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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逆不道(202)+番外

“有些、有些。”卫照低笑,想起那夜,心中也有些揪然,南阳给她斟酒,继续说道:“你以后也会喜欢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带了些老成,像是长辈在教导晚辈。卫照被逗笑了,“你竟然喜欢怎地又搬出来了?”

“与喜欢的人自然喜欢,眼下,我不喜欢了。”南阳坦然,撇嘴警告卫照:“不许胡说哦。”

卫照笑着应下,也没有继续追问,南阳有自己的主意,她不过从旁看着罢了,必要时提醒。

两人走出酒楼,卫照回衙,南阳则去巡防营巡视,两人一南一北地分开了。

日落黄昏,倦鸟归林,南阳回府。

进入府邸,长史就站在门房处成了门神,南阳脚步一转,趁着长史还未发觉,提起裙摆就小跑着出去了。长史素日忙碌,能这么空闲地成了门神肯定是被罚了,在公主府内能罚长史的只有两人。

一是南阳,南阳不在府上自然不会去罚长史,另外一人,便是陛下了。

陛下又来了,南阳不想见,只好哪里来的回哪里。

回到巡防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指挥使们都已经走了,剩下当值的副指挥使。副指挥使是明教弟子,也是欧阳情的弟子,算是南阳的徒孙。

小徒孙殷勤地去伙房端来晚饭,馒头鸡肉,还有一盘子青菜,他一一摆好,“殿下怎地不回宫用膳?”

“你的话多了些,没事练练你的功夫。”南阳不耐,又问了一句:“你二师伯可有踪迹?”

“没有呢,属下也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人,教主您寻他有急事吗?”

“没什么大事,本座接管明教自然问问他们的去处,你师父死了以后你可去拜祭了?”南阳心不在焉,拿起馒头啃了一口。

小徒孙怪道:“师父没有尸骨,您忘了。”

“哦,我想起来了。”南阳顿悟,她将欧阳情挫骨扬灰了,白命死了,天问将功抵过,林媚武功尽废,就剩下二徒弟了,难不成故意躲起来了?

十多年未曾入江湖,江湖上的事情都只是耳闻,未曾亲眼目睹。南阳吃了一个馒头,想起要不要去江湖上见识一番,顺带去找二徒弟报仇,再不找他就要老死了。

南阳心思不定,打发徒孙出去,自己打算歇在房里了。

小徒孙出门未曾关门,外间吵杂,都是男子高声说话的声音,不如公主府寂静。南阳起身要去关门,心里顺势骂了扶桑两句,刚走到门口就见看见黑夜下走来一人。

南阳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第115章

扶桑还未至廊下就听到砰地一声,不知为何,她被逗笑了,屏退引路的人,自己一人走上前。

她抬手敲了敲门,门后寂静无声,周遭漆黑,廊下也没有挂灯,凭着月光去看,只看到屋内人影动了动。扶桑试着喊话:“扶宜,该回去了。”

屋内没有回应。

扶桑揶揄道:“不回去就该绑回去了。”

门开了,怒气冲冲地人拉着扶桑的手将她拽进屋,再度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回来送热水的小徒孙被吓得跳脚,朝着声源看去,屋门紧闭,他不敢走过去了。

“殿下,属下将水就放在门口了。”

“滚……”屋内传来怒声,小徒孙跳着跑开了,“这就滚、这就滚、莫生气、莫生气。”

南阳压着扶桑的身子,攥住她的手臂,怒气难掩,而扶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低笑道:“怎地那么容易生气?”

两人贴在一起,呼吸相融,扶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呼吸灼热,屋内静谧得如若无人,南阳的手骤然一紧,扶桑皱眉:“你松开些、有、有些疼。”

南阳臂力惊人,怒气未掩,都可折断人的手臂。

夏末有几分热,屋内门窗紧闭,两人靠得太近,愈发显得闷热,随着扶桑的低呼,南阳渐渐地松开她,旋即打开门,一句话也没说,抬脚走了。

扶桑被她丢在屋内,她手按着额头,倒也没有计较她的不敬,反而平静地迈过门槛。

南阳骑马先走了,扶桑坐马车回公主府。一见南阳回来,长史哭丧着一张脸,“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南阳喉咙微动,睨他一眼,想起扶桑的威仪,小小长史岂是他可以抗衡的,思量一番,只说道:“辛苦了。”

长史摇首说臣的职责,难掩沮丧。陛下愿意来公主府,那便是公主府的荣耀,没什么不好。

回到卧房,南阳坐在坐榻上,秋蝉端来一盘子葡萄,轻声说道:“陛下等了您许久,天色入黑后便离开。”

南阳拿起葡萄咬了一口,汁水很足,也很甜,她没理会秋蝉,一连吃了几颗才停下来,说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另外,陛下还会再来,对了,她前日夜里歇在何处的?”

“西边的屋子。”秋蝉小心回道,“那里的床不大好,听闻陛下一夜未睡。”

床睡的不好,昨夜都没有留宿,今夜多半不会再来。她想着陛下与殿下是母女,建议道:“要不奴婢去准备被子,您与陛下同睡?”

“不、不必。”南阳差点咬了舌头,想起繁杂的小事就头疼,索性说道:“孤去西边的屋里睡,这里留给陛下。”

秋蝉觉得也好,俯身退出去安排。

等扶桑过来,一盘子葡萄都已吃完了,南阳用帕子擦擦唇角,平静道:“陛下睡这里,我去沐浴了。”

扶桑站在门口,目光凝在空盘子上,南阳跨过门槛的时候,她立即将人拉住,“朕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陛下,我若是您,在您伤势未痊愈之前就不会来招惹别人。”南阳扬唇,掀了掀眼皮,悠悠地抬手,指尖露在扶桑的唇角上,微微用力,指腹擦着唇角,“亦或是您觉得我是傻子?”

脚下的影子重合,扶桑身子轻颤,南阳的手从唇角蔓延至脖子,忽而一顿,继而用力掐住,“陛下,您说我若用力,我自己会不会死呢?”

白命有圣医称号,江湖人人尊敬,可他在医术上的追求远超寻常人,这么疯狂的药也只有他会想的出来。同样,欧阳情在毒术上也有造诣,若他活着,指不定会去研制解药。

南阳有几分后悔了,不该将人杀了,应该囚回明教。

南阳意在弑君,廊下众人皆是一愣,纷纷上前劝阻:“殿下、殿下……”

扶桑坦然,甚至轻笑,握住她掐住自己的手腕,“莫要闹了,吓着她们了。”

“方才我想起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南阳没有僵持,松开她,后退两步,直接走开,没有再作纠缠。

杀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扶桑凝着她决绝的背影无力地撑住门框,疲惫中带着几分失落,可是很快,她又敛下柔弱的情绪,平静如常地步入门内。

夜色深深,凉凉如水。

南阳离开后并未归来,秦寰上前询问是回宫还是卸下,扶桑斟酌了须臾,道:“回宫。”

秦寰立即让人去准备,扶桑在屋内静候,直到西边的屋子熄灯,也不见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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