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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醉(83)

作者: 方浅 阅读记录

沈临桉苦笑,低头,“我居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发他的应激反应,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林槐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等他醒了你问他,附近有旅馆吗?”

“你睡这间吧,床单都是干净的。”

大概是太晚太累,林槐没有过多推辞,进房前又回头,“沈先生,别多心,他醒来你可以问他,我不方便多透露。”

不是他多心,他只是被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不能呼吸,姜一衍有过去。

第71章 姐姐上门

有一段林槐知道而他不知道的过去。

沈临桉轻轻躺在姜一衍身侧,姜一衍吃药后睡得较沉,这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脆弱的模样,比起上次发烧,这次的他看着更苍白。

手抱着纱布,只能虚虚搭在他身上。

姜老板啊姜老板,你心底的那道伤到底是什么?

沈临桉其实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但他不敢问姜老板,他太相信姜老板了,相信到认为只要他问,那就一定是伤害姜老板,他不想伤害他。

隔天,姜一衍做好早餐叫沈临桉起床,他吻着沈临桉额头,唤他:“桉桉,起床吃早餐。”

沈临桉昨夜胡思乱想一整晚,根本没睡好,这会儿被吻醒,抬手搂姜一衍脖子,碰到手上的烫伤又缩回手。

“嘶!”

“别乱动,吃完早餐带你去医院换药。”

沈临桉想起昨天的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个高压锅会爆炸。”

“我知道,我昨天不是故意冷落你,别多心。”

“我知道,知道你担心我,电话讲到一半被挂断,再打又打不通,你肯定又急又乱,我没多心。”

“那就好,来,伸手。”

沈临桉享受着皇帝级别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林槐在,多少有点不自在。

林槐倒像没事人一样,吃完早餐陪姜一衍在阳台说话,沈临桉坐在沙发,不知道他们聊什么。

这个林槐,话很少,也很有分寸,跟姜老板的距离保持的刚刚好,界线在朋友之外,沈临桉倒也不是吃醋,只是自己男朋友跟别人有着自己没有参于的过去,有点难受。

姜一衍上午要出门,帮林槐找房子,林槐最近要在怀杨落脚,担心沈临桉一个人在家不方便,倒水喝水上洗手间没个人搭把手都不方便,把沈临桉也叫上一道出门。

林槐很安静,甚至有点冷淡,沈临桉几次从后视镜偷看后排的他,看到他脖子有几处泛着青的淤痕,像是被人吸的,又像是被掐的,好几次被着逮正着,沈临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靠在车窗装睡。

市区逛一上午,房屋中介去了好几家,都是姜一衍下车谈判,林槐和沈临桉留在车上,一个上午过去,没有一家满意的。

沈临桉算是听明白了,林槐没有身份证,正规租房子都需要身份证,无法提供身份证正规渠道根本无法签定合约。

林槐说没关系,实在租不到房子他可以换个地方,去更偏僻的城镇。

沈临桉对他满腹好奇,晚上睡觉前姜一衍主动替他解惑:“是不是很多问题想问?”

“你跟林槐……”

“朋友。”

“我知道,我是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是四年前认识他的……”

四年前姜一衍从警队辞职,漫无目的的去到林槐所在的城市,那天出了点意外,姜一衍生病倒在路边,被林槐带回家养病,一养就是一个月,两人的友谊正是建立在那个时候。

林槐那时自身都难保,一个人在大学校外租了个小小的单间,每天打零工,很晚都会帮姜一衍带饭,他话少,姜一衍也话少,两个人其实并没太多交流,姜一衍那时落入人生低谷,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躲起来,他那里正好。

这几年联系不多,但姜一衍曾说过,只要林槐需要他的帮助,哪怕天涯海角他都会赶过去帮他。

最近林槐遇到点麻烦,具体什么麻烦他不肯说,姜一衍猜测他被人威胁并收走他的证件,他跟着姜一衍来到怀扬可以说是来避难。

姜一衍劝他报警,他不肯,只说私人恩怨,不值得浪费警力。

沈临桉若有所思:“他是被人关起来受别人控制吗?”

“也许,他不肯说,也不肯报警。”

“我留春巷那套房子空着,如果他不嫌弃倒是可以去住。”

“他不会嫌弃。”

“你们感情还挺好,你连他心里所想都知道。”沈临桉说这话时略酸,可惜姜一衍没听出来。

说不酸不醋那是假的,即便知道姜一衍不是那种人,也明白他们只是友情,但还是忍不住吃味,林槐比他了解姜一衍的过去,也比他更早认识姜一衍。

林槐见过姜一衍的落魄、失落,那些都是他不曾涉及的领域。

不过还好,沈临桉并不讨厌林槐,也不排斥他跟姜一衍的感情,更多的是羡慕。

林槐当晚住进留春巷的房子,并一次性交付三个月租金,尽管沈临桉一再推辞,最终败给他的坚持。

林槐,还真是个怪人,冷淡疏离,懂分寸,知礼数,看似不好接近,但又挑不出毛病的一个人。

清明在即,沈临桉发现这几天的姜一衍似乎格外烦躁,尤其是晚上,基本没睡过觉,总是在沈临桉熟睡后爬起来站在阳台发呆。

久未抽烟的他又把抽了起来,沈临桉在垃圾桶看到成堆的烟头,问他,他只说最近失眠,让沈临桉不用担心。

夜里沈临桉惊醒,去到阳台,看见姜老板对着夜空发呆,他默默走过去,从背事抱住姜老板,陪他静静站着。

“怎么醒了?”

“睡不着。”

姜一衍拍拍他手背:“外面露水重,去睡,我陪你睡。”

两人再次回到床上,各自装睡着,沈临桉靠在他怀里,想,他好像很难过,我该怎么安慰他?

4月4日,沈临桉手好得差不多了,纱布前一天拆了,目的是让伤口透气,水泡全破了,在长新的皮肉。

中午,沈临桉一个人在家整理这几天新接的订单,得按先后顺序排单,姜一衍在书房练字。

他这几天情绪愈发低落,今天连惜拾都不去,一个人闷在书房。

正胡乱想着,门铃响起。

姜惠带着马奕荣、马奕耀站在门口,俩小的一见他跟他打招呼:“嗨,漂亮叔叔,你怎么在我舅舅家?”

沈临桉将他们迎进门,“你们好,我去叫你舅舅。”

他向姜惠点头示意,有点怕姜一衍这个姐姐,“您……你好,你们喝什么?有开水,也有饮料。”

姐姐看他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来,阿衍在干什么?”

听见动静的姜一衍走出来,叫了声“姐”,俩小外甥跳起来要他抱,三人闹成一团。

姜惠走到厨房,叫住正在切水果的沈临桉:“临桉是吧,你跟我弟的事,他在电话里提过。”

沈临桉讪讪的,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紧张到一年拧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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