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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102)

“你!”陈丞相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道:“老夫不知是何处得罪了你,你竟要置我于死地啊!”

贺兰止淡淡道:“我便是看在大人一向与我交好的份儿上, 才给大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说着, 向后退了一步, 笑着作了揖, 道:“大人一向明智,相信大人的选择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陈丞相将帘栊猛地拉下来,颤颤巍巍的指着陈澍的鼻子,道:“你如何得罪了他啊!”

陈澍连忙摇头,道:“父亲何须怕他?父亲贵为丞相,他不过是个太尉,算什么东西?”

“啪!”

陈丞相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道:“混账东西,你懂什么?他如今可是陛下面前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别说我当真做下来这些事,就是没做,他也能置我于死地!他的谋算,别说是我,就是十个你也及不上他半分!”

他说着,吩咐小厮,道:“晚上把公子的腿打折,明日一早,带着公子在贺兰府上请罪!”

“诺!”小厮应道。

*

一名婢女走到贺兰止身边,披了件披风给他,道:“大人,夜深了,咱们进去吧。”

贺兰止点点头,道:“姜子默可还在?”

“还在呢。”那婢女答着,道:“他身后那小厮丑得厉害,只是手脚略麻利些,大人真要留下他?”

贺兰止冷笑一声,道:“他若肯留下,便是将你们都送到侯府里去,我也心甘情愿。”

那婢女一怔,娇声道:“那可不成,奴婢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哪里都不会去的。”

贺兰止浅浅一笑,道:“就你嘴甜。”

他言罢,便转身走了进去。

风月之中,宛如谪仙。

*

不多时候,贺兰止便出现在了姜子默和沉鱼面前。他脸上挂着疏淡的笑意,道:“这是解酒茶,姜公子方才喝了不少,醒醒酒会舒服些。”

姜子默闲闲看了一眼那茶,道:“我清醒的很,用不着这个。大人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贺兰止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接说了。我还以为姜公子醉得厉害,连小厮和自己的妹妹都分不清了。”

沉鱼本是低着头,听他如此说,手指不觉微微动了动。

姜子默故意挺直了腰背,将沉鱼遮在自己身后,挑眉道:“大人这是何意?”

贺兰止眯了眯眼睛,道:“我倒想问问,姜公子带着姜二娘子来参加宴席,到底是何用意?”

姜子默知道被他看穿了,也就索性不再隐瞒,只道:“舍妹贪玩,想见识见识,我才破例带了她出来,还请贺兰大人见谅。”

贺兰止抿着唇,只直直看着沉鱼的方向,姜子默分明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可他眼眸凌厉,像是能看穿一切一般,就那样直直的看着。

姜子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勉力稳住心神,一言不发。

贺兰止淡淡道:“不是说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不再往来了?”

沉鱼没说话,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羽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贺兰止又道:“这话我没当真,你却当真了?连来我府上都要遮遮掩掩,姜沉鱼,你把我当什么?”

沉鱼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死咬着唇。

“敌人?”他嗤笑一声,像是自嘲,道:“你当真恨我?”

沉鱼猛地站起身来,道:“次兄,我们走。”

“等等。”贺兰止开口道:“你不是想要绿竹吗?怎么,不要了?”

沉鱼回过头来,道:“我是想要绿竹,可我不会与虎谋皮。”

“我是虎?”贺兰止站起身来,道:“是啊,在你眼里,我与王美人沆瀣一气,的确不堪。可王美人对我有恩,我不得不报。”

沉鱼道:“报恩便是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借口吗?”

姜子默看着他们二人针锋相对,只能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贺兰止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从小便金尊玉贵,自然不会懂我这样的人。我只问你一句,绿竹你到底要不要?”

沉鱼戒备的看着他,道:“你会把她给我?不问我要她做什么?”

贺兰止沉声道:“若是你要,我便给你,什么也不问。”

沉鱼狐疑道:“你要什么条件?”

贺兰止道:“我要你连续十日,每日来我府中陪我喝一盏茶。”

“你休想!”姜子默拦在沉鱼身前,道:“沉鱼,别理他!不过是个婢女,我们不要了!”

贺兰止望着沉鱼,道:“我说了你不会信,只有做给你看。”

沉鱼不屑道:“看什么?看你会不会做坏事?看你会不会帮着她?”

贺兰止道:“看我的心到底向着哪里。”

沉鱼眼中尽是嘲讽之色,道:“十日便十日。”

贺兰止悠然道:“好啊,十日之后,我会亲自把绿竹送到你府上。”

*

翌日一早,沉鱼便依言来了贺兰府中。

贺兰止在书房读书,沉鱼便坐在他不远处,一板一眼的喝完了一盏茶。

她见贺兰止不语,她便也不开口,左不过是挨日子,十日也不算很长。

有婢女走进来,为沉鱼续上了新茶,道:“娘子尝尝,这是大人亲自选的茶,又加了枸杞、枣子,最能调理娘子的脾胃。”

沉鱼道:“不必了,这茶味道生涩,我不喜欢。”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淡淡看了贺兰止一眼,见他只闲闲翻着书,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径自离开了。

姜子默见她从贺兰府中出来,才松了口气,道:“他没把你怎样吧?”

沉鱼摇摇头,道:“没有。贺兰止行事也算是个君子,不会做什么的。”

姜子默道:“那就好。母亲让我来接你回去。”

“可是出了什么事?”沉鱼心头涌起一抹不安。

姜子默道:“具体的我也不知,只知道早起舅父请母亲入宫去了一趟。”

沉鱼心知不妙,便道:“我这就回去。”

*

堂邑侯府中已是乱作一团。

院子里摆了不少东西,都是皇帝新赐的,管家带着人清点着,将这些东西一一入了册,嘱咐着下人动作轻些,千万不可磕着碰着了。

沉鱼眉头微蹙,道:“好端端的,舅父为何会赐下这些东西?”

姜子默见这些东西都是极齐整的,不像是兴头上所赐的,反倒像是早已想好的。

他不觉道:“怕是来者不善。”

沉鱼冲着他摇了摇头,道:“进去再说。”

姜子默会意,赶忙缄了口,跟着沉鱼一道走了进去。

*

浣花厅中乱得厉害,姜落雁靠在傅婠身上,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她一见沉鱼进来,便赶忙招呼沉鱼在她身边坐下。

姜落雁虽是姐姐,可自从退亲的事后,便渐渐将沉鱼当作了她能依赖仰仗的人,有沉鱼在,她便安心许多。

沉鱼挽着她的手,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傅婠和姜亦风沉着脸,姜子彦坐在一旁,茶盏就放在桌子上,已经凉透了也没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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