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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漫步(46)+番外

作者: 曈穆 阅读记录

“请等一下!”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叔公的声音有些窘迫。

“……秦掌门放心,我对太行的秘辛无甚兴趣。您若不想离开,转过身去便好。”

我晓得发生什么了……

“医、医师姑娘,我师侄的情况为何与常人不同?”叔公应是为了缓解尴尬而没话找话。

“也无甚特别。我想您是很看重这位……公子,约莫此前医师皆对他有所施药,无一遗漏,可对?”

“嗯,不错。翦瑀不单是我太行未来掌门人,也是我们这些叔伯愿拿命去护着的师侄。即便老道身为掌门,对待门中弟子理应公正,也无法不偏心呐。”

叔公……

“但也正因如此,他的病症才会较其他人棘手。”

“这是为何?”

“入木蛊食药,是药三分毒,胡乱混用更是剧毒。蛊虫本为毒物,不怕毒,但其流窜于血脉之中,便会造成毒侵经脉,是以这位公子的状况较他人严峻些。但也好在有药物堵住了入木蛊的口,它尚且没能蚕食经脉腑脏,否则便无力回天了。”

于她解释间,翦瑀竟感觉到身体的穴位生了刺痛,这钟壁也好似薄了一点。

“原来如此……医师姑娘,依你看,这蛊是如何下得?”

翦瑀也有所好奇,自己与叔公他们在此地吃穿用度皆是统一。按理说若是外贼谋害,理应下于酒水饭菜,全员不能幸免。若是家贼,理应有所针对,且为了免受怀疑也不应致使大部分弟子中招。

“由人携带。此蛊触之便可于不知不觉间钻入肌肤,暗中于体内作乱阴阳,达阴盛格阳。虚阳浮于体表,呈现红润温热之象,实际内里阴寒之极。此阴寒越盛,朝气越难存蓄,久而久之体内原有朝气被蚕食殆尽,外来朝气又闯不进来,人便走向消亡。且入木蛊还为极饿蛊,好食气血腑脏,若无深厚之气阻隔作替食,中蛊者不至三日便成空壳一具。”

她是将病理都讲清楚了。而“由人携带”这四个字也道明了此事乃家贼所为,毕竟外人他们甚少接触,更别说亲昵地触碰。

“……多谢姑娘解惑。”

叔公显然也知晓,只是很难去承认太行宗出了内鬼一事,还手段如此毒辣。

之后是长久的寂静,翦瑀感觉罩着他的钟越来越薄,隐约能见到淡淡的亮光。

他应是去不成鬼门关了,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也仿佛能见到无常气愤的脸。

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感觉渐渐恢复灵敏,可以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衫……

翦瑀赶紧睁开了眼睛,脸颊烧得慌。

幽幽烛光下,如初雪般的女子眉目如画,好似自月上寒宫而来,架着云雾,缥缈疏离。虽神情带了倦意亦不见笑容,但翦瑀就是觉得眼前之人有着天地的温柔,神佛的慈悲。

他有些发愣,直至其叔公秦珵尴尬地咳了一声,才堪堪回过神来,旋即想张开口道谢,却出不了声。

“不必谢。救死扶伤乃医者本职。”

言罢,挽君衣站起,目光落到秦珵的身上,又言:“秦掌门,接下来只需让他们好生休养便可。若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等、等等,医师姑娘,我太行理应好生答谢于你。”秦珵忙不迭地出声阻了她的脚步。

“不必如此。”挽君衣暗叹一声,实在不想再重复刚说的话,便有些强硬地拒绝了。说罢,她又迈开脚,将开门离去。

秦珵终于脑子回过了弯,忙抱拳拱手,郑重道:“若姑娘他日有难处,我太行必鼎力相助!”

闻言,挽君衣顿了下,垂眸道了声“多谢”,随后打开门带着守门的小师弟离去。

与此同时,被堵在东篁居所在之处多时的贺致铭接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大晚上匆忙离城,因其身份特殊,守门的说剑盟弟子未敢阻拦。

此人的名姓是——

苏维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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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哇的一声哭出来,果然遭到二杀(>﹏<)唉:-(丧……

虽然很难过,但日常任务不能停!

日常感谢评论收藏的小天使们(*ˉ︶ˉ*)

本章重点写的翦瑀,是次主角之一,也是后文会主要刻画的百合副cp之一。

另外,不知小天使们有没有发现翦瑀是“她”不是“他”呢?O(∩_∩)O

第33章 屋顶(下)

天刚蒙蒙亮,凤城中心便热闹了起来。

许多人不等鸡鸣,天未亮就赶到论英台来抢占好的观战位置,奈何有不少住在论英台的,早已将位置占了去。

他们无奈只能登房顶,虽然远了些,还有四座高塔挡着,但歪歪头也能凑活。可惜,房顶也是满客。

太无奈,这些早起的只能憋着怨气乖乖退居二席。不过也是不差了,起码从缝隙可瞥见论英台。

等鸡开始叫唤了,大批散士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不过半刻,凤城中心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然,这些人不蹦起来是决计看不到台子的,抬头看去就是黑压压一片。不过他们也有招,用木头和绳子做了个通天椅,这视野竟是比在塔中还要好。

可惜遭人妒忌,没一会儿就被来来回回的人给踢断了椅子腿,上面的人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摔了下来。可恨的是在这人群中根本找不到坏人,于是只能撇撇嘴心中骂两句认了栽。

房顶上的人,或看着底下热闹笑哈哈,或议论即将诞生的英雄会是谁,又或是一个须发斑白的高人与一旁小辈说着“闲话”。

这高人乃之前与离朝于屋顶饮酒论道的,这小辈乃之前与离朝在酒楼不醉不休的。一个是莫测高人,一个是眯眼狐狸,但都离不开酒。

他俩这闲聊自也带了酒,酒飘香引来许多闲人的注意,又见这宽敞的屋顶就两人,便有不少人动了来凑热闹的心思。

然而没人敢去,实乃这二人的高人气场太过显眼,又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武压,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赌“机缘”。

“卓老,你我二人是否太显眼了?”勿疯和他碰了酒壶,眯着眼笑呵呵地问。

他此刻穿了宽袖儒雅的衣裳,不算浓密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贴着背,额前碎发发着卷但不显杂乱,再加上勿疯清秀的面貌,带了几分狡黠的神情,酷似哪家心思深沉又俏皮的公子哥。

“哈哈哈,机密隐于热闹,越是清幽之地越容易泄露秘密。”老前辈卓尔索喝了一大口酒,未看勿疯,而是望着风雨欲来前宁静的天空。

闻言,勿疯颔了首,目光一转,看向论英台。

“卓老,咱们的人不少。”

“不少又能如何?少主一心向死,我等拉不回来。”

勿疯嘴角的笑意没了,他依旧怔怔地望着论英台,手指捏紧了酒壶口。

“何不试试看?鬼军也来了,在城外。若是救,正道拦不住。”

“凤岭离长阙、离寿延有多近?鬼军三千人不到攻打凤岭,长阙、寿延两大军行处接到消息必定同时出兵,最少也有万数,两面夹击之下,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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