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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47)

作者: 无柚之夏 阅读记录

但他不敢想那个可能。

严景倾并不知道朝言在想什么, 他只能急匆匆的将覃深身体重新拖了出来, 望着此人昏睡过去的容颜沉思。

“你这针是对他做了什么?”朝言摸索出那个地方的针,这东西不算细,但这根针非常长, 并且在尾端系了根细小的红绳子。

因为特别长,所以也不会全部没入身体。

看得出来, 严景倾是拿这根针扎了他的穴道,使其立刻昏迷。

此刻时间已经不够多了,所有人都知道今夜的覃深宿在了这里。但今天晚上行动,那是远远不够的。

严景倾思索再三,和他说道:“只能先骗覃深了,信与不信便是他的事。”

“你最好对他说, 后来他睡着了,所以便没有促成, 暂时麻痹他的心。”鉴于覃深清醒时与醉酒时截然不同的态度,严景倾不得不怀疑这个人很喜欢作秀的类型。

他可能也不想强取豪夺, 大概也是怕朝言作出自戕的行为。

两人对视一眼, 默认了这个行动。

朝言犹豫片刻,对严景倾说道:“最好查一查他身上会不会带些东西, 今天突然喝醉,可能是有人找他论事。覃深这个人很谨慎, 他手上没有玉玺, 能代表他权力的是自己做的一个印章。”

“若是能找到的话, 一切就好办许多。”朝言说完两个人开始在覃深的身上摸索。

将衣服全部翻完,严景倾也不知从那摸到了一块凸起的东西,待他拿出来时正是那一块私人印章。

给暗卫和他所有属下发号施令的东西。

两人眼神亮了起来,严景倾当机立断:“现在就给我拟张草纸,你将看守东宫的那个人姓名告知与我,我倒是有个金蝉脱壳之计。”

一旁的朝言如实相告,严景倾本想自己写个草书交给那位看守,但一想到笔迹可能有所不同会引起人怀疑,他又换了个法子:“你这里可有什么能代表覃深字迹的东西?”

“有倒是有,不过你的意思是临摹他的字迹吗?”朝言马上就想到了这个人下一步的行动。

他果断点了点头。

朝言将对方曾经给自己的一封书信拿了过来,严景倾眼神有些异样,但看完书信后发现覃深倒也不是自己想的那般肉麻。

这个书信也就只是曾经年少时,朝言被覃陟暗中欺负的很惨,覃深送来安抚他的信。

因为那个时候覃深覃陟的母亲燕妃尚且在世,大约是管着覃深不许跟朝言来往,所以对方也从不敢表露出半点不对劲。

于是那个时候,朝言经常被覃陟弄的遍体鳞伤,身上落下许多伤痕。

严景倾想到这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曾经在朝言身上看到的那些伤疤。

那个时候他以为是朝言掉下山崖和别人打斗落下的伤痕,没成想……原来是被人欺负至此。

长这么大,他一定吃过许多苦。

母妃不受宠,就连抚养他的皇后也只是为了养大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已。

姜国这位皇帝后妃太多,如同任何一个皇帝一样,雨露均沾处处而留情。但每一段情谊,或者都是露水情缘而已,连个名分也不曾给。

生于皇室,这也是弊端之一。

享受不了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就算是同父母之间也一样勾心斗角。

严景倾下笔的速度也就慢了些,心里有些愠怒。他对这俩兄弟,可谓是生气到了极点。

但生气归生气,眼下却暴露不得。

于是只好当着朝言的面,起草了这份诏书。这上面的内容大致写的是事情有变,假装东宫起火,暗中烧死太子与皇后。

落款是他的印章。

最后一句话还写了:“恐被人发现,看完即毁。”

这份诏书给那个看守的意思无非就是,假装五殿下除掉太子皇后,但不能被世人明面上发现,所以要偷偷摸摸的做。

因此弥补了覃深不能来亲自下令的这个缺陷,与此同时东宫肯定会因为大火而陷入慌乱,彼时他们乱做一团,严景倾就会趁着那个时候溜入东宫将太子带走。

但这个方法确实很冒险,严景倾说:“东宫在起火前我们赶紧进去,届时你去带着皇后,我将覃越背走。他们两个不会武功,只能由我们带走。”

这次的举动朝言必须走了,只要将太子皇后安全带离皇宫,他也就没有留在皇宫的必要。

况且如果朝言停留在皇宫,那么肯定会沦为覃深的人质。

悄悄的把太子带走,覃深也会陷入慌乱之中。

这一次,两人必须得冒这个险。

将这些准备东西全部弄好,严景倾把印章重新放回了覃深的口袋中。他趁着手下人全都离远,早就躲好隐藏在那群士兵之中。

隔天清晨,覃深在头脑的严重混沌之中醒来,身体倍感疲累。

他有些头疼,一睁眼忽然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寝殿,这竟是阿言的寝殿。他有些惊喜,忙唤了人,只见进来的却是朝言。

覃深瞬间激动了起来,双眼带着笑意:“阿言……我怎会在你宫中?”

“昨夜殿下喝多了酒便来了此处,送你回去你已经要睡着了,所以我便没有管。现在你人也醒了,便请回吧。”朝言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对他没有更多的好脸色看。

但此时的覃深认为绝对有些蹊跷,他忙说了几句好,就退出了房间。大约是这回满足了他心思,所以整个人显得格外高兴。

暗处在门口等着的严景倾小士兵一直低着头,未敢对上覃深的目光。

而覃深此时高兴坏了,也没管别人,只将其中一个婢女唤了过来:“小翠,我昨夜是何时来的这里,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那婢女笑道:“殿下什么都不记得吗,昨夜亥时您来了这里,还幸了九殿下呢……”

“幸了他?”覃深一脸懵逼。

他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坐在原地沉思了好几秒,似乎还想回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难道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一旁的严景倾拳头有些握起,心里却是想笑。

见个鬼的幸了,昨个那是我!

听婢女那笃定的意思,覃深一脸懊恼,又自言自语起来:“我可真是喝酒误事,这等重要的事怎么能忘记呢……”

但他又念了几句:“那今早阿言他为何还是那副表情,而且说辞与你严重不一!”

这一说,严景倾在一旁生怕露馅。可惜婢女是个脑洞大开的人,以少女的心思来揣测朝言的内心,所以换了个思路解释道:“大约是害羞了罢,毕竟他坚持了那么久,一夕破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话成功将覃深给哄迷糊了,他觉得也是如此。于是覃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宫殿,临走时还念叨着晚上还得继续来。

等他走后,严景倾才松了口气。

看来时间是不能再拖了,今天必定得行动。

约至黄昏时,严景倾依旧是自己的那套偷来的士兵衣服,这一回他佯装起了覃深的人,抄了个小道提前去了东宫。那位看守就住在外头的房间里,于是他就光明正大的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