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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醉(44)

作者: 方浅 阅读记录

将被子拉起来蒙住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此后一周沈临桉没再去过惜拾,即便路过也是匆忙避开,甚至庆幸那天的姜一衍是睡着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差点亲了他,不知道该会是怎样的反应。

周一,沈临桉下中班,经过惜拾又看到那个追求姜一衍的男人,男人这次换了一束花,透过玻璃门看见他将花递进吧台,姜一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林然推着男人将他赶了出来。

男人在门口对着吧台嚷:“阿衍,我明天出差,下周回来再来看你,我不会放弃的。”

沈临桉闪进小巷,默默踢着路上的一颗小石子,心里有点不舒服,看见姜一衍被其他人表白他觉得有种东西快被抢的错觉感。

走到小巷末,沈临桉硬生生刹住脚步,为什么会不舒服,难不成他喜欢上姜一衍了?

这个认知令他害怕,比起自己喜欢男人,更令他害怕的是姜一衍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

早在高中时沈临桉就有所察觉,他对女生不感兴趣,但也从没交过往过任何男生。

算了,不去想了,孑然一身,命犯孤星,说不定哪天就要死了,还是不要打扰姜一衍的好,他该过他平静的生活。

腊月十六,雪全化了,再次经过那片空地,雪人早已消散在天地间,只剩下姜一衍的那条围巾落在地上,被雪水污成一团,沈临桉将它捡了回去,当晚洗干净晾在阳台,看着它在冷风里左右摇摆。

最近都没见姜一衍,姜一衍也没联系他,总感觉哪里不对,自己是因为差点亲了他心虚不敢与他联系,那他呢?或许只当自己是店里食客,无足轻重,不需要联系。

没太多时间自怨自艾,楼下周惜云伸长脖子叫他:“桉哥,你在吧?看见你灯亮着。”

“在!”

“有一个单子,两百平方的大平层,接不接?”

一听有订单沈临桉眼前一亮:“接!什么时候上门?”

“客户要求是最好三天内上门整理。”

沈临桉算了下,刚好这月还没休假,三天内上门理论上没什么问题,“行啊,接下来吧。”

隔天跟陈项说明情况,调休两天,又让周惜云把客户联系方式的地址发过来,联系上客户才知道客户给的地址,跟要上门的地址不是同一个地方,客户给的地址距留春巷半小时车程,但要求上门整理的房子在郊区,车程一个半小时,而且路不好走。

沈临桉委婉的向客户提出拒单,客户表示因为他自己没说清楚,可以加百分之二十服务费。

看在服务费的份上,沈临桉答应了,多的这部分钱可以请周爷爷他们吃顿饭。

第二天一大早开着那辆破五菱往郊外赶,越走心越悬,不是一般的偏僻,答应了客户九点到,又不能反悔,硬着头皮往前开。

紧赶慢赶,终于在九点前赶到客户指定的地方,一栋独栋小别墅,听客人介绍总面积二百四十平方,跟原先微信沟通的大平层差距挺大的,带楼梯的别墅可比大平层收拾起来麻烦多了,楼梯死角多,灰尘多,光是清扫楼梯这一项,一个人至少得忙两个钟。

没办法,来都来了,只怪接单时没沟通清楚,沈临桉也不想坐地起价,调整好心态开始工作。

从早忙到晚,客户倒也还好,中午煮了丰盛的饭菜,下午还忙着整理卧室,一直忙到下午四点,才将二楼整理清楚。

因路途远,来一次不方便,沈临桉提议今天一天收拾完,客户欣然答应,他也不想看着家里收拾一半,一鼓作气整理干净最好。

一直收拾到夜里十二点,终于将二楼一楼全部整理归纳整齐,客户满意的付完尾款,临走时还给沈临桉塞了四箱橙子以示感谢。

原本挺开心的,想着橙子送一箱给大伯家,一箱给周爷爷,还有一箱送去惜拾,哪知乐极生悲,车行至半路突然死火。

下车打着手电筒检查,捣鼓了半天还是没任何反应,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沈临桉喘着气用力捶了车头一拳:“老伙计,你倒好,半路撂挑子,我可怎么办,从这里走回去得走到天亮吧。”

冬夜里气温底,待了几分钟的沈临桉回到车内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嗯,好吧,没亲上……

第38章 他好霸道

在网上找了几家拖车公司,不是嫌路段偏僻,就是漫天要价,一圈电话打下来手机只剩一格电,气温越来越低,沈临桉坐在车内头一次感觉到疲惫。

这个点其他人应该早已躺进温暖的被窝进入梦乡,又或者是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抱着毛毯看着电影。

不免又想起父母和弟弟,冬天民宿淡季的时候,母亲会在冬夜里煮一锅红豆小汤圆,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打着牌吃着汤圆,以至于很多年后沈临桉每每想起,都觉得冬天应该是温暖的。

又坐了几分钟,查了下关于汽车抛锚的几个大体原因,再次下车尝试动手修车,还是无攻而返。

该怎么办,报警吗?浪费警力,给堂哥打电话,堂哥也没车,他那辆代步车前段时间跟人撞了,直接报废了。

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只要他求助一定会帮他的人,姜一衍,可他实在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了。

要不就在车里熬一夜吧,天一亮再打电话给修理厂让人来拖车。

姜一衍今晚最后一个走,临时走回二楼休息室拿外套,那件外套放二楼一周了,该拿回去洗洗了。

拿外套时几颗糖果被外套带动着滚落在地,捡起来,想起那是一周前沈临桉特意送过来的,只注意菠萝糖了,其它糖果被外套盖住,一直藏到现在。

随手剥了颗橘子味的塞入口中,橘子味很浓,味道像莫吉托的尾调,淡淡的酸,微微的甜。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一周没见了,明明隔得很近,同在一个片区,他上班要经过惜拾,自己回家要经过他工作的商店,却没有一次碰面,好像如果不刻意去联系,他们就像站在世界两端的两个人。

犹豫了几秒,姜一衍将刚刚的糖纸拍了张照片发给沈临桉:“这糖还有吗?”

沈临桉收到信息时正盯着他的微信发呆,好像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那一瞬间沈临桉突然觉得运气也不是那么差,他回:“有啊,改天给你带。”

姜一衍拎着外套下楼,“还没睡?”

这么晚秒回信息,他算过沈临桉的排班,今天应该是早班。

“没呢,睡不着。”

姜一衍眉头皱了下,先前听沈临桉讲过,他沾床就睡,从不失眠,不禁又担心他是不是自杀心理复萌,于是问:“你不是自称沾床秒睡,还能睡不着?出来喝酒?”

“偶尔失眠嘛,人总有睡不着的时候。”

姜一衍还是觉得不对劲,以沈临桉的性格,不会解释,只会开玩笑的调侃。

“方便电话吗?”

沈临桉身边很静,除了风声就是偶尔附近传来的野狗声,赶紧拒绝:“不方便,快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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