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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147)+番外

作者: 曈穆 阅读记录

见此,挽君衣蹙眉,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说来眼前人可是流灵作乱引内火太盛才致使鼻血不止?

瞧见君姑娘蹙眉,离朝瞬间完全回神,回神后急忙后退一步,地面上随之落了几点红。她心下有些害怕,怕惹眼前人不悦,又很是自责,因为瞥见君姑娘白皙的指尖沾了自己的血,实是做了坏事……

突然想起自己也有帕子,于是她忙不迭取出,想递给君姑娘擦一擦手。

“不必。”挽君衣轻叹,无奈道,“先止住血。”

听话的离朝收回手,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而后她眨了眨眼,端是凝视着眼前人不舍得离开。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挽君衣便出言让她背过身坐下。

离朝照做,甚为乖巧。

随后,挽君衣坐于她身后,伸出双手抵于其背,又阖上了眸。

突如其来的凉寒之感让离朝不禁颤了一下,旋即就感觉体内凶猛流窜的火焰为一层冰冰凉凉的薄纱包裹,少时这火就变得温顺了,乖乖地跟着这一缕清寒游丝去寻藏在犄角旮旯的盛寒(坏家伙)并将它们送出体外。

待得将所有寒气疏导出,清寒游丝也要离去,灵火自是不舍,奈何无力阻拦,于是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它不见了踪影。

霎时,离朝就为莫名的失落填满了心,不过她很快打理好了心绪。

未几,察觉到背后的君姑娘已经起身,又因着不再发热到脑子糊涂,离朝说话变得利落了些,遂问: “君姑娘,我可以起来了吗?”

“嗯。”

闻得身后人轻应,她站起,顺便活动了一番筋骨,发现竟是气力十足?可她这几日走起路来都甚为飘忽,亦是才刚大病初愈……

猛然意识到什么,离朝赶紧转身,果然见得君姑娘坐于窗边,双目微阖着,面上疲惫之色难以掩饰。

心疼,难抑。

她皱起眉,实是自责,攥紧拳头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离朝,我想小憩一会儿。”

忽然轻语飘落,只见君姑娘站起身,微晃,走向床榻,步伐不稳,随后竟是直接往床上栽去……

见此,离朝赶紧揽住了她的腰,又念起一声“对不起,君姑娘”。可怀中人已然睡去,约莫未能听见。

心下鼓声愈来愈响。

且如此亲密的自背后抱着君姑娘,心尖就像有羽毛来回搔|弄,痒得厉害,她面上飘着红云,亦是显露几分挣扎与纠结。

离朝实是有种冲动,想抱着怀中的人直至天荒地老,但是不能,这实属乘人之危,君姑娘也不会愿意,而且她亦是尚不明白为何会生出如此荒诞的想法。

可是……不愿意松手。

就在她纠结之际,怀中的君姑娘不知做了什么样的梦,口中轻喃着“师姐”……

瞬间,好似有一桶凉水自脑瓜顶砸下,离朝即刻清醒了。清醒之后她赶紧将君姑娘横抱起安置在了床榻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慌乱又茫然。

呆立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蜷缩着,心底泛起的苦涩似是要将自己整个人淹没,偏还不想深思为何如此……

直至橘光行至屋内,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耳尖微动,离朝睁开了眼,“当当当”三声随之飘来。

她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转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君姑娘,还好,她还安睡着。

松了口气,又为了避免门口的人再敲门,离朝赶紧站起来去开门,门外是义兄。

见开门的是离朝,周轩愣了一下,旋即打算开口,但瞧见她摇头,遂及时闭上了嘴。

出去后又将门轻轻关好,离朝这才悄声询问:“义兄,有何事?”

周轩迟疑了一下,轻声回道:“江姑娘托我办的事已办妥。雪族内果真有不少人染上了怪病,气色极好却不醒。”

闻得其言,离朝想起昨天自己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君姑娘与漻姑娘的对话,似乎在谈论一个女童?不,是女童的祖父母,他们染了怪病在昨日下午去世了,另外其父母似乎亦是卧床不起。

“可有法子治好?还是说要请君姑娘前去?”离朝不笨,立即猜到了周轩所为何来。

然,她猜错了。

“不,此病已是治好。因着雪族神子繁忙,江姑娘就托我去帮忙,我已办妥,是以来告知江姑娘一声。”说罢,周轩犹豫了两息,还是开了口,“义妹,你可是有哪里不适?”

闻言,离朝微怔,问:“义兄为何如此说?”

“面色。义妹,你的面色甚是不佳,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周轩看出她病气已除,但面色却还是不好,是以才有此猜测。

想起之前的事,离朝微微垂了头,但很快她就又抬起头来,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是大病初愈还有点不适,义兄不必担心。”

这一看就是不想说,周轩也不勉强,只是叮嘱她多休息,而后善解人意地告辞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离朝面上的笑渐渐卸了下去,她实是有些苦闷,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于门口伫立了一会儿,待寒气刺了骨,她猛然想到不能让君姑娘再如此疲惫,遂叹口气,回了屋……

与此同时,雪神殿地下。

梅露萨跟着黑袍人下了阶梯,来到一个偌大的书室,书室中央有一张石桌,对着石门的是主位,其左右分别还有五个座位,皆是仅放置蒲垫,并无椅子,但是靠门的这唯一一个客座却放置着木椅。

见此,梅露萨挑了下眉,她觉得这是在明着说“以客为尊”,与她爵玛着实不一样,爵玛人能者居上位,不会因对方是客而做所谓礼让。

带路的黑袍人坐在了空着的蒲垫上,梅露萨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双臂环胸,煞有气势。

突然,一道冷冷的目光刺来,她寻望,与那双有些可恨又熟悉的眼睛对上。

啧,是淞。

看在漻的面子上,梅露萨不打算和这位讨人厌的准兄长计较,反正不论他如何反对,她都是非娶漻不可,大不了就带着漻私奔回西爵玛。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主位上的黑袍子开了口,声音有些苍老,但十分和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参天古树。梅露萨即是不自觉地放下了抱在胸前的胳膊。

“我是承隐之名的凡庸之人,大漠来的朋友,神灵可是有所指引?”

“啊,嗯。我族圣女说雪族即将迎来一件悲痛的事,以及新生,但并未直说是什么,而圣女派我们这些大漠儿女过来就是想帮你们一把。”她的语气是一点敬意也无,又引来淞的瞪视。

不过他爱瞪就瞪,梅露萨是全然不介意。她可不喜那些虚礼,大漠人因臣服而尊敬,她未臣服于眼前这位“隐”,自然不会有什么尊敬。

她现在尊敬的只有漻、圣女以及传说中的阿尔法娅·古芙娜。

可惜梅露萨与那位传说中的英雄并非同一时代,不然她一定会做古芙娜身旁最忠实可靠的麦鄂仑(爵玛语,意思是同伴、战友)不过对于降生于这个时期,她也不后悔,或者说庆幸,因为有漻在,她要生生世世都与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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