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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平米(21)

作者: 谈执 阅读记录

江淮和丁哲尧在课间去找一本书,丁哲尧当时寄住在舅舅家,有钥匙就直接开了门。门一开,沙发上两道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躯体,让两个青涩的高中生直接懵住。

几秒后,丁哲尧摔门而去,剧烈声响才将迷茫震惊的江淮唤醒,他虽然早就认清自己的性向,可那是他第一次直面同性之间的情欲。

从那以后,师晓梦谈论性事便不再避着他,即使江淮并不是很想了解。

师晓梦:“练体育的就是猛,我好爱。”

江淮叹了口气:“哥,能别浪了吗?”

他不太能理解师晓梦为什么能和毫无感情基础的陌生人上床,师晓梦却笑他是雏儿,什么都不懂。

江淮不满地轻啧,他什么都不懂? 虽然没有身体力行地实践过,可江淮敢说,他的理论知识就像他的专业知识一样扎实。

关掉和师晓梦的聊天窗口后,江淮顺手点开网盘,打开文件夹选了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整整二十来分钟,从前戏到高潮,江淮都看得面无表情,兴趣缺缺,甚至无聊地将腿搭在了段知友的椅子上。 ——动作的拼接,全都是动作的拼接。

这有什么可让人动情的? 在江淮看来,性*不过是一场反复的动作拼接,和平时自给自足的疏解没什么两样,只是解决生理需求罢了。

因此想到和陌生人做这种事,江淮会觉得无法理解,可他同时回忆到,自己对于段知友,竟是第一眼就产生情欲念头的。

真是自相矛盾…… 江淮盯着视频的目光逐渐迷离。

“咔哒。”

门锁处传来一阵不可忽视的转动声。

江淮回过神,唰地将平板息屏,从桌边拿起一本书在手中摊开。

段知友走起来,带起一缕寒风。

江淮没有抬头,目光在白纸黑字间游离,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认真。如果他记得将腿从椅子上放下来,会更加有说服力。

眼角视线中出现段知友的身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椅背上。

江淮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自己踩的是段知友的椅子,他从容地放下腿,抬眼道歉:“不好意思 ——”

段知友脸色泛红,眼睛亮极了。

他没在意椅子的事,嘴唇动了动,脸颊边酒窝闪现,最终问了一句:“你……你感觉好点了吗?”

“睡了一觉,好多了。”江淮抿了抿唇,嗅到了对方的不同寻常。

段知友点了点头,又有些无措,他捏了捏自己耳后,片刻后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的膝盖碰在一起,一触即分。

段知友目光落在江淮身上。

江淮不久前洗过澡,此时只穿了一套宽松轻薄的衣物,领口松垮地落在胸前,露出颈骨处大片粉白的肌肤。他身上还带着混合着柠檬香马鞭草气息的潮意,似乎在自动蔓延开来。

段知友头脑发热,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我刚,刚见着我哥的,男朋友了,那个你穿这么少,冷吗?我真没想到,他俩还在一起……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以为两个男的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哦! 那谁让我带给你这个,你不是要戒烟吗?”

江淮拆开烟盒,修长白皙的两指夹出一支,低头含在唇里,也不急着找火机,只淡淡地凝视段知友。

段知友一下子滞住,脸色通红。

一切都不必再多说,好像他的意图全然被江淮看穿。

“我,我帮你点。”

段知友手忙脚乱在江淮桌上一通乱找,终于发现了那枚精巧的火机,他颤抖着将江淮唇边的烟点燃。

江淮缓缓呼出一捧白雾,眼睫轻眨了下,随后目光垂了下去。

他将腿上的书翻了一页,似乎在继续看书,过了片刻,他好整以暇地问:“段知友,你什么意思啊?”

他的心中远没有外表平静。

白纸上的行行黑字,看在眼里已然扭曲成浪,他有一点晕乎乎的感觉。

段知友半天没说话,江淮没抬头,所以没看见对方变幻莫测,分外纠结的神情。

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想……哥哥可以,那弟弟也可以。”

江淮手一顿,镇定地又翻了一页,问:“可以什么?”

段知友伸出大掌,一把将书合上,强硬地说:“可以搞同性恋!你看什么呢这么专注?一句顶一万句?这是什么书?是教人顶嘴的书吗?还有,快把我微信从黑名单拉出来!”

段知友盯着书皮,语速飞快。 ——因为太羞赧了,所以不由自主地说了很多无用的话,来淹没最重要的第一句,以此减轻自己的羞耻。

江淮缓缓抬头,烟已经燃了大半,他在薄雾里与段知友对视,然后摘掉半支烟,凑上去将余下的烟雾渡进段知友唇间。

段知友被忽如其来的吻吓到。

那是……一个吻,对吧? 江淮勾着他脖颈,鼻尖抵着鼻尖,轻声说:“段知友,新年快乐。”

第25章 注定无眠

段知友轻舔了下唇,凝视近在咫尺的江淮,有些磕绊地说:“新,新年,快乐。”

他浑身僵硬,肌肉紧绷,只因两人这亲密无间的姿势,脖颈间那一处被环住的肌肤,更是如同火烧。

江淮察觉他的不适应,了然一笑,准备退开。

段知友心中紧了紧,立即将手掌覆在人脊骨上,温柔而坚决地阻止江淮离开自己的怀抱。

隔着轻薄织物,段知友手指捏着江淮的脊骨一节一节摩挲,这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暧昧动作,但做起来如此自然。

江淮慢慢眯起眼,如同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骄矜地发出浅浅喘息。

段知友目光垂落,因为刚才浅尝辄止的吻,江淮轻启的双唇薄红而润,可是还不足够——段知友想让它更深,更润。

于是他低下头,笨拙又莽撞地咬住江淮。

“嘶。”江淮口出溢出痛吟,可他没有拒绝,勾人脖子的手臂反而更用力了些。

他们都不怎么会接吻,可凑到一起,偏用那一点青涩囫囵的技术纠缠得难舍难分。

水声黏腻,呼吸灼热,没过多久亲吻中有了些撕咬的意味。也难怪,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侵略与攻击的因子埋藏在血液里,一经点燃便要较量出个高低,谁也不服输。

离开时,段知友发现自己起了反应,他尴尬地曲起腿,一手捂住腹下。

江淮音色有些哑:“怎么了?”

段知友清了清嗓子,貌似难受地弯下腰,说:“好饿啊,我没吃晚饭。”

“是吗?”江淮瞧了眼他诡异的姿势,没有戳穿他拙劣的演技,只是站起来说:“那,我去弄点吃的。”

等江淮去阳台翻找时,段知友赶忙溜到卫生间,他背部抵着门,低头看了看自己糟糕的下身,眉宇间闪过懊恼神色。 ——只亲一下就裤裆着火?段知友你也太没出息了!

殊不知江淮也正在窗边吹冷风,来冷却情动的自己。

江淮拆了一盒自煮麻辣烫,开了一瓶百利甜酒,又切了盘橙子,这几样摆在小桌上,色彩鲜活,香气蒸腾,在匮乏的隔离时刻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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