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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逆不道(176)+番外

扶骥继续说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尽力去做的。秦氏一族的事情,谢殿下告知了。”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南阳看向重回:“孤有说什么意思吗?”

重回低声说道:“不是让小世孙下.毒吗?”

“胡说,孤这么善良,如何会狠心做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情?”南阳唇角勾了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然起身,抱起葡萄就往外走,吩咐重回:“孤去找陛下,你准备一份贺礼,黄昏时孤去见卫照。”

到了明光殿,秦寰守在外间,殿内人影重重,声音吵杂,可想而知,扶桑又被朝臣围住了。

她将葡萄递给秦寰,自己先回去。

秦寰见葡萄上珠水莹润,知晓葡萄已洗过的,自己悄悄送至陛下的案上,低声说道:“殿下来过,送了些葡萄。”

扶桑颔首,摘了一颗放入嘴里,味道清甜。

****

到了黄昏,南阳抱着一只小匣子去见卫照。卫照是暂住,并没有殿宇,而是住在外苑,周围是品级低的朝臣。

一进去,就见到许多赤着上身的男人,南阳顿时止步,抱着匣子就跑了出来,再回头去看,卫照就站在门口,朝她挥手。

没办法,她只好又走了回去,拉着卫照就要出来:“去浮光殿。”

两人一阵小跑,回到浮光殿,重日沏茶,南阳气息不匀,道:“你怎地就住在那里?”

“歇息两夜罢了。”卫照面色发红,接连喘息。殿内雅致,清亮照人,卫照抬眸看向南阳,“你住的可好?”

她知晓浮光殿是行宫最好的殿宇,本该是帝王的寝殿,可扶桑却让给了南阳,胸襟与关爱都不似作假。

卫照沉吟,南阳吩咐宫人沏茶,道:“我这里有云雾清茶,茶香浓郁,你可试试?”

她的声音很好听,柔软甜腻,十六岁恰是花龄,光是说话,就叫人心口发痒。卫照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清澈自然,不浑浊、也不似深渊,眼尾挑着一抹媚。

卫照沉默,南阳如数家珍道:“襄王送我几坛酒,有些古怪,喝了会让人发热,也不会有大事,你可要试试?”

“襄王的酒,你也敢喝?”卫照打趣道,襄王姬妾无数,行宫这回就带了五六人。

重日进来奉茶,将云雾清茶置于卫照的手畔,卫照端起来置于鼻尖闻了闻,“这茶、太香,却不腻。”

她迟疑了会,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唇齿留香,“这茶喝了多半不易入睡,殿下少饮些。”

南阳颔首:“我很少饮,你可喜欢,带些回去?”

“旁人给的,我不要了,殿下送的,臣自然要带回去的。”卫照轻笑,眼眸明亮,脉脉神情。

南阳端起茶也抿了口,浑然不将卫照的情意放在心间,“你是客,自然要好好款待,你若不饮我的酒,就喝桃花酒,不过酒味醇厚,容易出事。”

“那就试试你的酒。”卫照并不拘束,南阳性子好,不拘小节,也不用讲太多的规矩,在她面前,也不用多加提防。

两人说话间,重日将酒壶送来,卫照上前,揭开酒盖闻了闻。

第96章

卫照会酿酒,识酒味可以辨别酒中掺了哪些东西,多种果味掺和在一起,还有些微妙的药材。果味将药材的气味掩盖了,卫照心里渐渐有数,微微一笑道:“酒是好酒,不会醉人,襄王的酒竟也会如此澄澈。”

“你的意思是此酒并无问题?”南阳还是不大相信,拉着卫照悄悄开口:“我同你说,我饮过几回,约莫四五回,有两回浑身发热,说是酒醉,可我不过饮了三两杯。浑身发热后,口干舌燥,可事后身子并无异。”

卫照笑意不减,听到南阳的话后反而笑得更深了些,道:“或许你对此酒的食材过敏了。”

南阳惊讶:“还有这种说法?”她不大相信,自己也会些医术,从未听闻过时而过敏时而不过敏的事情。她松开卫照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瞒着你作甚,不信你再试试。”卫照抿唇,苦苦忍着笑,背过身子,唇角弯了又弯,又道:“你若不信,叫太医来看看就知晓了,你若觉得古怪便不再喝了。好酒那么多,何必要饮它。”

“说的也是。”南阳信了,卫照却回身同她说话:“这酒既然取来了,若是不饮也是浪费,仅此一回,你下回莫要再碰了。”

卫照性子坦然,秉持清正,她这么一说,南阳岂会不信,半信半疑地让人去置办晚膳,自己同卫照一道坐下。

夕阳挂在西边上,红红火火,窗边透着几分光,映得殿内窗明几净。

卫照斟酒,给南阳满上,故作正经地说起了京城的事情,多是政事,何处贪污、何处缺粮、何处人员调动。她的口才好,编成了一个个小故事,很动听,南阳听得很仔细。

夕阳落下了,暮色徐徐四合,周遭陷入昏暗中,卫照起身点亮烛火,一簇簇灯火映照,温馨极了。

卫照复又坐下,说起买粮一事,“之前我便想着购粮,四下筹集银钱,等到银子够了,各地粮行的掌柜却说他们的存粮不多,不卖我了。后来才知,有人先我一步将粮食买了。”

“那是陛下。”南阳愤恨,对着卫照也不隐瞒,一股脑地将陛下的罪行都说了出来,痛心疾首地指责陛下坑她。

“陛下?”卫照奇怪,她是重生之人,知晓未来发展的事情,提前做谋划,扶桑难不成也提前知晓?

之前修建水渠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了,如今得到南阳的话后更加怀疑,她直起身子,凝望少女:“陛下怎么会去买粮?”

“不知,陛下行事古怪,我素来不问的。”南阳摇首,端起酒盏饮了一口,心口发热,道:“陛下做的古怪事太多,前几日用金钱牡丹来找人,找来找去,晋王傻子上套了,看到金钱牡丹就挪不动脚,稀奇古怪的。”

“金钱牡丹……”卫照低语,心里豁然明朗,前世的南阳最爱金钱牡丹,而面前的少女不爱花草,对金钱牡丹更是不在意,扶桑是为何要找喜欢金钱牡丹的人,扶昭做了什么?

她坐不住了,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盛满酒的酒盏,咬牙站了起来,道:“臣有事先离开,殿下莫要再饮了。”

卫照压根没有喝酒,而南阳饮了不知几杯,她浑然不知卫照的路数,朝着对方摆手:“走吧走吧,孤心里有数。”

卫照匆匆离开了。暮色四合,她问重日借了一盏宫灯,询问晋王的殿宇,摸索着去找晋王。

晋王住的偏远,卫照走了一身汗,衣裳都湿透了,带了殿门前陡然叹了口气,守门的内侍立即来迎,“不知是哪位大人?”

随行的官员多,加上天色黯淡,内侍认不清卫照。卫照屏住呼吸,手持宫灯照亮面前的内侍,“卫照。”

“原是卫少傅,晋王不再。方才陛下来旨意,宣晋王面见圣驾。”

“不在……”卫照倒吸一口冷气,抓着宫灯就往回跑,跑了几步摔在地上,掌心火烧般地疼,可她没有时间顾及自己而是立即爬了起来,摔在地上的宫灯也来不及拿了,跌跌撞撞地朝着明光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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