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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107)+番外

作者: 曈穆 阅读记录

“你的意思是……现在压境?”

“不错,我等压境,让他们不敢轻易动吾师,顺便激化形势。如此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使敌无法及时反应,或自缚手脚,或误行错招,这样一来,人数之劣势可稍作弥补。在下猜吾师亦是打算速战速决。今夜,一切就将尘埃落定。”

沉默几息,利巴塔问:“若敌逼迫玛奇卡(爵玛对高位者的尊称)传退兵之信,该如何?”

对此,素林自信一笑,答:“照旧,不进不退,仅作威胁。退,敌势强,将肆无忌惮;进,撕破脸,敌不再顾忌。是以不动,敌必迷惑,顾虑难除。”

“可是卫凌关已放言,明确提及换守将,阿鲁塔若再压境是否有找茬之嫌?”

“压境,只是为了确保各国使臣安全,只要不推进,敌只会提心吊胆,必不敢在未弄清事实之前,就来诬陷四国要攻打卫凌关,他们只会以不变应万变,直到情况明显,但那时我等的目的也已然达成。”

闻言,利巴塔大笑了三声,说:“你不差,有点玛奇卡弟子的意思。”

“多谢夸奖。您意下如何?”素林笑笑,一点也不谦虚。

“阿鲁塔来此,即是悉听尊便。”

……

就如素林和利巴塔所料,当听闻四国军队压境之时,曹满是直接采取了非常手段——软禁使臣,逼迫他们给各自国家书一封安心信。

当然,最初使臣们皆是不从,可在看到赵锋的人拿着一堆刑具入了内后,他们就不从也得从了。好在赵锋只是吓唬,还没打算对他们真动手,而使臣们因有宁苏之谋在也并未太过坚持。

如此,很快这些信就由信鸽传递到各国前线。

然,敌人依旧不动,不进也不退,亦没有回信,让人着实生疑。

曹满觉得敌人此番作为许有两种可能,一是在等入夜偷袭卫凌关,二是在等他们将使臣杀了,有理由联合开战。

毕竟去年打了一年的仗,各国百姓都不想再有战乱,没有必须打的由头,这仗短期是打不起来的。而一旦去和谈的使臣死于乾国境内,那么这仗可就免不了了,还是直接促使四国联合,共同攻乾。

深知局势危急,曹满在房中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他这边与使臣撕破了脸,若放其回去,虽然短期不会开战,但四国暗中联合等待一举翻盘之时机是非常有可能的。而杀掉使臣,四国压境的军队可就不是压境了。

到时候他还想当军行总司?怕是脑袋都不够砍的!

至于赵锋,到时将罪名往他曹满头上一扔,谁还能怪罪他这个谒氏手中之利刀?

所以,有事的只会是他这个并非不可替代的交外督公。

进退两难,该如何是好?

正当曹满困扰之时,他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曹满狐疑,理了理心绪就去开了门,门外是耶力嘟噜。

……

与此同时,挽君衣做好了准备,刚打算回望月轩就碰上了急匆匆的魏靖琳。

魏靖琳见到她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其手腕,接着就要将她带离游鱼坊。

对此,挽君衣微微蹙眉,倒是没有挣扎也未说什么,顺从地和她离开。

在门口,魏靖琳遭到曹满手下的阻拦,但官卿铁牌一出,这些官差犹豫着也就放她们走了。

直到回了官卿府,魏靖琳才放开她并松了一口气。

“何事?”挽君衣能感觉到,这庭院周围有许多人藏匿。

喘了口气,魏靖琳说:“别怕,都是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四国大军压境,恐怕今晚卫凌关的事就会有个了结。对了还有,离朝姑娘她……”

见她欲言又止,挽君衣心中便有了数。

“她被周将军带走了是吗?”

魏靖琳点了点头,为离朝解释了一句:“她并非自愿,周将军在她的酒中下了药。你……”

其话未完,挽君衣就微微摇了头,面上依旧平静,并未有什么变化。她淡然道:“她走了也好,起码无有性命之忧。”

“这可不见得。此局牵扯到朝堂两党之争,周将军是保皇派中流砥柱之一,谒氏必除之。我已派人调查过,赵锋三万人马如今还在关内的最多只有三千人,其余人去了哪儿怕是不用我多说。”

言罢,魏靖琳眉头紧锁,她现在有点后悔将芸澜送走,同时也甚是担忧周烐。虽然周家军实力强横,但赵锋军也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且其所历磨难比之周家军只多不少,如此再加上人数之差,胜负难料。

“周将军应也有所预料。我方才向某人寻了长阙地图,卫凌关外三十里有一座山……”

“巢湖山?”魏靖琳立刻就知道是说那里。

“不错,某人说那是圮地,山路险阻多湖沼。周家军先于巢湖山埋伏,以逸待劳又占得先机,再加之久经沙场必善谋略,胜算颇大。”

闻言,魏靖琳微微瞪大眼睛,只想问“这个某人”是谁,但估摸着挽君衣不会告诉她,也就省了这功夫。不过,还是有糟糕的情况。

“假若赵锋料到这点提前分兵于巢湖山,或者他直接放火烧山逼周将军出来又该如何?”

稍作沉默,挽君衣答:“我听说赵锋军是游军。游军胜在灵活,必不会带太多兵马,最多一万已是至顶。可赵锋却带了三万人,虽说是为了造势以及诛杀周家军,但已是多出太多。带惯了一万兵的将军很难去掌握多出数倍的军马,甚至会自缚手脚。而对于习惯了少数人作战的兵士来说,人多亦是束缚。”

魏靖琳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说,赵锋带的这三万人中不仅有他的兵,还有别人的,甚至将领也不止他一个,或者说他只是个吸引我等注意的幌子。”

“甚为可能。”挽君衣缓缓讲出了自己的猜想,“恐怕城中这三千人才是赵锋真正的军队,而派出去的两万七千人另有将领。”

“等等,若是有被隐藏起来的将领,那么巢湖山不是更有可能藏有伏兵吗?”

“不会。一来各国皆关注卫凌关及其周边情况,能派兵提前去巢湖山埋伏,且不被敌人的斥候发现,还要在不能扎营的巢湖山过夜,其中艰难不言而喻。

二来,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军没有能力统帅如此庞大的军队,他们埋伏伏兵又至少得与周家军人数相当,否则怕是要被轻易反噬。

至于放火烧山更是无甚可能,一来会招惹敌军,二来即便不考虑巢湖山的潮湿貌,它还是座孤山,并非没有退路,无法相逼。”

魏靖琳听傻了。

“你还真是……”厉害。

然,挽君衣摇了摇头,说:“大多非出自我口。”

“……”

魏靖琳懂了,有个可怕的人早已掌控了全局。她不由想苦笑,他们这些人啊都是棋子……

叹了口气,也是在这冷风里站了许久,魏靖琳提议:“先进屋吧,我想你还有话要对我讲。”

果然,挽君衣点了头。而后她们一同进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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