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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澜(20)

作者: 一把锈 阅读记录

唯有等。

没有声响,没有动静,也没有光,周琦澜被困笼子里,

彻底失去了时间概念,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个小时又或是两个小时?

他推算中午时间,那会儿会有人来送饭。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他困在笼子里,一直等,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这间笼子里。几个小时了?有没有五个小时?还是过去一天了?还没有到中午吗?为什么没有人来送饭?

失去了光,他辨不清白天黑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而后又惊醒,自己睡了多久?现在是晨曦还是深更?

他长时间没有喝水,喉咙哑了,朝眼前的黑暗喊了一声:“喂。”

他又找不着门在哪儿了。他又绕笼子一圈去摸索,找到门,他仰着脖子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朝外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感官里只剩下黑。是白天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还是现在是关了灯的晚上?

他跪着,哑着嗓子朝外喊:“有人吗?”

没有人,静到连回声都没有。

长时间困在黑暗中,人会变得反应迟钝。周琦澜脑袋昏沉,越发得嗜睡。他时睡时醒,逐渐感知不到时间的存在与流逝,已经过了两天还是三天?又或者是五天?他望着眼前空洞的黑暗,仿佛被人遗弃在另一个无法感知的空间。

他不去找门的方位了,有时醒来,他甚至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他要想上好一会儿,才想起他这是在笼子里。

他担心周乐湛。程九说他中了两枪,不知真假,他会不会伤得很重?他是不是在找自己?

程九已经抓到他了吗?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还不来找他?

他晃了晃沉闷浑沌的脑袋,喃喃自语道:“不会的,周乐湛不会被抓的……”

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每次逃跑,周乐湛都能找到他,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周琦澜几天没喝水,嘴唇干得开裂,声音粗哑的似砂纸:“哥……”

他想周乐湛。

周琦澜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又或者已经死了。

混沌中,黑夜撕裂了一道口子,周琦澜一时难以适应刺眼的强光,他被拖出笼子,双膝跪在冷硬的瓷砖上,待双眼逐渐适应光亮,看清眼前一幕时,周琦澜哭了。

如果不是已经死了,他怎么会看见周乐湛呢?

周乐湛浑身是血,被一束铁链禁锢。

周琦澜长大后其实很少哭,有一回,他爬树摔下来,伤了尾椎,痛得满地哀嚎都没有哭;还有一次在逃跑路上,被酒驾的车撞出了人行道,手臂粉碎性骨折他也没有哭。

十七一刀割喉,倒在血泊中,他哭了,但那是出于同情。

当周乐湛浑身是血地出现在他面前时,霎那间泪眼潸然,心脏传来钝痛,仿若被人剐了千万刀。

他蹒跚着站起来,也不知哪来儿的力气,一把推开程九,只是几天没有进食,起身时一阵眩晕,又狼狈地摔倒在地。一记重响,膝盖重重地磕到地上,他顾不上痛,爬到周乐湛身边,被程九不着余力地拖回身下。

周琦澜踢他,哑声道:“放开我。”

周琦澜眼里噙满了泪,这般可怜只会愈加让人想凌辱他,欺负他。程九咬上周琦澜侧颈的皮肉,周琦澜借力打了他一巴掌。

没什么力道,不痛不痒,反倒更像床笫间的调情。

他去脱周琦澜裤子,周琦澜又想跑,程九攥住脚踝压向身下,胯间粗狞的阴茎蹭过臀缝,穴口紧窄,周琦澜反抗激烈,第一次没进去。

半只裤腿还挂在小腿上,周琦澜当胸一脚踹向程九胸口,程九借机挤进腿间,茎头抵住穴口,他俯下身,压在周琦澜身上,“你终于不像个死人了。”

腰胯前顶,太紧了,茎头没入半截,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来,程九知道,周琦澜出血了,借着血的润滑,程九嵌着他的腰,不让他挣脱,茎身整根没入,一插到底。

周琦澜吃痛,他被人扼住了喉咙,低哑着嗓子抗拒,绝望无助地嘶吼:“别碰我,滚!滚——”

程九吻去周琦澜耳边的泪,将他双手举过头顶:“你知道周乐湛输在哪里吗?”

一个在垃圾堆里捡拾的孤儿,被周乐湛所救,周乐湛给了他名字,给了他温饱,也给了他做人的尊严。他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可当某一天,一个像太阳一般温暖的人突然闯进你的世界,把你黑暗阴冷的生活戳破了一个缺口,你汲取那束光带来的温煦,你渴望那束光,甚至妄想抓住它,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原本可以无所求,当周乐湛身边一条尽忠的狗,可他遇见了周琦澜。

周琦澜看他的眼神里没有鄙夷,没有怜悯。他总是笑,他给身边的每一个人带来快乐,他是无边黑暗中一抹鲜明的亮色。

可这一抹亮色不属于他。

周琦澜读高中时,周乐湛派程九暗中保护他。程九和周琦澜同班,读书一起吃住一起,少年期那点儿隐秘的情愫瞒过了所有人。

但最后还是被周乐湛发现了。

周琦澜不会喝酒,某天周末背着周乐湛偷偷潜进酒窖,偷喝了他私藏的酒,不到一杯的量,便醉得不省人事。程九背他回房,盯着周琦澜面色潮红的睡颜,终是情难自禁,偷亲了一口。

他心跳得厉害,落荒而逃。

程九没走远,躲在拐角,随后看到周乐湛进了房间。直到那一刻,他才恍然周乐湛在周琦澜的卧室装了摄像头。

程九那点儿非分之想被周乐湛知晓后,他就不能再留在周琦澜身边。

程九道:“周乐湛不够狠,他没有杀我,只是让我离开你。”

周乐湛输在心软,他不杀自己人。

程九曾是最下等的士兵,周琦澜是他不可触及的光,此刻正衣不蔽体地跪在他身下。

“但我不是周乐湛,”程九寒声道,“所有接近你的人,都该死。”

周琦澜嘴唇干裂,有一道极细的血痕,挣扎中,裂痕破了口子,有血溢出。程九伸手,指尖沾了血,微末的血点像一簇小火苗,正以星火燎原之势烧着他,他伸出舌尖舔掉了那滴血,俯身靠近周琦澜,离得这般近,他听见周琦澜一声痛苦地嘤咛。

所有的克制与压抑,终于在这一刻找到宣泄的出口。他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因精神激奋而隐隐发颤。就像当年打败薛二那般,以胜者的姿态站在周琦澜面前。

周乐湛伤得很重,又被指粗的铁链捆住手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一幕。他抬手都牵强,牵扯到腹部的伤,掺着血沫虚弱地咳了一声,“……小琦。”

程九揽着周琦澜的腰,凶狠地向里顶弄,后入的姿势进得深,周琦澜跪在周乐湛跟前,抬手轻轻遮住他哥的眉眼,“周乐湛。”

周琦澜的吻落在唇锋,“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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