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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209)+番外

作者: 曈穆 阅读记录

“对。百灵宫的旻(音同敏)羲姑娘也很厉害,还有名士望雨先生景焕,内力深不可测。”

“可别忘了藏锋门那猴子,今个比试,一打五,半刻不到就获胜。真期待他能和恒桀对上,那可就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喧嚣声止,因为离朝已踏入客栈。客栈里也热闹,但远不及外边,且一如既往狼藉一片,小二也像往常一样无精打采。她没有在大堂逗留,打了酒之后就上了三楼。

很快她便敲响木门,接着“吱呀”一声门打开,只见开门的伍武垂头丧气。

怎么了?莫非败了?

倒也不知幸还是不幸。

关好门,见四人皆是满面凝重,离朝稍作犹豫,小心问:“可是情况不好?”

“嗯。第二轮俺们赢了。”伍武答。

这是什么话……赢了却情况不好?她很是纳闷。

“出了何事?”

“突然改了规则,俺们知道了下一轮的对手。”回答的还是伍武,费渡和叶漪不知为何异常沉默。

下一轮对手……莫非是君姑娘的伍?

离朝脸色微变。

还好,并不是。

“下一轮,俺们要对上的是费渡的同门,就是俺们刚来时碰见的数落他的那几个。”

这……有何可担忧消沉?离朝不解,比武而已,且就自己的感觉来说,那几人并无强者气息。

似是看出其所想,伍武说:“你是没看到他们的战法,一牵四,四打一,往复。不过半炷香他们就赢了,而且他们的对手还是配合极好的英雄伍,比昨日叶姑娘准夫君那伍的对手还要强,但即便如此也是半炷香。昨日他们只上场四人,打了半个时辰,并不显眼,谁知啊……”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神色这般凝重。离朝还记得那些人对费渡放的狠话,恐怕费渡会如此消沉也有这个原因。可叶漪为何也一脸凝重,实是不像她。

应是对这直勾勾的目光有所察觉,颜彩漪瞥了离朝一眼,说:“瞧我作甚,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闻言,离朝略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落于费渡身上。

“那个,费兄,你……”

话还未完,费渡就站起,拿上墨鲲枪出了门,全然是不想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离朝挠头。

好在费渡一走,有些话其他人就可以说了,于是伍武就给离朝讲了个故事。

就说曾经有一个少年,自小就失去了双亲,成为在江湖游荡的乞丐,摸爬滚打四处讨生活。有一天,他偷了饼铺老板几张饼,不幸被发现,被那老板叫人差点给打死。

于这生死一线之际,有人拔刀相助,哪怕晓得是他偷盗的错,也愿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帮他结账,又带他进了藏锋门。

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以及四个围着小姑娘转的少年。小姑娘是藏锋门掌门冉廆的侄孙女,四个少年就是之前给费渡难堪的四人。谁能想到他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在费渡初入藏锋的时候因为太弱,又是外来的乞丐,过去也不光彩,很是受欺负。当时接纳他的只有小姑娘和四个少年,虽然四个少年性子甚为顽劣,但他们待费渡是极好,哪怕那时的费渡阴沉又冷淡。

在渐渐适应藏锋门的生活又学了武艺之后,费渡逐渐地展露出天赋,他又是极为努力的人,因此逐渐被同门接受,也是在那时,他遇到了那个男人。

恒桀是扬锋派典型的疯子,他的疯让同门都觉得可怕,别人对他是敬而远之,只有费渡愿意接近恒桀,因为他的强大和那种孤傲吸引了同为孤单之人的费渡。

一开始,恒桀对这个小师弟爱答不理,见着他来,不是将他骂回去,就是把他打回去,然费渡锲而不舍,亦乐于与恒桀斗武。

向强之心。恒桀应是在费渡身上瞧见了自己的影子,又看出费渡心中的疯狂,他觉着有趣就接受了费渡,并且传授他武艺以及自己的武道。

可是四个少年很讨厌恒桀,因为恒桀找他们直系师兄斗武,将他们师兄打得半死,武功尽废。他们当然讨厌他,甚至恨他。而费渡与恒桀深交,让他们怒不可遏,不过念在费渡算是他们朋友的份上,他们没有太计较。

然,一次门派小比上,费渡与四少年的领头严辄对上,并且以恒桀的武道大获全胜,让他们与其废人师兄大感羞辱,恒桀又趁势一顿嘲讽,那废人师兄没两日就气火攻心而亡。四少年也由此与费渡决裂。

费渡其实一直想与四少年重归于好。在恒桀脱离藏锋门转头就加入说剑盟的时候,费渡再度受同门排挤欺凌,可四少年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他以为他们心中还念朋友之情,是以在这次盟会之初才会想要加入他们的伍,期盼能互相理解,重归于好。可惜……

听完故事,离朝皱着眉,思量几息,还是转身出门去找费渡。另三人并未阻拦。

在她离开后不久,颜彩漪开口问了伍武一个问题。

“你那时叫我快逃,可是察觉到那些‘苍蝇’想杀我?”

伍武稍愣,旋即点头,道:“俺们武功流派也属气道,所以看得见那些人的气,只可惜俺们武功差,反应不及。当时,他们的气很古怪,明明能够很轻易地将俺们打出去,却偏偏要耗那么久……”

稍顿,他继续说:“估计他们也瞧出俺们可以见气,于是就为了能够切实杀了你,想先除掉俺们这些阻碍,可斗台上一旦出人命,判师就会插手,所以他们就耗晕俺们,等俺们没法帮你的时候,再对你动手。”

言罢,伍武叹了口气,真不知为啥比个武会招来杀手……他又抬眼看向叶漪,见其若有所思,也就不再多言。

另一边,离朝找到了费渡,倒是不难找,哪里有挥枪声哪里就有他。

见她来,费渡收了枪,接着手一伸,意思是要她腰间的酒壶。

离朝倒是无有以前“抠门”,现在只要不涉及君姑娘和做人的底线原则,其他事物她都可以做到无私。是以见费渡要酒,她毫无犹豫,解下酒壶扔给了他。

他接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将空酒壶扔还给离朝,接着继续练枪。

被冷落的离朝也不恼,就静静看着他练武,还顺便做起了今日功课,虽然君姑娘嘱咐她这几日莫要太苛刻双腿,可她还是偷偷地练起,实是这几月来养成了习惯,不练很难受,且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君姑娘而练武,她心甘情愿又乐此不疲。

于是直到明月当空,林外无有闹声,他们俩才坐下来休憩。

“你怎么样,你心上人可原谅你了?”许是汗水带走了烦闷,费渡瞧上去倒是不再那般消沉。

“嗯!”离朝止不住扬起嘴角。

见她这般高兴,费渡也微微一笑。

“听说了我的事?”他语气随意。

“额,嗯。”

“有何感想?”

“无甚。就是觉着你该和那四人谈谈,若私下不可,就在斗台上,我认为‘武’是可以沟通的。”就像蒲婆婆与自己。那位婆婆甚是不喜多言,能打就不会说话,只能靠手底下的章法与其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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