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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作怪(110)

作者: 吃鸡不吃皮 阅读记录

“快穿上,别着凉了。”式粼揉了揉尺玉开心乱晃的头,走向被他丢在桌上的布兜,“小午想跟哥哥在这边把剩下的零嘴吃光,还是回去睡觉?”

“当然是吃完啊!”尺玉答得无比利落。

他本来就是夜猫子,熬夜对他而言不在话下,此时式粼的记忆全乎,他巴不得晚点睡觉多聊天呢。明日要是困了,他就在马车里打盹,两不耽误。

“对了式粼哥哥。”尺玉一想到回门,赶忙与式粼商量,“明天上午咱们收拾收拾行李,用完午膳动身如何?”

“也好,伙房刚好有足够的时间炸些肉丸出来。”式粼将茶水分在碗中朝尺玉招手,“过来陪哥哥喝茶。”

“那你给我系。”尺玉衣衫不整地奔往式粼,张开双臂说,“不准乱摸了哦!”

第90章 哟,都在呢?

辰时与巳时交汇,天色早已大亮。

式粼分不清是头晕非常,还是困倦难醒,他下意识揉了揉趴在胸口正中的毛茸脑袋,感觉快被三百斤重的猫头压死了。

“小午,哥哥想喘口气。”式粼生怕吓到熟睡的猫猫,声音淡得像透过窗棂纸的光,温柔得一塌糊涂。

尺玉自己也不知何时养成耳朵要听式粼心跳的习惯,半趴半躺的睡姿一条腿还非得压着式粼肚子不可。

大概是因为式粼身上暖和吧,等立夏天一到他应该就不这么沉迷贴贴了。

耳朵将醒未醒地向后瞥了一下,尺玉搭在式粼脖颈的手往上挪移,悄然捂住声音的源头,顺便捂住了式粼氧气。

式粼张嘴咬猫的心都有了,若非碍于尺玉略微严重的起床气,此刻他定不客气地在尺玉手掌最软乎的大鱼际咬下去。

“猫猫换个睡姿不行吗……”

式粼小声请示的同时缓缓扳过尺玉肩膀往自己臂弯里挪,睡蒙圈的猫躯根本不吃劲儿,尽管只是轻轻一扒拉,可尺玉还是如小乌龟般四仰八叉翻了壳。

瞬息间失重令尺玉不悦地唧哝了一声“别弄我”,跟着猫腿固执地重新架在式粼腰腹,眼睛条件反射地往对方颈窝里藏,以躲开透过眼皮的橙红色的光。

“才成亲几日你便嫌我沉,以前咋不见你说这混账话。”尺玉闭着眼睛唧哝。

“哥哥没嫌猫猫沉……”式粼哭笑不得地侧过身亲吻尺玉冒火的天灵盖,“猫猫之前最多七八斤的样子,现在百斤都有了吧?”

“百斤怎么了?”尺玉不以为然地呛声,“猫猫就算千斤那也还是小猫咪,合着新鲜劲儿一过腻了呗?不爱抱我了呗?”

伶牙俐齿猫怼完人,气哼哼地睁眼怒视大清早找碴式粼,“你都好久没给我扣眼屎了,感情是不是淡了?爱没了?心变了?”

“……”式粼反手给猫腚清脆的一巴掌,“爱没了这话不兴总说,谎言重复一千遍之后,哥哥担心小午会把自己骗到。”

语罢,式粼用无名指在尺玉眼角认认真真抹了两下,像前一世对待尺玉真身那般。

“哥哥现在头很晕,等下脑袋又该不好使了,小午再跟哥哥腻乎一会儿。”式粼边说边安抚刚刚收拾过的猫腚,哄道,“哥哥永远爱小午,小午永远是哥哥的猫猫。”

“那猫猫以后不说了。”尺玉张嘴在式粼胸口撒娇般轻咬,跟着支棱起下巴看向式粼。

“最近‘犯病’时间越来越短,我感觉即便没有孟公插手你也会克服孟婆汤的‘毒性’,这次回门咱俩就当为下辈子提前做准备,顺便尝尝一路上的好吃的,你银子带足点儿。”

“放心吧,哥哥等下就吩咐业鸠将曲锋送的礼物装上马车。”式粼轻刮尺玉鼻尖,“待途中将其变卖,小午想买什么哥哥都不拦着。”

即便曲锋只当尺玉是立功的筹码,式粼仍无法容忍那些“示好”。

此行回门,刚好清理掉碍眼的东西,届时再选些赏心悦目的物价儿回来留纪念,毕竟浪雁涧地处偏僻之地,日后未必总有机会出远门。

尺玉银子够花就成,别的他不想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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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旭裔堂出发需途经炽烈堂方能驶出浪雁涧,尺玉寻思日后住在一个山头总有跟寺丞碰面的时候,上次闹得挺不愉快,今儿路过能化干戈为玉帛当然最好了,于是用捧着炸肉丸袋子的胳膊捅咕了下昏昏沉沉的式粼。

“我还没进炽烈堂串门过呢,咱俩进去溜达一圈啊?”尺玉一边提议,一边徒手品尝刚出锅不久的炸肉丸。

肉丸总共炸了三种,除猪肉牛肉以外,还混迹了少部分素萝卜丸子,他不爱听式粼成天到晚叨叨他光吃肉拉不出粑粑,就从了。

但别的不说,萝卜丸子配着牛肉丸子别有一番风味,没想象中那么难以下咽。

“说吧,憋什么坏水呢?”式粼懒倦地侧身倒在尺玉肩膀,将手伸向用过午膳还能继续吃的肚肚。

“我能憋什么坏水?反正丸子炸了五斤多呢,咱就当慰问伤患了,给他倒点。”

尺玉跟所有小猫咪一样,双标得很。自己压别人行,别人压自己不行。说话的间隙以肩头颠了颠式粼的脑袋,示意式粼起开。

但式粼显然不打算给尺玉这个面子,他不满地仰头嗦了一口挂着油花的小嘴,怪罪道:“对内抠得让哥哥吃不甜的瓜屁股,在外头都能大大方方地给别人倒肉丸了?哥哥不同意,小午的肉丸还没给哥哥吃呢。”

“那你倒是吃啊,我又不是不给你吃。”尺玉把纸袋往式粼面前送了送,嘴里发出一声“喏——”

“小午不喂哥哥?”式粼拿腔拿调地摆姿态,“给别人倒丸子还有个动作呢,到哥哥这里只剩自给自足的份,小午觉得合适吗?”

“……”

尺玉愈发觉得曾经那位人格独立的布庄东家一去不复返了,现在面前的式粼完全是围猫转的醋精黏猫精。

他就着自己的油手掏了个肉丸,以投毒的力度拍进式粼口中,继而朝赶马车的业鸠喊道:“那个谁,往回倒一倒,咱们去炽烈堂串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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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涂抹魂危堂秘制的生肌祛疤药膏,寺丞脸上结痂的猫爪血痕掉得七七八八,长出的新肉也很平整。

为表示感谢,他特意拿出珍藏的极品白茶派人去魂危堂请万翀来品。

哪承想第二泡还未结束,余光内多出两个不请自来的身影。

“哟,都在呢?”尺玉瞧见万翀孤身一人,笑眯眯地踮脚与式粼耳语,“宫主定是听我劝进山洞闭关去了,这会儿万翀寂寞,才有空来炽烈堂喝茶。”

习武之人无一不耳聪目明,尺玉这声音压得不够低,万翀不想听见都难。

他放下唇边茶碗,脸色沉了又沉,“万某人是否寂寞就不劳少宗主费心了。”

“少宗主此番前来不会是与我算账的吧?”

寺丞话虽问得尺玉,视线却投在了式粼身上,他自问从未与式粼交恶,但难保式粼不会护尺玉的短。

“寺堂主觉得我们有账?”式粼见寺丞言语间偏袒万翀,当即不动声色地反击,“既然如此,海棠花下月夜独酌之事,也就没必要告知于你了……小午,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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