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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317)+番外

作者: 曈穆 阅读记录

很有可能,那么君姑娘是在吃醋,和刚来时一样?离朝有点欢喜,因着君姑娘已是如此在意自己。

“怎得不答?”

许是沉默得有些久,君姑娘的声音含着点不悦。于是她赶紧回答:“我在大堂作画,给雨兮姑娘。”

此话一出,挽君衣胸口发闷,收了内功,怕再运转下去会走火入魔。且她依旧未睁眼瞧面前这人,只淡淡吐出二字:“为何?”

“为了,额……”离朝止住话头,突然想到若是如实回答,以君姑娘的聪慧和敏锐,约莫会发觉发饰的事,遂隐瞒,答,“过两日是雨兮姑娘的生辰,我就作画送与她,当作生辰礼。”

过两日确实是雨兮的生辰,但离朝并未打算送礼,她还未送君姑娘生辰礼,怎可能先送旁人,此时不过以此做掩护。

然,此话落于挽君衣的耳朵,即是自己的妻还不晓得自己生辰,未给自己庆祝过生辰,就忙活起其他女子的生辰……

这醋坛子怎可能不翻?

“出去。”

寒音一出,离朝微微一颤,赶紧张开口想解释,可一对上君姑娘含霜的眸子,这嘴巴就笨得吐不出一个字。

解释是不可能糊弄过君姑娘的,除非拿出发饰……怎么办?

“出去!”

未等离朝想好如何做,更冷的声音袭来,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无奈,只好先退出屋去,兀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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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灌液的小天使们(^▽^)

团团——古吉,因古吉人的帽子一团团的,故称团团。

长江——长阙。

傻少爷——北炎王。

纸老虎——乾。

第205章 安星(五)

夜半,妆兰苑的热闹气儿已是散去,灯火亦是熄灭,于二楼走廊中唯剩下昏黑与寒气,包裹着蹲坐在某屋门前一动不动的人。

兀的,那人身后的门自内打开,一缕烛光攀上墨黑的发,她有所察觉,抬起头,微微偏转,烛光直入眼帘,让人稍有不适。

“进来。”

未待适应,轻哑的二字飘过耳畔,裹挟着冷淡,冷淡之中深藏疼惜。离朝即是立刻站起,她知道君姑娘不悦,知道她难过,亦知道自己就是个傻瓜,为何要为了什么惊喜而让她这般不痛快,还让误会滋生……自己明明说过,会让她一直欢喜的,真是傻瓜……

抿了抿唇,她强硬地将眼前人拉入怀中,烛火幽晃,怀中人微微挣扎。

“你作何!”挽君衣蹙眉,真的生气,这人未瞧见自己手中拿着烛台吗?若是烧到她头发该如何是好?

“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有所欺瞒,不该为了惊喜让你生气,你原谅我好不好?”鼻音煞是浓重。离朝憋住泪,将怀中人抱得更紧,生怕她会脱出自己怀抱,远离自己。

此语入耳,挽君衣按在她肩上的手渐渐卸力,怒气稍稍消散,心软亦心疼。她知自己冷落离朝是在伤害她,也在伤害自己,只是有些事难以大度,有些情绪难以掌控。

“先放开我,进屋,我不赶你。”她将声音柔和,又微微偏头轻吻离朝的脸颊,以作安抚。

“好。”感受到贴上脸颊的柔软,离朝心底的不安消散,她抽了下鼻子,听话地放开君姑娘。

挽君衣这才撂下举着烛台的手臂,并转身将烛台置于桌上,同时为避免某人不安,轻言:“将门关好。”

“嗯。”应声起,门关合。

接着脚步声渐息渐止,身后人的两只手小心地环抱自己的腰腹,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自己的耳垂,挽君衣并未拒绝她的亲近,仅是垂着眸,问:“欺瞒何事?”

这声音虽不再冷淡,但微哑,显然君姑娘有哭过。离朝的心发紧发疼,更是后悔之前所为,自然不再隐瞒。

“我无有为雨兮姑娘准备生辰礼,亦不打算如此做。我画画只是为了将她抢买去的,我打算送你的礼物买回来。她说作为朋友想要我作画一幅,不要我的银两,不过我还是将银两给她了,不想与她不清不楚。”

闻言,挽君衣的怒气彻底消散,愧疚油然而生,很是自责,明明自己已对雨兮姑娘的计策有所察觉,明明该是相信离朝,却还是中计,莫非自己很不安?为何……

“君姑娘,我保证不会再给别人作画,不生气了好不好?”见自己的妻沉默,离朝急忙又作保证,语气中的担心害怕丝毫不加以掩饰。

为此声唤回神,挽君衣抬手抚了抚身后人的面颊,自也察觉到离朝的不安与怕。该是坦诚说开,遂言:“离朝,我很不安……”

未想君姑娘会如此说,离朝难免发怔,反应过来后忙吐出二字“为何”,显得有些急切。

“我无法确定,兴许与少时经历有关。”挽君衣将手覆于离朝的手上,目光描摹着她骨节分明又修长好看的手,停顿几息,平静道,“三岁那年,一伙匪寇袭击山雨一村落,烧杀劫掠,村中死伤大半,我的娘亲与你我的父亲也未能幸免,我便亲眼瞧见他们被匪寇的刀砍死……”

说着,她双目闭合,手指不由得蜷缩发颤,哪怕语气再如何平静,这无力、害怕、悲愤也难以掩藏。

离朝即是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罩于自己怀中,让彼此更为贴近,且将温暖传渡,又温柔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别怕,有我在。”

这安抚很奏效,挽君衣稍稍平复心境,轻应一声“嗯”,随后继续讲起“那时”。

“那时我躲在院子里的草筐中,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匪寇进我家中搜寻,似是未寻到想要的东西,很快便离去。我稍稍等了一会儿才从草筐中爬出,想爬去娘亲的身边。然而,那匪寇并未走,只是敛声屏息地在树后躲着,瞧见我出来,其即刻持刀向我逼近……”

听着这讲述,离朝不禁紧张起来,心揪在一起,似是能瞧见那时的君姑娘是如何危险,又是如何无助。

“我本能地感到害怕,想逃走,可是丧父丧母的悲痛已是将我的力气抽干,我也知晓逃不掉,便握着娘亲冰冷的手哭耗不止。匪寇逼近,他似是不打算杀我,只伸出手要将我拎起来。就在这时,师姐出现了。”

言语至此戛然而止,她偏头看向离朝,与她四目相对。

望进她的眼神,再不见不安,挽君衣微微一笑,说:“我提起师姐,你可介意?”

“唔……”离朝认真思量几息,凝望着心上人的眸子,答,“若无必要,我依旧不想你提起她。不过就算提起她也无碍,我早已知晓‘你已是我的’这件事,不会再害怕他人将你抢走。我也笃定你我就是彼此的归属,生生世世不会变。”

“愈加油嘴滑舌。”虽是如此说,但挽君衣心下煞是动容,亦很是羞涩,自也默认这番话属实,她确实已将她当作今生唯一的归属,至于下一世……

自己许是无有来世。

“君姑娘,我可是说错了话?”见心上人突然有些落寞,离朝压下笑意,疑惑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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