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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猫作怪(87)

作者: 吃鸡不吃皮 阅读记录

此时已到月末,刹祭殿的存牛就剩下一头了,式粼寻思着亲自挑一头壮的宰,以免被膳齐堂糊弄成干巴瘦的,少吃好几斤。

“式粼哥哥——”

尺玉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人,登时引起一众侧目,谁能想到前几日被关在暗楼吃鞭子的沐莲宗少宗主,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冥穹宫右护法的老相好。

更甚的是险些捅死右护法,居然还能将右护法死死拿住,可见其手段一斑……

“现在去挑牛吗?我有相中的了。”尺玉摇晃被式粼牵着的手,偷偷吞了口口水。

“这么远小午可看清了?”式粼说着将视线投向一里地开外的牛群,在他的视线里牛和牛之间并无明显的体型差。

“这有啥看不清的,你跟我过来,我告诉你哪只最好吃。”尺玉拖着式粼的手旁若无人地往小河边走,“你不懂,这牛不仅要看个大个小,还要看牛龄和健康状况的,好吃懒做的牛可不好吃,母牛也不好吃。”

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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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粼被软乎乎的小手拖到牛群中央,只见尺玉后脑勺跟拨浪鼓似的东摇摇西晃晃,不时做出嗅味的动作,像只有着好奇天性的猫。

他正要问尺玉挑得怎么样了,尺玉旋即啪的一声拍向其中一头牛的牛臀,“就是它——”

牛可不知道自己阳寿将尽,莫名其妙被同性袭击了屁股蛋子,惊得慌乱后撤。

在扭身看到袭击它的人族后,蹄子蓄力不由分说地撞了过来——

式粼见尺玉未有躲闪之意,本以为是在酝酿沐莲宗内家功夫,哪料牛到跟前的节骨眼尺玉仅开口发出一声不太凶猛兽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连忙将置身危险的尺玉护在怀里,足尖触地如顺风鸿毛向后飘去。

内劲运于掌心,式粼看准时机不由分说地击向直冲过来的牛头,狂躁的黄牛结结实实吃下式粼一掌,当场七窍流血扑通栽倒在地。

尺玉见精心挑选的牛就这么危在旦夕了,高呼一声“别啊”,挣脱式粼的怀抱奔丧般扑了过去,紧接着照牛脸啪啪抽了俩耳刮子,奄奄一息的牛蒙了,式粼也蒙了。

“你先别死啊你,我还没给你放血呢……”尺玉情真意切地对牛进行爱的呼唤,双手不停地按压牛心的位置。

他非常无助,假使牛血没放干净会直接影响牛肉的口感,可他身边并无佩剑……

就在这时,尺玉忽而想起式粼身边黑不出溜的暗卫,转身大喝一声,“业鸠——”

被点名的卑微小暗卫不得不站出来。

业鸠手握引泅剑,抱拳道:“业鸠在此,但听少宗主吩咐。”

式粼蒙上加蒙,他的暗卫什么时候开始听命于尺玉了?

“我要你现在立刻把它的血给我放干净!”尺玉见牛几乎断气,又给牛做了心肺复苏。

业鸠深感引泅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可他有式粼的命令在身,只得咬碎后槽牙给牛抹脖。

牛颈潺潺流血时,业鸠向自家主子投以幽怨目光,可他家主子正对牛吃醋,根本顾不上他。

“血已经在放了,起来吧小午。”式粼伸手去搀蹲在地上眼里只有牛的尺玉。

尺玉这才反应过来半天没理过式粼了,眼巴巴地与式粼对望,“差点就不好吃了,万一没放血的死牛影响到式粼哥哥的正常发挥岂不可惜?式粼哥哥还是第一次亲手给我做牛肉干呢……”

式粼被尺玉一声声“式粼哥哥”叫得瞬间泄了火,捏着肉嘟嘟的手指肚说,“要是这头牛不好吃了,哥哥再给小午借头牛。”

业鸠:“……”

刹祭殿啥时候拉过饥荒……

第69章 牛肉干与胜负欲

牛血放干净后,由膳齐堂弟子帮忙抬到了内院杀猪台,褪掉毛皮,拆分肉骨,哪部分适合做成肉干久放,哪部分适合做成卤味下酒,堂主司徒观讲得明明白白。

式粼系上襻膊后大刀阔斧将牛肉切成手指粗细的条状,不多时便囤了一大盆,焯水、炒料、过油,动作行云流水。

尺玉始终杵在灶台边陪他的牛肉干主厨,嘴巴当然不可能闲着,自己炫不说,还往式粼嘴里炫,先出锅的那盘牛肉干已经见底了,盘子内只剩下干辣椒和少许掉落的白芝麻,正翘首以盼下一盘。

“小午怎会如此爱吃肉?据我所知沐莲宗弟子每逢初一十五是有斋戒的。”式粼边说边用炒勺敲击漏勺边缘,沥好油的肉干瞬间填满空盘。

“不经斋戒哪知肉香,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尺玉胡诌瞎扯后,爪子朝新出锅的肉干伸。

“当心烫。”式粼眼疾手快地拍掉尺玉猴急的手,“先用筷子吃,等凉一凉想用手抓再抓。”

式粼瞧得出尺玉不喜欢用筷子,这点像极了魂危堂万翀养的那只小狸花,但凡鸡汤里的鸡腿冒一点头,都能用爪子勾出来。

“我不烫,我还能徒手下油锅呢。”尺玉捏着牛肉干硬硬的角,在嘴边吹了吹,得意洋洋的塞嘴里,塞完不忘翻过手给式粼完全没烫红的手指肚,“看吧,出家人不打诳语。”

“小午算哪门子的出家人,是酒肉不食,还是欲望不沾?”式粼抓过尺玉嘚嘚瑟瑟的小手,将沾着滋味的指尖探入口中。

香料在味蕾化开的同时,还有一股尺玉身上特有的暖烘烘的香味,像是晒过太阳的被子中夹杂着一缕炒茶久了的糊香,沁人心脾。

尺玉被式粼吮了手指,机灵的脑袋瞬间宕机转不过来了,他直盯盯地瞅着式粼唇瓣,耳畔飘过一阵遐想中的温热呼吸,双颊不由升出两坨火云。

“我,我不告诉你……”

后知后觉的尺玉抽走自己的手,捏了条牛肉干咬在后槽牙上,视线很自然地往伙房窗外飘,话锋忽而一转,“他怎么来了?”

式粼闻言侧目,刚好与万翀视线交织。

“看来右护法当真是无碍了。”万翀神色不明地迈进四溢香气的伙房,“昨日万翀前往刹祭殿探望,没想到竟然被一道‘无令不得靠近’的指令拦了下来,今日一见倒发现是万翀低估了右护法恢复力,如此深的贯穿伤都没耽误右护法雅兴,刹祭殿的干柴烈火,就连膳齐堂都比不了呢。”

万翀目光堂而皇之地扫过式粼与尺玉衣领未能完全遮掩的吻痕,加上方才咬手指一幕,算是彻底做实了尺玉口中的“老相好”一说。

在冥穹宫无人不知魂危堂主万翀倾慕右护法式粼,这也是为何他宁可以下犯上当众顶撞左护法曲锋的原因。

而曲锋之所以不治他的罪,无非是忌惮他杀人于无形的下毒功夫,若他有心害人,经年累月的小毒亦能酿成一场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毙。

“万堂主不觉此话越矩了吗?”

面对万翀的找茬式粼倒未表现出太多情绪,说到底前些年摸爬滚打受过万翀照拂,语气上稍有疏离,并无不逊。

可尺玉没惯着万翀,他又不欠万翀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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